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槿和殷敬亭互看一眼,嘴角都有可疑的笑意,不禁又都想到初一那天的事兒,均都把目光投向了殷夕顏,忍不住在心裏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殷夕顏哪裏看的懂兩個兄長的神色,隻忙著把小饅頭抱到屋子裏去,所以一進了院子,夏侯靳就跟著殷朝槿和殷敬亭去見了老太爺,殷夕顏先抱著小饅頭回了三房。
陸陸續續,殷家出嫁的姑奶奶都回來了。
小丫頭,婆子來往各個院子穿梭著。
二房到還好,都是嫡親的閨女,抱著孩子回來,白氏自然是要拉著說些貼心話的。
隻大房麻煩了一些。
洛氏死了女兒,心思難受,且不用說看見,就是聽到殷白鷺和殷黃鸝抱著孩子回來,都不待見,更別提還準備什麼回門宴了。
姚氏雖然做事兒有些不靠譜,人也有些涼薄,隻是這兩個庶出的姑奶奶到也不算怠慢。
姚氏心裏有數,出了嫁的姑奶奶回門本就是客,不過是一頓飯的招待,再準備些給小孩子的東西也就是了。
這種東西,本來就是有來有往的,她現在是沒有身孕,若是有身孕,這邊給出去的,自然回頭也會收回來,一頓飯即便不能把兩個姑奶奶交下多深的交情,可以後誰知道什麼時候出息了,能用的到呢?
而且,姚氏也聽說了,三姑奶奶跟出嫁的姑奶奶們,走動的特別勤,逢年過節送東西,吃食,樣樣都是拿的出手的,洛城裏都傳的開了,說是殷家出嫁的姑娘,姐妹情深,手足相扶呢。
姚氏再混,也知道什麼名聲對自家有益,她這會兒沒孩子,不代表以後不生,既是要生孩子,誰也不能說生兒子不生女兒,兒女本就是緣分,男孩、女孩都是老天賜福,所以姚氏到也不會傻到說女兒多不好,要是以後生了兒子,又生了女兒,殷家有個好名聲,女兒自然好嫁人。
而且,眼看著嫡親的姑姑沒了,到死也沒脫了官奴藉,以後論起嫁來,不被人挖出來就好了,這時候要是跟庶出的妹妹們親近一點,賣個人情,總比將來用到了,再去現交強的多。
姚氏也沒等洛氏出來見見出嫁的姑奶奶們,與殷白鷺和殷黃鸝的話也是一樣的,“五妹妹去後,母親的身子不大好,請了郎中,郎中說,母親現在宜靜養,不要做於精神有傷的事兒,所以,兩位妹妹還是先去姨娘的院子裏看看吧,好歹也是兩位妹妹的生母,出了嫁的女兒回趟家,本就不容易,想來,兩位姨娘心裏也念叨著兩位妹妹呢。”
殷白鷺有些詫異的看著姚氏,到是沒想到她這般同情達理。
當然,殷白鷺也不會傻到把這樣的表情,傳達出來,隻是當著姚氏的麵道了謝,讓奶娘抱著孩子一塊去了後邊姨娘的院子。
殷黃鸝自然也是順著殷白鷺的話去說。
兩姐妹出了姚氏的屋子,互看一眼,誰也沒多說什麼,不過彼此的眼睛裏都傳達了相同的意思。
姚氏看著走出去的兩姐妹,把自己身邊的丫頭又叫了過來,吩咐道:“去看看大廚房準備的怎麼樣了,再去打發人給二房、三房那邊送個信,這午飯,女眷們就開在一處吧,男人們那邊也放上兩桌,姑爺們回來,老太爺心裏一準高興,這酒水也要備足了,別到時候沒有,我可拿他們問話。”
小丫頭應了話,轉身就去安排了。
殷夕顏在顧氏的屋子裏聽著外麵姚氏打發來的丫頭回話,笑看著顧氏小聲說道:“大嫂子最近這性子到像是轉變了不少?”
顧氏搖了搖頭,性子使然,並不多道是非,隻搖了搖頭,莞著嘴角,一邊逗弄著小饅頭,一邊說道:“你大嫂子現在********想讓肚皮鼓起來,怕是別的事兒,也不大上心了,再加上你大嫂子肚子沒鼓起來之前,自然不會再多做什麼,免得回頭再重蹈你大伯母的覆轍。”
“大嫂子的肚子還沒動靜嗎?”
林氏都有動靜了,姚氏還沒動靜,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不過殷夕顏也不大清楚,這女人嫁進門,多長時間沒動靜算身子不好。
“大哥沒說請太醫來看看?”
顧氏歎了口氣,到底是女人,再加上又是長輩,平時看不慣是看不慣的,卻不習慣給人穿小鞋,“太醫來過兩三回了,每次都說身體沒什麼大礙,不過你也知道,太醫院主治婦科的太醫,也就那麼兩個,那個賈太醫,原先在你們府上那個,聽說他又回太醫院當差了,而且,你嫂子的身子,你大哥到是把他也請來看過一回,隻說還需要慢慢條理,我想著,怕是你嫂子的身體底子有什麼差頭,不過想來,也不是多要緊的,不然,你大嫂子也不會一點不知道。”
殷夕顏點了點頭,一抬眸,正好瞧見小饅頭抓著顧氏的手指在咬,連忙伸手從他嘴裏往出拿,假裝板著個臉嚇唬他,“這是外祖母的手指,可不許再咬了,咬壞了,多疼啊。”
顧氏瞧著好笑,“一個小孩子,能咬多疼,不過是要長牙,磨磨牙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