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生(1 / 2)

可是現在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看到了芳草,是活生生的站到她麵前,沒有半分的傷勢,可是明明在莊子裏的時候,芳草的後背都要被四月紮穿了。

殷夕顏的目光一下子就凝了起來,有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四月,姑娘這是怎麼了?”芳草有些害怕的躲到了四月的身後,扯著四月的衣服小聲的問道。

“姑娘,姑娘,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四月也有些嚇著了,從姑娘剛剛醒過來說的話就不正常,這會兒臉以還這麼難看,不會是喝多了酒做了噩夢吧。

四月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這樣,就不給姑娘喝那酒了。

“四月,我還活著,我們還活著,真好。”殷夕顏瞧著地上因為夕陽照進來而投射在地上的影子,瞬間眼裏的淚就落了下來,回身抱著四月就嗚嗚哭了起來,沒人聽得出來,這哭聲裏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

“姑娘,姑娘你別嚇四月,姑娘,你到底怎麼了,你跟四月說,好不好?”

四月嚇的人都快呆住了,要不是被姑娘抱著,這會兒身子都要站不住了。

“姑娘,奴婢求你了,別嚇奴婢好不好,你要是有什麼事,千萬別憋在心理,要是做了噩夢,隻管與奴婢們說,奴婢們以後一定守著姑娘睡覺,不讓姑娘再做惡夢了。”

芳草也嚇的跪在了地上,磕頭求著。

敬國公府的五姑娘那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三房唯一的嫡女,出生的時候,正好敬國公府的老夫人病重,三夫人因為床前伺疾,一個不小心,動了胎氣,這才讓五姑娘早生了半個月,可偏偏天生異象,五姑娘出生的時候,晚霞漫天,原本都形容稿怙的老夫人愣是又緩了過來,生生的又多活了十一年,直到五姑娘十二歲的時候方去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老夫人對五姑娘一直就是不一樣的,若論及敬國公府裏的嫡女,哪個最受寵,任何一個也抵不過五姑娘在府裏的地位,不隻是老夫人,就是老太爺也是寵愛有加的。

大房二房且不提,就是三房一門,也是嫡庶四個少爺,隻得了這麼一個姑娘,可想而知,五姑娘的得寵似乎壓都壓不住。

能安排到五姑娘身邊的丫頭,自是三夫人過了目,又送到老夫人跟前挑了眼,最後才送到五姑娘身邊的,可即便是這樣,要是碰到那伺候的不精心的,一頓板子都是少不了的,府裏的下人常說,要不是五姑娘自小不嬌縱,性子也是難得的好相處,隻怕那起子下人就要遭了殃嘍。

若是平常的姑娘,無論是芳草,還是四月,都得把這事兒報到主子那裏去,哪裏敢私自瞞下,可是到了五姑娘這,芳草害怕,四月也害怕,生怕五姑娘一個不好,她們可不是單單的一頓板子就能了事的。

殷夕顏一聽到芳草的聲音就想吐,臉色比剛醒的時候還難看,抬手指著芳草,用從沒有過的厲聲斥責道:“給我滾出去,別在這屋裏呆著。”

“姑娘?”芳草驚詫的抬頭,目露遲疑,不明白好模好樣的,五姑娘怎麼拿她做了筏子。

“出去,別在我這屋裏說話,我嫌髒。”

殷夕顏惡心的都不想再看芳草一眼,尤其看到她還賴在地上不走的樣子,氣的回身拿了桌上的茶杯就甩了過去。

砰,茶杯直接碎在了地上,嘣起的碎片卻紮到了芳草的手臂上。

“啊!”芳草一個痛呼,又迅速的壓了回去。

“芳草,你先出去,回頭姑娘有話再傳你就是。”四月一邊給芳草使著眼色,一邊小心的回頭去看自家主子,見姑娘沒有要留的意思,連忙背過身擺手讓芳草先出去。

芳草不甘的瞪了一眼四月,心理想著一定是四月背地裏告了她黑狀,不然姑娘怎麼會這般對她,明明睡覺之前,姑娘還不是這樣呢。

芳草抬手抹了把眼淚,又捂著被刮傷的胳膊便出了屋子。

四月並沒看到芳草埋怨的眼神,小心的撿起了地上的碎片,這才瞧見姑娘還沒穿鞋子呢,連忙又去碎片堆到一處,去床榻上拿了春睡海棠的繡花鞋與五姑娘穿好,才小心道:“姑娘別跟芳草一般見識,平時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要是哪裏做的不如姑娘的意,姑娘隻管好好與她說就是。”

殷夕顏回暖的眸光裏,已是一片清明,慶幸,一閃而過。

“四月,謝謝你。”

沒頭沒腦,沒來沒去的一句話,把四月都說的迷糊了,疑惑道:“姑娘這是做什麼,奴婢也沒做什麼事,再說,奴婢是姑娘的下人,就是做了任何事,也都是應該的,哪裏敢當姑娘一個謝字。”

殷夕顏隻是清潤的笑了,如沐春風,整間屋子與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煞時變了個模樣,四月的心也終於安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