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初定(2 / 3)

德妃搖了搖頭,招著手讓嬤嬤再近前一些,小聲問道:“皇上見靳王說了什麼?”

嬤嬤眼角一笑,這個宮裏,從來不乏聰明之人,大局已定,即便是皇上身邊的人,也不會傻到不給自己留後路,如果不想跟皇上一塊百年,就要為自己留條後路,所以,嬤嬤想打通這樣的關節,並不難。

而且,這些跟在皇上身邊的人,一個個精的跟鬼似的,最最了解皇上的心思,即便不能在大位的歸屬上猜到個十成十,可是在這個時候能給她們主動透口風,自然與恪王歸位不無關係。

嬤嬤一想到這樣結局,娘娘在宮裏這麼多年終於有了出頭之日,還有林家,天子的外家,那又是何等的榮耀,還有天子,那是娘娘肚子裏爬出來的,生下來的時候,她還抱過,一轉眼,就有可能成為天子了,嬤嬤激動的身體都快打顫了。

“皇上見靳王跟前沒讓人伺候著,雖然看不到皇上和靳王是什麼表情,可是皇上見了靳王,就直接到了娘娘這兒來,奴婢想著,會不會,會不會是——”

德妃的心,也悄悄的提了上來,謀化是一方麵,把握又是一方麵,這種時候,除非是天景帝親自過來跟她說,皇位給了恪兒,否則,她還是會把這副表情一直裝下去了。

拉著嬤嬤的手有些緊,卻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邊提點著嬤嬤,“結果還沒有最後得出來,皇上的身體,也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到百年的,你且收好了這副樣子。”

嬤嬤呼了幾口氣,又喘了兩口氣,才終於讓自己激蕩的內心,平靜了下來,重重的嗯了一聲,可是眼眶裏,卻也染了酸楚的淚,拉著德妃的手,真是感慨萬千。

夏侯靳從宮裏出來,就去了恪王府,跟恪王在書房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往自家騎去。

殷夕顏聽著二門外往裏通報,說是王爺回來了,連忙起身往出迎。

夏侯靳今兒比往日回來的早,小饅頭還在屋裏玩著,小家夥耳朵精的很,即便不會說話,可卻能聽人聲去分辯了,這會兒也扭著小身子往外掙著。

奶娘險些抱不住,失聲笑道:“小世子這是也想父王了呢。”

殷夕顏掀著簾子的動作一頓,回身瞧著提溜著一雙葡萄似的眼睛看著她的小饅頭,不禁軟了心腸,回身從奶娘手裏把他抱了過來,點著小家夥的鼻子逗道:“好了,母親抱你去就是。”

奶娘張了張嘴,想說外麵風冷,可是又想著王妃不是沒分寸的人,這到嘴的話,也就咽了下去,隻隨著王妃身後,出了屋子,一道往門口迎去。

如歌從屏風上拿了薄氅裹住了殷夕顏的肩,正好將小饅頭也裹在了裏麵,隻露出個小腦袋出來。

上麵戴了個虎頭帽,罩的小家夥像個威武的小將軍。

夏侯靳進院的時候,越過穿堂,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妻兒,步子邁的更急了一些,也更大了一些,連身上迎著風雪,沾染了黑毛的大氅,都沒在意,隻在腳步邁上台階的時候,急著揮手道:“我身上寒,快把小饅頭抱屋裏去。”

殷夕顏順著夏侯靳的動作往屋裏退,其實她和小饅頭連門檻都沒邁過去,如詩在一旁打著簾子,隔著門簾,還有外頭的長廊,雪和風灌不進來,到也沒覺得冷。

夏侯靳抬手扯了身上的大氅,隨手扔到了如詩的手裏,搓了搓手,想從殷夕顏的手裏把小饅頭抱過來親近親近,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寒氣,到底還是歇了念頭,嘴角微揚,目光柔軟的看著小家夥,以底沒忍住,把還帶著些微寒氣的大掌落到了小饅頭的虎頭帽上,“有沒有想父王啊?”

殷夕顏撲哧一聲笑了,“在屋裏聽到丫頭們說王爺回來了,屬他掙的歡,要不是奶娘的力氣夠,怕是要被他撞翻了呢。”

夏侯靳聽了,到是一樂,“好小子,這麼小就這麼有力氣,長大了,總不會錯了去。”

殷夕顏聽著也是一樂,小孩子從小結結實實的不怕,就是胖一點,也不要緊,長大了,自然會協調了,就怕小孩子長的瘦瘦弱弱,像奶娘說的,動不動就要病上一場,且不說家裏有銀子能看的起的,也經不住那些藥在小孩子的體內發酵,更別提那些沒有銀子給小孩子看病的了,隻能眼看著發愁,父母親揪心。

一眾人進了內室,奶娘候在一邊,如歌和如詩在屋裏伺候著,餘大有家的已經去廚下吩咐熱水了,這會兒,二等丫頭送了熱水在門口,如詩回身去接了進來,如歌拿了帕子投了,遞給王爺擦手,擦臉,如詩又去拿了家常的鞋子一會兒給王爺換了。

如歌接過靳王用過的帕子,扔到了水盆裏,轉身又去拿王爺家常的衣裳,到不需要伺候,比起最初王妃嫁進來時,靳王屋子裏不用丫頭伺候來說,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不過像這種貼身伺候換衣,洗澡的事兒,還是靳王自己來,或是偶爾會有王妃幫忙。

夏侯靳換過了衣服,覺得身上暖和一些了,才抬手從殷夕顏的手裏接過小饅頭,抬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