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齊王府!”郭采薇目光灼灼地看向郭芳菲。
“你和我?僅憑我們兩個女子能讓鄭王脫身嗎?”郭芳菲被郭采薇的斬釘截鐵的態度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能大晚上來找郭采薇幫忙,但若借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冒然去齊王府,況且夜已經越來越深了。
“鄭王除了妾室多之外,待你可有不足之處?”
“不曾”郭芳菲直直打斷,“在嫁給鄭王之前姨娘多次教誨,為天家開枝散葉是做為王妃的根本,所以縱有再多不甘我還是為王爺抬進了多房妾室進來。王爺性情雖然暴躁些,待我卻是極好,家裏家外的事都是有商有量,就算某天晚上不在我房裏歇著,也會多坐一會兒。”郭芳菲低下頭咬著唇,露出的那截雪白的脖頸也微微變得粉白。
“那就好!既然你找到我,說明你心裏一直有我這個姐姐。”郭采薇長長籲了一口氣,“鄭王是你的天,對嗎?沒有他你覺得你會如何?”
“我也不能獨活!”郭芳菲的淚水汩汩而出,她的手輕輕覆在自己寬鬆的素色常服的小腹上,道,“況且我和他已經不是兩個人的事情了,我懷了他的孩子。”
郭采薇驚得一愣,隨即嗔道:“天氣寒涼,既然知道自己是雙身子,怎麼還不管不顧地大晚上過來?”
雖然嗔她,郭采薇也看得明白,她這個妹妹雖然有些性情倨傲,在大是大非麵前卻從不退縮,從她能隨著鄭王到邊塞修築工事上就可以看得出,隻可惜紅顏命薄,鄭王一家就那樣被後來的皇帝親手覆滅掉了。
郭采薇拾起她散落在椅背上的狐裘,披在她略有些單薄的肩膀上,又扶了扶:“等我換身衣服過來!”
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能深刻體會到,自己真正在意的同時又在意自己的,也就那麼幾個,而恰恰這幾個人就是自己的全部世界,鄭王對於郭芳菲便是如此,她因害怕而劇烈跳動的心漸漸平複下來,自己穿好狐裘靜靜等著郭采薇出來。
齊王府裏燈火輝煌,齊王和一眾幕僚正在議事,隨從過來傳話:“遼王妃和鄭王妃求見。”
“見本王?”齊王挑了挑眉。
“是,小的還特意問是不是想見王妃,遼王妃便特意強調想見王爺。”
“嗤,這真是一樁奇事,那就請吧。”
由陳寶和鄭王身邊的隨從陪著,郭采薇和郭芳菲來到齊王的議事廳。男尊女卑的社會,二人自然要給身為皇五子的齊王行禮,禮畢奉上熱茶後,齊王稟退了屋內服侍的,隻餘她二人坐定。
“鄭王夫妻和美,眾皇子連日在宮中夫妻未得見麵,好不容易盼到今日鄭王回府,卻一直未等到鄭王。身邊的小廝回來說鄭王被齊王請到齊王府了,鄭王妃怕鄭王貪杯便尋了我一同前來接鄭王回府。”郭采薇開門見山,毫不隱晦她們此行的目的。
顯然齊王並未料到郭采薇能如此直接,他手中的茶盞竟然微微抖了抖,他也沒有想遮掩鄭王行蹤的意思,半眯著眼問道:“鄭王妃來接鄭王,本王倒是可以理解。遼王妃一同過來倒是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