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真是弄不懂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是啊,我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

“算了,就這樣也很好。”

衛莊有些粗魯的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胸前,一下一下的順毛,千璃沒有說話。

又一天陽光正好,衛莊站在她的院子裏練劍,千璃舒服的躺坐在搖椅上看他,手裏動作不停,用小刀在木劍的劍柄上刻著花紋。

衛莊的劍招很簡潔,幾乎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動作和破綻,修長精壯的身體舞起劍來也確實好看,發絲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連紅色發帶都飛揚起一個帥氣的弧度。

這算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嗎?千璃停了動作,撐著腦袋盯著他看。

衛莊舞完一整套隻是微微的氣喘,對上了她的視線,於是懶散的把劍扔到一邊,把衣領拉開一些透氣,隨後走到她身邊蹲下,揚起下巴。

千璃會意,順手的拿起旁邊的帕子仔細擦去他臉上的汗水,再撥一撥他有些淩亂的發絲,忽然笑出來:“像隻小狗。”蹲在旁邊要主人照顧的樣子。

衛莊不滿的眯起眼睛,湊近了在她的唇上輕輕咬一下:“那你是什麼?”

千璃已經懶得再去計較他每次出汗的時候都故意往她身前湊的行為,伸出食指點著他的額頭把他推遠一點,隨即蓋聶的輕咳和象征性的兩聲敲門一起響起來。

衛莊不理他,依舊彎腰在她麵前,高大的身軀擋住她的視線,千璃不得不探出腦袋才能看到拎著餐盒站在門口的蓋聶,友好的朝他笑一下。

蓋聶歎口氣,為什麼這兩個被看到的人可以毫無被看到的尷尬而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畫麵的他卻莫名羞恥。

“今天吃什麼?”還在這麼糾結著,千璃已經走過來接過他手上的餐盒,身後站著並不友好的衛莊。

然後兩個人去把屋子裏的桌子椅子搬出來,千璃一盤一盤的把小菜從盒子裏拿出來。

“午後要去後山一趟。”

“師父說的?”

“是。”

千璃擺著筷子聽他們一問一答,順口也插一句:“我也去嗎?”

蓋聶搖頭。

千璃神色如常的哦一聲。

她搬回來之後就不太出去走動,鬼穀子不要求她練劍,平時沒什麼重大的事情也不會叫她,現在三餐大部分時間蓋聶負責,偶爾衛莊負責,真真是一副要她安心養病的樣子。

不過蓋聶的廚藝也不錯,還是很好下口的。

吃完飯,千璃把剩下的盤子一個一個裝回去,蓋聶順路再帶回小廚房,衛莊把桌椅移回她的房內。

她重新躺回搖椅上拿起小刀和木劍,衛莊出來就朝她伸手。

千璃皺著眉頭拒絕:“還沒刻完呢,你拿房間裏那把去。”

衛莊也不強求,其實他沒想要她刻的劍,就是逗她一下。

正準備走了,她忽然咳嗽起來,衛莊抬眸望過去:“怎麼了?”

她盡力把喉間湧上的腥甜壓回去:“沒事,你走吧。”

千璃感受得到身體的變化,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無力,還有一種會一病不起的錯覺,所以盡管不適,她還是壓住了不想認命。

蓋聶和衛莊都立刻發現了她的虛弱,但也沒有辦法,隻能有意無意的多些照顧。

同時,原本約定的三年之期也已經接近了。

衛莊躍躍欲試,蓋聶卻根本不想開始這一場爭鬥。

“那師哥到時候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蓋聶的所有糾結,所有困惑與煩惱,注定不會找到答案,“我的劍,不應該向他揮出。”

千璃聳聳肩膀:“如果必須出劍呢?”

又回歸到沉默。

蓋聶和衛莊相比,千璃確定蓋聶絕不會輸,最後的結果或許依舊是衛莊的一敗塗地。

但千璃也確定,蓋聶下不了手,他太重情義了。

但在這場對決來臨之前,她還是病了。

之前一直壓抑不發的病魔還是一下爆發,幾乎把她整個人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