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臨山,臨水,是個極好的地方,雖然不在南邊,可是四季溫度宜人,而且,百姓生活富庶,當地的官府又一向清明自持,可以說,咱們這一去,是撿了個大便宜。”
便宜不便宜,殷夕顏不知道,不過殷夕顏這會兒隻覺得,夏侯靳笑容裏的寬鬆,讓她的心情也跟著散開了許多。
不過,一想到這次一走,怕是,“從洛城,到那裏,要走多少天?”
夏侯靳拉著殷夕顏的手往屋裏走,細細算到,“那裏陸路沒有水路方便,不過從洛城過去,一路上也是要坐馬車的,到了南邊,咱們接了冰雁,就改水路,這一趟,再加上在南邊風家應該要耽誤兩天,差不多兩個月吧,總會到的。”
殷夕顏想了想,“那,咱們什麼時候啟程?”
“明兒一早。”
“這麼快?”
殷夕顏原還想著跟顧氏和魏國公府那邊告個別的,隻是她瞧著夏侯靳這樣,哪裏還給她告別的時間啊?
夏侯靳拉著殷夕顏的手,如何看不出她跟裏的遺憾,隻是現在的洛城,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這份聖旨,怕是他沒猜錯,是皇太後為了還他的人情,許給他的,至於皇上,怕是礙於皇太後的麵子吧。
夏侯靳的確沒有想錯,此時此刻,皇太後的宮裏,新登基為帝的夏侯恪,正一臉埋怨的看著曾經的德妃,現如今的皇太後。
皇太後移了宮殿,她不是看中了這裏的富麗堂皇,而是因為這個宮殿,是這個宮裏最尊貴的女人住的地方。
她這輩子沒當過皇後,卻當了皇太後,似乎,聽起來有些諷刺,可是曆史上沒當過皇後的女人也不是沒有,隻要能在最後坐到自己該坐的位子上,這期間不受重視又如何?
皇太後看著夏侯恪,知道他心裏不想放走夏侯靳,隻是,她還是搖了搖頭,“恪兒,母後這麼做,不隻因為想還你靳王叔的人情,更是因為你父皇在世時,對你靳王叔太過倚重,你是顧著你們叔侄的情份,可是新皇登基,自然是要大刀闊斧的去做一些事兒,到時候,你靳王叔一但與你意見相左,難免會發生口角,即便是為了朝綱,可是你的心裏也好,他的心裏也好,總會存著比較的,母後念著你靳王叔助你登基,如今他既是不留戀朝政,那到不如放他去做一次閑雲野鶴。
而且,永州雖然不大,卻也富庶,給你靳王叔做封地,既可保他一生無憂,子孫繁茂,又可製他勢力不得擴張,母後雖然是後宮婦人,可是前朝的事兒,書上也有寫,母後能做的,也僅止於此了。”
德妃不會跟恪王說,先皇想讓她陪葬,她心裏不願意的話,即便是自己兒子,有些事兒,還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她相信,靳王是個懂事兒的,既是能幫她,便不會再多嘴說什麼,這一次,算是扯平了吧。
其實,若是沒有靳王那句提醒,德妃隻怕在坐上這個位子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讓夏侯恪除了夏侯靳。
她隱約猜到,隻怕,天景帝這樣的心思,不隻是對她,對夏侯靳,亦是。
殷夕顏和夏侯靳走的匆忙,似乎沒來得及跟任何人告別。
可是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隻不過大家都沒有現於明麵上跟她們告別,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他們的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像夏侯靳所說,到了南邊,接上了夏侯冰雁,然後又起程趕往永州,這一路,因為兩個孩子,行程不免拖慢,等趕到永州的時候,已經近了十一月份。
可是這裏,到真真是溫春如春呢。
夏侯冰雁在南方呆了幾個月,多少適應了一些南方的溫度,永州這地方,到是比她呆的地方還要溫暖,偏偏還不處於南方,著實讓她不解。
殷夕顏也沒想到,會見到這麼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山清水秀,民風淳樸,這裏,仿似走進了另一個人間仙境。
馬車一種從城門而入,因為馬車上沒有明顯的標識,所以,並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這一路上,英達提早打點了客棧,每每都是包下整間客棧。
比英達還要早一點的,就要屬英總管和劉權了,兩人提早十天,到了這邊的親王府,這會兒已經準備好了一應物什,就等著主人入住了。
馬車行駛到了親王府的門口,夏侯靳拉著殷夕顏的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奶娘在後麵的馬車抱著小饅頭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夏侯冰雁進城之前睡的迷迷糊糊,這會兒也剛剛醒,瞧著馬車裏沒人,也跟著跳了下來。
“父王,母妃,你們在看什麼?”
殷夕顏和夏侯靳互望一眼,殷夕顏從奶娘懷裏接過剛剛睡醒的小饅頭,夏侯靳也溫和的招手讓夏侯冰雁過來,一家四口,站在府門外,看著上麵的匾額,還有那道大門,夏侯靳聲音微顫的說道:“這就是咱們以後的家了。”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