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她將郭芳菲手中的茶盞接過放在一旁,順手握住她那冰涼的手指,“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苦著自己,任何時候都不要讓自己為難。”
掛在郭芳菲睫毛上的淚珠終於滾下來,此刻還哪有高高在上的鄭王妃的體麵,她撲在郭采薇的肩膀上嗚嗚地哭起來:“三娘,三娘,我真不知道要找誰幫忙了。”
“是鄭王爺嗎?”郭采薇語氣輕輕的。
郭芳菲抬起埋在她頸間的頭,看向郭采薇:“王爺他被齊王軟禁起來了,現在都在傳眾皇子在進行爭儲大戰,可明明我們鄭王根本沒有非份之想,卻被莫名地卷了進來。齊王對立的是周王,就因為鄭王是周王一奶同胞的弟弟就要遭這趟罪嗎。”
雖然身著一襲素色衣裙,卻掩不住她那細柔的腰肢和修長的四肢,她還這樣年輕貌美,顯然更不應該遭受到周王的打壓,在鄭王憂鬱死在邊關之後,也不久於人世。不應該,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郭采薇攬起郭芳菲的肩膀:“鄭王錯就錯在站錯了隊,他與周王固然都為貴妃所出,性格卻截然不同。周王心思狡詐,從一開始就利用了鄭王的憨厚淳善。你還記得我是如何落入萬荷池的嗎?”
郭芳菲不明所以地看向她,突然提到她之前落水的事就很莫名其妙。
“就是我無意中發現了鄭王遊說遼王接受周王的拉攏,被鄭王發現投入到萬荷池的。那時候太子還活得好好的,周王從那時就有了謀逆的心,四娘你說,就算是周王稱帝能對他的兄弟姐妹能寬厚到哪裏去?”郭采薇眯起眼,對於鄭王秦展,雖然是結束她性命的人,也是給她新生的人,是個恨不起,愛不得的人。
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睛分外明亮,甚至裏麵閃著的驚訝的光也更加清晰地呈現出來:“難怪中秋宴上鄭王那麼唐突,三娘,你受委屈了。”
“周王奪儲是司馬昭之心,我以性命保證,鄭王絕對沒有任何心思,現在齊王突然就將鄭王軟禁起來,我真的沒了分寸。父親守在宮中,我也不想讓母親分憂,隻能來求你幫忙了。”
“你信得過我嗎?”郭采薇長長呼出一口氣。
“自然,不然我怎麼能這麼晚來找你。”郭芳菲的麵容在明亮的燭火下顏色鮮活起來。
“你如實告訴我,鄭王和齊王也應該一直在宮裏守著父皇 ,怎麼會有這檔子事?”
“我也不知道,鄭王提前送了信兒回來讓我幫他準備換洗衣物。隨身的小廝說在回府的路上遇到齊王的。”郭芳菲極力回想著每一個細節,手上緊緊地絞著帕子。
“這說明宮裏可能變了天,或許是周王提前反了,逼得齊王先下手了!”眼下秦沐初還沒有一絲一毫的信送出來,極有可能被封鎖了消息,結合鄭王出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周王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