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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5號,我的“生日”。一大早,就起來打開電腦,等待我的“禮物”。望著玻璃櫃子裏那兩排snoopy瓷製小狗,31隻了。正在等待第32隻的出現。
7點整,MSN上閃現了熟悉的木棉花頭像。
受傷後,再回到學校已是半年後的事。很奇怪,自己居然能夠在那種行屍走肉的日子中生存下來。隻為了家人不再被我傷害,但看著整天沉默寡言的我,他們會不受傷害嗎?
對不起,我高興不起來。
回到學校,由於文理科分班,同學都不同了。老師叫我隨便選個班,我選了Frankie那個。陌生挺好的,不用理會太多的人。
“KK回上海了。”回到學校後的第3個星期,Frankie告訴我。回來的這段時間,KK每天來找我,我沒跟她說一句話。“為什麼?你難道就連一個字都這麼吝嗇?”她每天都問我同樣的問題。不想告訴任何人,不想看到別人憐憫的目光,不想讓醜惡的自己在這個世界擴張。
“放棄我.”第14天,我跟她說了唯一3個字。換來的是她的眼淚和消失。誰還會喜歡一個廢人?
“她會好起來的。”我跟Frankie說。
上課的日子,老師說的東西我一點沒聽進,書本我從沒翻開。我不知道這些東西對我還有多大的意義。
“Frankie去打球吧,今天我們班對陣(13)班。”放學後總會有些陌生的麵孔來找Frankie。
“不打啦,你們去吧。”Frankie總會推卻。
他們走後,我問Frankie:“為什麼不去?”
“你不打了,我也退役啦,哈哈。”Frankie挺瀟灑的說。“走吧,我們去打遊戲。”
“不了,我要回家吃藥。”
第36天,放學後。“今天你不用早回去吧,陪我去體育館逛一逛。”Frankie說。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體育館或許是學校裏我最不想踏足的地方,那裏有太多以前的記憶。
“又不是去打球,有別的好玩的東西。”Frankie拉著我就去了。
不想接觸新事物,不想認識新的人,因為我記不住它們。受傷後,看東西越來越模糊,什麼東西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我去看眼科醫生,看是不是我的視覺神經也受損了。全麵檢查後,醫生說我的視力很好,沒有退化的跡象。
雨是透明的,雨下了,世界會變得朦朧;
淚是透明的,淚落了,眼睛會變得模糊;
雨停了,洗滌過後的世界更清晰;
心傷了,淚痕衝不走自私的塵埃。
來到體育館,Frankie並沒有走向籃球場的方向,而是來到乒乓球場這邊。
“你搞什麼?”我問。
“你看那邊。”Frankie說的是第2張乒乓球桌的兩個女生。
“你想泡MM拉我來幹嘛?”
“hello。”Frankie沒管我,上去打招呼。
“hello,Frankie。”原來他早就認識的。
“這個是我朋友,昕翰。這位是婕兒,這位是葦葦。都是一年級的學妹。葦葦很厲害的,是我們省乒乓球公開賽的季軍。”Frankie介紹我們認識。
“Hi。”禮貌性的打個招呼。
“我知道你姓傅,你的名字比你的人出名。”那位葦葦說。
婕兒跟Frankie都笑了。
我開始認真看清她。
那是一張精致的臉。
一張讓人看一輩子都不會厭倦的臉。
“為什麼你隻得了第三名?”我問她。
一陣沉默。她作沉思狀。
“我沒想過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別人從來都隻會讚我很厲害,而不會問我為什麼隻得第三。”
她好誠實。
“婕兒陪我打幾場。”Frankie跟婕兒說。
“好啊。”
Frankie挺有運動細胞,什麼運動都能很快上手,跟婕兒交手還象模象樣的。我坐在旁邊看,葦葦在旁邊指導。
“你要來一下嗎?”葦葦坐到我旁邊說。
我搖搖頭。
“你挺特別的。”她說。
“哦?”
“你是第一個見麵沒誇獎我的人。”
“是嗎?那你也挺特別的。”
“哦哦?”
“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的名字而沒笑出來的。”
“嗬嗬——。現在笑算遲嗎?”她笑挺誇張的,不過很真。
“你打球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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