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七倒八歪的扶起車子,表情極為痛苦。他怎麼也想不到,就在此時,剛才還在十來米外的鄭陽已經坐到了車子的後座上,而且還有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抵在他的頸部。
“開車!”
摩托車逗了一圈後開進了藍陽公司的車庫裏。
十來分鍾以後,消防車跟著110趕了過來,隨後方林的人也來到現場。
幸好這次爆炸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隻是把鄭陽的辦公室炸得麵目全非,如果不是鄭陽反應過快,王叔早已橫屍體當場。
事件給鄭陽公司造成的損失卻是不小的,就重新裝修辦公室和買一些設備,起碼要花二十多萬。可是鄭陽一點兒也不心痛,因為在他的思維裏,員工才是公司裏最大的財富。
看著一個個心魂未定的員工,鄭陽卻笑容滿麵的開導:
“財去人安樂嘛!晚上火鍋我請,為你們壓壓驚!”
方林作完詢問筆錄,帶著提取的爆炸物碎片匆匆離去,鄭陽送出門外,誠懇的握住他的手:
“晚上一起吃飯!”
“還是你們去吧,我還等要化驗結果!”
“你也看見了,我的公司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隻有靠你了!”
方林加大了握手的力度,點點頭:
“放心吧!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警察是不會放過一切的犯罪事件的!”
辦完一切回到車庫裏,剛才那男子還在昏迷之中,鄭陽笑著拿出一支煙,可能是自己那一掌出手太重了,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都還沒醒過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那人才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除了鄭陽,還有一支正對著自己腦袋的手槍。這下他可傻了,連忙磕頭作揖:
“求求你不要殺我!”
鄭陽扔掉煙頭,從地上抓起那男子,怒視著他:
“不殺你?我們與你有何冤仇?”
鄭陽的眼神充滿了殺機,語氣重得讓人喘不過氣,這男子全身發軟,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他仿佛看到了死神正在向他招手,於是隻好說出事情的原委:
這人就是本地一個地皮流氓,整天有手好閑,不要臉也不要命。一天前有個人找到他,給了他一千塊錢和一個包裝好的紙盒,讓他今天上午送到藍陽公司,交給鄭陽。完了以後對方再給他兩萬元的感謝費。
如此簡單的事情,見錢眼開的他哪能放過。
“混蛋!”
還沒說完鄭陽就給了他一個巴掌。
隨後鄭陽還是決定不殺此人,一來這人雖然可狠,但還沒到取他性命的必要,二來他覺得留著他或許還有另外一些作用。
久違的太陽終於鑽了出來,暖洋洋的,整個東陽大地上都籠罩著春的氣息。
陳國棟坐在急駛的汽車上,一邊往彈夾裏壓子彈,一邊凝視著窗外。對於鄭陽,他突然憐惜起來,如果還在部隊,他很願意也很可能與之成為很好的戰友、朋友或搭檔。可是現在,他卻要親手殺掉他,盡管他極不情願,但這卻是他必須完成的任務,在這個現實社會中,隻有他去適應環境,環境不可能為他而改變。為保萬無一失,他精心挑選了兩名得力幹將,還提前在現場麵部署了一個狙擊手。
早上那場爆炸事件發生時,他的汽車一直停在不遠處,除了爆炸外,他還目睹了鄭陽抓獲那個被他買通的送貨人的全過程,估計鄭陽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果不其然,那個送貨男子真給他打去了電話,索要剩下的錢款。
汽車停在西郊一個中斷好幾年的建築工地上,那名男子早已候在那裏,摩托車以及那張厚顏無恥的臉上掛著清晰可見的傷痕。
陳國棟從車上下來,手裏拿著了個牛皮紙袋,似笑非笑的遞了上去。
這男子興高采烈的接過紙袋,埋著頭隻顧數錢,卻聽到一聲大笑:
“這些錢還是留到地下用吧!”
抬起頭,陳國棟正拿槍指著他,他的兩個手下也跟著哈哈大笑。
正在這時,另外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果然是你們!”
鄭陽站在一堆瓦礫前麵,這裏攻守亦可,雖然距離陳國棟等人幾米之遙,可他的槍法,保證百發百中並無大礙。
陳國棟身後的兩名手下同時舉起了槍,他回頭看看,接過鄭陽的話:
“不錯,但是你沒有機會了!不過。”
他潤潤喉嚨,表情有些慚愧:
“其實我很欣賞你的,真是可惜……”
鄭陽仿佛聽不見他說什麼,雙手平衡的端起槍,視線裏陳國棟的腦袋與槍口的準星逐漸重合在一條直線上。
陳國棟臉色微變:
“我知道你是快槍手,可是你一槍隻能打中一個人,我們這兒可有三支槍!”
他以為這樣能夠震住鄭陽,可是鄭陽的手指還是滑到扳機處。
此時送貨的男子正處在兩人中間,一手抱著頭一手提著紙袋,渾身顫抖,一些液體從褲襠處流了出來,真是視錢如命呀!
陳國棟的臉色變得更利害了,他相信鄭陽敢於拚死一搏,也相信鄭陽有這個能力。可是他下的重注在那個狙擊手上,他右手慢慢垂了下去。
槍響了,鄭陽隻覺雙手一麻,手槍隨之掉在地上。
“狙擊手!”
鄭陽心一驚,立刻明白對方早有準備,刻不容緩,他就地一滾,翻了過去。三粒子彈幾乎同時打進瓦礫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