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璃不是第一次進藏書閣,不過以前來都是為了找劍譜一類的,事實上對這裏的分類和擺放還是一無所知。
來來回回的踱步,每層書架表麵都放著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雜記、曆史、劍譜、文學,她也想過會不會特意被放在裏麵一點的地方,可再想想,不就是一本占星術,有什麼好隱藏的,再者說她也沒那個耐心一點一點找。
就先找找有沒有暗格之類的吧。
結果是很快就找到了,容易的都讓她有點懷疑了。
是個藏在角落亂七八糟書後麵的暗門,上麵還上了個小鎖,從鎖頭來看不新了。
輕而易舉的破壞了小鎖開了門,裏麵還挺整齊的放著幾本書。
縱劍,橫劍,占星有術,鬼穀記,無題。
真的假的,就這樣沒什麼防禦性的都放在這?
半信半疑的拿起那本占星有術,翻開,畫著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規律的星空,是了,就是這本。
看著裏麵放著的其他四本書,千璃再次伸出了手,目標是那本縱劍,翻開一看,空的,一篇空白,剩下的都是空的。
還玩起無字天書了?
沒什麼興趣的把書都放回去,看著那一頁頁雪白,她總覺得腦子裏閃過一點什麼想法,沒能抓住,又閃過去了。
抱著那本占星有術原地坐下,開始閱讀,看不太懂的畫配著解說的文字,讓人覺得沒什麼意思。
直到翻到某一頁掉出的筆跡,明明白白的是鬼穀子的字。
——異星出世。
一下就有了目的性,千璃幹脆的一點點把鬼穀子的所有筆記翻出來。
細細讀完一遍,她臉上便有了笑意。
原來如此,原來她在這裏,被叫做異星啊。
這種自以為隱藏的很好實則早就被人看透了的感覺可真不好。
原話大致是這樣的,異星出世,將危害眾生,必定要將此危害降到最小。下麵還有批注,與異星交往過近將會被改變原來的命數。
然異星在位數年必然退。
………
她做事一向全憑自己心意,想做便做,不想做就不做,不會關注其他人的幸福。
想來鬼穀子對她的殺意必定不是一次兩次,因為她的任性妄為。
不過這麼一來她也能理解堂堂鬼穀子為什麼會來路邊收她這個小乞丐為徒了。
鬼穀裏隻有那麼三個人,鬼穀子自己已經老了,兩個徒弟都不是池中物,將來必定是要有大作為的,不會被她影響太多,而她,呆在鬼穀不出去又還能危害到什麼。
想讓她一直呆在鬼穀直到這具身體的自然死亡?
千璃反而低低的笑出了聲,他不想她做的,百般算計不讓她做的,她反而更想做出來看看。
不出鬼穀也無妨,就從他最看重的兩個弟子開始。
想讓她輕輕巧巧的來到這個世界,然後再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讓她靜悄悄的再走。
做夢去吧她不是什麼聽話的人。
看著小門上已經壞掉的鎖,千璃直接去山下的鎮子,吵醒一個鎖匠,配了一模一樣的鎖,再鎖上,又把藏書閣她動過的地方恢複原位,千璃才開門走出去。
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剛開門還沒有走出去,就看到門口放著的白色小碟子,上麵盛著她自己做的糕點類的東西。
輕輕蹲下,拿起來——她好像不用想就猜到誰放過來的了。
看到食物身體適時的開始傳達好像無窮無盡的饑餓感,她都忘了自己之前沒吃飯,她受得了這具身體也受不了啊。
一邊吃著糕點,一手端著小碟子來到小廚房,看到裏麵正坐著吃麵的衛莊,對方的眼神飄過來一下,看到她手裏的空盤子,又若無其事的飄回去。
揚起燦爛的笑:“原來師哥也是會想著我的,幸好有這盤糕點才沒餓死。”
衛莊解決了最後一口麵,把碗放到旁邊盆子裏,眼神也不回一個的開口:“有空來感謝我,不如來打一場,吃完到訓練場來。”然後又是頭也不會的走出去。
千璃看著衛莊的背影,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中,然後迅速被審核通過開始執行。
還是燦爛的笑,對著已經走出門外的衛莊:“好。”
她好像可以通過良好的視力清晰的看到衛莊微紅的耳尖。
不由得摸上自己的臉,唇邊是壓也壓不下去的燦爛笑意。
每一次人生都是一場戲,她不過是戲的旁觀者,偶爾入戲玩玩又何妨,反正她沒有值得顧慮與在乎的東西。
她才是遊戲的控製者,在她沒有喊停之前,誰也別想停下來。
真是好奇阿,知道自己愛上了一個不是人的人,他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