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果然還是要有好心。
外麵人如何去想,如何去評,殷夕顏在府裏真是一概不知,隻知道從初一開始,外院送進來的帖子又多了不少,原本年前就收到了一些,這沒想到,大年初一的,還有人專門給她下貼子。
瞧了一眼,挑了兩處必去的,打發丫頭過去回了話,別的,直接就推了。
初二出嫁的姑奶奶回門,夏侯靳先出去看了一圈馬車,瞧著裏麵打理的到是厚厚實實的,小火爐燒的也熱乎,點了點頭,轉身又進了院子。
殷夕顏一身淡紫色的束腰緊襖,圓澄的眸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帶者嬰兒皮膚般的柔嫩、皮膚光滑白皙、絲綢般的長發柔順美麗、千萬青絲用紫玉簪挽起、一雙纖纖玉手大方的露在外頭,左手上用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過中指交叉經手背到手腕裝飾著,襯得肌膚勝雪;領子是淡紫色的狐狸皮,難得的是與身上的衣服到是同樣的顏色,原是夏侯靳冬日出去辦事兒的時候,意外獵來的,原是想再碰上兩隻,給殷夕顏做個小襖的,可是隻得了這麼一隻,也隻夠嵌個衣領,或是做個手箍的。不過這會兒嵌在衣領上,到是襯的那嬌豔如春花的臉蛋兒更加粉嫩細致。
小饅頭今兒也特意穿了身喜慶的衣裳,虎頭虎腦的小臉,這會兒還呼呼的睡著,怕孩子抱出去會受風,特意提前把包被的蓋子蓋好,用手撐在邊上,免得裏麵太悶,孩子透不過氣來。
或許是大年初二,各家女眷都回娘家的關係,這原本該清冷的街道,到是進常傳來車軲轆輾壓雪麵的聲音,殷夕顏原想掀了車簾子看看外麵的景色,不過又怕一時鑽進了風,再吹到小饅頭,索性就坐罷了。
奶娘大抵是瞧出了王妃的心思,不過與王妃到是想到了一處,也沒多嘴。
如歌跟著一塊回府,院子裏交給了四月和如詩去看著,這會兒瞧著還沒醒過來的小世子,不禁笑道:“小世子怕是想在這會兒把覺睡足了,一會兒到了國公府那邊,也好有精力應付夫人們呢。”
撲哧。
奶娘被如歌的話逗樂了,“要是照姑娘這麼說,咱們小世子,還真是聰明的呢。”
這話音一落,連殷夕顏也被逗笑了。
隔著馬車的簾子,夏侯靳打馬在外麵跟著,聽到裏麵傳來絲絲笑聲,眸光也柔和了許多,隔著簾子問道:“可是說了什麼有趣的事兒?”
如歌和奶娘也都習慣了這樣的王爺,在王妃麵前,越來越柔情似水了,到是在她們這些下人麵前,還是那樣冷冽的麵色。
“正說小饅頭呢,到了這會兒,還沒醒呢,奶娘說,小家夥是想著,這會兒養足了精,等到了國公府那邊,好起來應付呢。”
殷夕顏一邊笑著把剛才的話傳了出去,一邊拿眼睛梭尋著小饅頭,小家夥好像還沒有轉醒的跡象呢。
殷夕顏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覺得這小子還真是個能睡的。
夏侯靳也隻當個笑話來聽,隻是沒想到,這笑話,還真是一語成真了。
馬車剛在敬國公府的大門口停下,因著夏侯靳的身份,敬國公府自然有主子迎了出來,
夏侯靳還沒等下馬,就聽到馬車裏隱隱傳來議論的笑聲。
奶娘幾乎是在給小饅頭重新包被的時候,才發現,小家夥正是緩緩的睜開眼簾,那一副初醒的迷糊樣,兩隻小手慢慢的蹭著眼睛,可愛的不行。
“王妃,你看,真讓奴婢說著了呢,小世子,真的醒了。”
呃——
如歌也湊了熱鬧來看,瞧著小世子的眼睛越來越清明,雖然才幾個月的孩子,可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真是越來越有神了,這會兒就這麼看著人,就有幾分王爺的風采。
情不自禁,如歌也跟著驚道:“還真是的呢,小世子莫不是聽到咱們剛才說的話了?”
殷夕顏瞧著這兩人大驚小怪的樣子,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先給他包好吧,怕是府裏的人都等急了。”
奶娘和如歌都笑了一下,便都開始給小世子打理,有了小孩子,出門總是要帶許多東西,這會兒一個抱孩子,一個拿包袱,到是沒人去伺候殷夕顏了。
夏侯靳與殷敬亭和殷朝槿正寒喧著,眼角的餘光不禁瞟到了馬車簾子翻動,看著如歌拿著包袱先跳了下來,後麵,殷夕顏跟著走了出來,還沒等別人說話,人已經側過身子,走了過去,也沒在意別人的目光,兩臂一伸,已然把殷夕顏抱了下來,然後又示意著如歌去接奶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