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悟了？”
“算是悟了吧。”這麼說著，千璃抽出木劍轉身開始揮舞，雖是木劍，掃到之處卻也是整齊的切口。
鬼穀子瑉一口茶，看她舞完一套基礎的劍法。
“劍氣已有了雛形，你的劍倒確是比半月前要鋒利的多了。”但看著又打量片刻，鬼穀子再次開口，“世人悟劍，皆因看破。而你卻是執念。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既然變強了，那就自然是好的。”千璃把劍隨手插入地麵，坐到鬼穀子旁邊。
不錯，要說看破她是做不到的，就算曆經無數次的輪回，也沒法說服自己放棄或是習慣喜歡這樣苦痛折磨的人生。
她隻想活著，哪怕這種方式已然不能稱之為是活著。
“太過鋒利的劍終將傷了自己，為執念而變強，今後你所揮出的每一劍都將是帶著心魔，鋒利，卻也就困在這個境界，再不能提升了。”
千璃喝完了一杯茶，拔了劍轉身就走。
“小璃，你身上的殺伐氣重了。”
“以執念為劍道，一不留心就是走火入魔…”
鬼穀子還在用平穩的聲音同樣的語調講些什麼，她閉上雙眼不再去聽，走到院門口時回頭再看一樣，直對上鬼穀子平靜的雙眼，而後輕輕笑了，不知是諷刺還是同情，是的，諷刺而同情，妄想著讓她在這個世界無聲的墜落，卻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這樣的力量，多可悲。
笑的鬼穀子倒是愣在了那裏，千璃已經走了很久，鬼穀子才從原地起身，長歎一口氣，良久，轉身進屋。
沒有蓋聶與衛莊的鬼穀便沒什麼人氣了，鬼穀子習慣了寂靜，活動的地點也就那麼一塊。千璃沒事不會去找他，偌大的鬼穀自然是不會再遇到什麼人，那就沒什麼事做了——剛給自己的執念下了定論，她也是怕多練劍會走火入魔的。
隻能無聊的自己和自己玩的日子太難熬，以至於再次看見衛莊的時候她都感動了。
雖然衛莊跟她打招呼的方式是一劍刺過來的偷襲也不妨礙她看到衛莊時的愉快。
千璃難得心情很好的和他過招，四下隻聽到劍與劍的碰撞摩擦，還有薄薄一層揚起的塵霧，千璃使的木劍，卻並未被衛莊手裏的鐵劍所斬斷。
“一月不見，師妹的劍術倒是大有長進。”
“師哥還真的是掐著這一個月的期限回來的，蓋聶師哥呢？”
顯然兩個人都沒有認真在打，都能遊刃有餘的分出心來，又輕輕巧巧不約而同的收劍走向了同一個方向，衛莊聞言隻是笑，眼裏不知道是什麼複雜的情感，“師父給的最終期限是三個月，我與師哥不同路。”
意思就是說蓋聶必定是要在外麵呆滿這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