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方麵的確有了反應,隻不過這反應讓周王秦越有些措手不及,因為李元慶給他的八百裏加急的信中派到遼東邊境的大兵被困住已達十餘天,即將麵臨斷草斷糧的窘迫境地。
“高麗幾萬大軍,怎麼可能會被困住?李元慶那邊到底派了多少兵力?”周王臉色陰沉,高麗俯首稱臣由來已久,做為附屬國一國之君隻能稱王,不敢稱帝。江山輪到武將出身的高麗王李元慶時,便想著改變這曆朝曆代的局麵,他與周王一拍即合,為了各自利益上了同一條船。
“王爺。高麗王派出的兵力足有一萬,現在還沒到達邊境呢,在山羊嶺山坳裏就被從後麵包抄上來,腹背受敵,還未出一兵一卒就已經筋疲力盡。”隨從低頭不敢看周王的眼睛低聲回著前方戰況。
“後麵?”周王緊緊擰起眉頭。
“遼東軍走的是水路,沒有人知道遼王什麼時候訓練的水軍。”隨從的聲音更低了。
“水軍!媽的!”周王的拳頭重重地捶在小木桌上,小桌子單薄了些被他一拳捶得腿便折了,桌上的杯盤散落一地,發出淒厲刺耳的聲音。
陳寶此時也在細細地同郭采薇講著遼東戰事:“王妃,圖而罕幫我們訓練的根本就不是水軍,簡直就是海盜。”
郭采薇失笑:“航海考驗的本就是弱肉強食,圖而罕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悍將。有了他的指導遼東水軍完全可以達到以一抵十。”
遼王不在,王妃現在就是他們的主心骨,陳寶回道:“王妃下一步怎麼打算?”
“等著,”郭采薇神色輕鬆,“好戲才剛剛開始,看聖上還能撐多少時日,撐一天就有一天好戲看。”
陳寶不明所以,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每日秦沐初都會在固定在晚膳前把宮中一天的信兒放出來,這幾日聽說聖上病症倒是平穩了許多,還能起身喝一些清粥。
日子就這樣在一陣陣迎來送往的寒暄中過去,轉眼就過了正月十五,已經過了曆史上皇帝死去的時間。郭采薇閑下就琢磨著是哪個環節改變了曆史,是淨善法師日夜祈福的誠心感動上蒼有了效果,還是周王或者齊王有了新動作?
這日晚膳已過陳寶還沒有回來報信,郭采薇有些坐立不安,正在這時小廝急急來報:“鄭王妃拜見。”
一種不祥的預感直衝腦門,因為鄭王妃雖是本家四娘但按禮數也要先遞上拜帖才是,另一則外麵已是暮色沉沉,誰會挑這個當口串門閑聊呢?
郭芳菲寬大的白色狐裘下居然是一身素色常服,發髻可能是因為走得過快而顯得過於蓬鬆,看在人眼中就有了幾分慌亂之色,眼尾有些許紅色,顯然是剛剛哭過。
“四娘,這是怎麼了?”
“三娘……”郭芳菲欲言又止。
郭采薇給守在門口的寶瓶幾個遞了一個眼色,幾人會意退出了屋子並遣散了在門口服侍的。郭采薇親手給郭芳菲倒了一杯熱茶,郭芳菲雙手捧著杯盞卻早已淚盈於睫。雖然曾經使過一些小心思,畢竟是自家妹妹,郭采薇見她這副模樣便也跟著心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