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越說越是這麼回事兒,所以這底氣都跟著足了許多,“王爺再想想,據臣妾所知,十七弟府裏,可就隻寵著十七王妃這麼一位,連個妾室分寵都沒有。”
說到這兒,瑞王妃一看瑞王那副嫌棄的表情,就知道這男人的心思跟女人的不一樣,必定是以為靳王妃如何的鬧騰的,可這事兒,她到不這麼認為,“王爺別以為這是女子不賢惠,隻想想十七弟的脾氣,又哪裏是十七弟妹能管的住的,依妾身看來,自然是十七弟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頭,隻怕,十七弟從十七弟妹有身孕起,身邊的人就開始防範了,尤其這後宅之中,女人之間為了爭寵,難免會有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且不說別的府裏,就是咱們府上,王爺的妾室裏,早幾年這樣的事兒也是層出不窮的。”
“你看看你,好好說話,怎麼又扯到舊事上去了。”夏侯瑞到底是聽進去了瑞王妃的話,隻是一扯到早兩年的事兒,夏侯瑞多少有些下不來台,那會兒,就是因為自己寵愛一個妾室有些過了,讓那個妾室竟然以假孕為由,行陷害之實,不僅牽連到另一個他比較喜歡的妾室,甚至連王妃都差點牽連進去,要不是後來撥雲見日,王妃拿了證據出來,直指那個妾室是假孕,郎中也跪在地上把收了的銀子,信物、首飾,都拿了出來,證實了這一切,才讓他知道那個妾室耍了手段,隻怕,還真就影響了他對王妃的感情。
瑞王妃不過是那麼一提,當然,也不乏是敲打瑞王爺的意思,不過她很聰明,不會窮追猛打,隻笑道,“我不過是那麼一說,依理去推罷了,王爺隻管知道是這麼個理就是了,而且依妾身來看,十七弟真正看重的,還是在子嗣上頭,女人,不過是閑來無事的時候,才會想著寵一寵,捧一捧的,在子嗣傳承上,哪能讓這種事兒占了上鋒的。”
瑞王到是被瑞王妃這些話,慢慢說的氣勻了些,好像還真就順著瑞王妃的思路去想了。
“好了,但願是你說的這樣吧,不然,十七弟還真不可救藥了。”
瑞王妃卻是笑著搖頭,“雖然男人抱子不抱孫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隻是王爺且想想,有些規矩,偶爾破上一破,是不是也能讓別人,放心。”
瑞王妃重重的咬在了放心二字上,這兩個字才是她今天說這話的重點。
呃——
瑞王不是笨蛋,甚至來說,他還有幾分小聰明,自認為明哲保身的事兒,比誰做的都高杆,不然,齊王的事兒裏,隻怕也能扯出他來。
不過有的時候,聰明人想事兒,總停留在自以為聰明的地方,前思後想,卻又躑躅了腳步,這會兒經王妃一提醒,瞬間如醍醐灌頂,“你的意思是說,他這是在自暴其短?”
瑞王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都從炕上坐了起來,剛剛還覺得舒適的熱度,這會兒到像是燙的他火急火燎的,再也坐不住了,扶著炕邊又站了起來,前前後後的在屋子裏踱起步來。
瑞王妃到也不擾他,隻看著他在那轉悠著,轉身去倒了茶水,想著,又到外間掀了簾子,吩咐丫頭去準備午飯,又想著這頓飯,一家人到可能消消停停的在屋子裏吃了,索性,瑞王妃又讓丫頭們去請了家裏的幾位主子。
這才轉身重新進了屋,瞧著夏侯瑞已經一派清明的神色了,顯然已經想通了,這會兒拍著巴掌迎著了上來,笑道:“夫人果然堪當女中諸葛啊!”
撲哧。
瑞王妃被瑞王這話逗的一樂,嗔道:“王爺隻管當妾身打趣吧。”
夏侯瑞卻是感慨的一歎,“早知道,當初,我也應該——”
應該什麼,卻是沒再說下去。
不管瑞王心裏是如何想的,靳王這句話,卻的確在幾家府裏掀起了一陣風潮。
殷白鷺嫁的是南平郡王府的庶出,按理來說,這庶出的孩子,成了親,就要從府裏分出去的,若是嫡母仁厚,或許還會留著在府,管些庶務之類的,卻很少有哪家王府公卿把庶子養的出類拔瘁的。
不過夏侯燁的差事兒到是得了夏侯靳的相幫,所以,在南平郡王府也一直沒有搬出去,不管南平郡王妃是怎麼想的,至少在府裏的日子,還算是相安無事兒,各不相爭什麼。
殷白鷺也是會做人,再加上殷夕顏對她們這些出嫁的姐妹,的確很照顧,逢年過節禮物不斷,除了象征性的會給她們的嫡母婆婆送些體麵的東西,到她們手裏的,是既有麵子,又有裏子的東西,為此,也沒少在妯娌中受到羨慕。
隻是殷白鷺早就收了性子,從不在這上麵去跟別人張揚什麼,也不顯得自己在靳王妃麵前多有體麵似的,為的,也不過是不想被人攀著關係去給殷夕顏添麻煩。
殷白鷺深知,殷夕顏也絕不是軟柿子,本就不是同房的姑娘,雖然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可是這嫡庶之別,再加上殷夕顏從小受寵,她們這些庶出的,平日幾乎交往的不多,沒什麼深厚的感情,也就是嫁了人以後,她才覺得這個三妹妹,還真是心裏顧著她們這些姐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