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纖細秀氣的女子,似乎和那些爭權奪勢的都則女不一樣。至少在她的眼中看不出那樣濃烈有深沉的欲望,加上好友如此在乎她,想來她一定有什麼過人的手段,可以把那個心比天高,什麼都不放在心裏的妖孽男迷得神魂顛倒。
“你會些什麼呢?”何楚也隻是隨意一問,這個女人雖然可以捉弄,但畢竟不能真碰,不然那個好友還不找自己拚命。
林音歪著頭,絞盡腦汁想了很久,可悲的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不會,“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最後女家主硬著頭皮裝作歡快的提議。
“你會唱什麼歌?”男子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來了興趣,一般隻有伶人能歌善舞,在一些重要的晚宴上表演節目,而風月樓的女子都如同行屍走肉般機械地伺候男人,對她們而言就隻要負責紓解男人的欲望。
“我唱的和別人的不一樣的。”在林音的意識裏,妓院裏的女子為了博取男子的垂憐,一般都是能歌善舞,詩詞歌賦信手拈來,所以她說這話的時候底氣並不足,雖然很想讓對方刮目相看,但她總不能說我會唱流行歌曲和爵士。
“那就唱來聽聽,跟別人怎麼不一樣了。”何楚看著急急辯解的女子,愈發覺得有趣,淡漠的聲音中依稀有了笑意。
說實話,一時間讓林音想一首歌還真的比較難,要恰和古風,又讓人覺得不會放蕩大膽的歌曲還是比較稀少的,思韻良久,女子側目撇過,發現男子微蹙的眉頭略帶不耐煩。隻得張開嘴,清脆的聲音如流泉般傾瀉而下。
白綾紗,青絲發,你眉目亦如畫;恍惚間,相望早已無話,心如麻;千古月,付韶華;那一瞬,成刹那;逝年華,轉身淚流如雨下;抱琵琶,聲聲彈,咫尺卻隔天涯;空回首,一場盛世繁華,如曇花;紅朱砂,卓風華,傾城顏,吟蒹葭;桃花盡,轉身,寂寞的喧嘩;夜,五更寒的空洞,喑啞;江山長卷,卻也泛黃,被曆史風化;你,我一生的牽掛,沙啞;花前月下,化漫天黃沙。
女子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空靈,如百靈婉轉優揚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久久不散,帶著淡然的憂傷,雖不至於讓人流淚,卻讓人心下淒涼無助,淡淡的哀愁如同絲網般糾纏不清。
何楚望著眼前沉浸在歌聲中的女子,驀然一陣恍惚,陷入了零星的記憶中,失焦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古怪,幽遠而複雜,讓人看不清,更摸不透。
直到女子的歌聲停下良久,他還是沉浸在這首歌裏久久不願回過神來。
這歌聲、這詞曲實在是不得多的的好曲。
男子奇怪的眼中陡然迸發出激烈的光芒,像是發現埋葬了許久的寶藏。這樣古怪的眼神讓林音頭皮一陣發麻,男子像是看搖錢樹的目光讓秀氣的女家主極度不安和不悅。
林音扯過一條床單將自己包裹起來,眼神戒備而淩厲地盯著對方,雖然是他將自己買下,但要是他要脅迫自己的話,林音可不會乖乖就範。
“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何楚看出了女子的不安,連忙收起有些駭人的目光,溫和優雅的開口。
你說不會就不會?林音鼓著腮幫子不滿的嘀咕。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看似淡漠的男子卻給她一種溫和無害的感覺。女子瘋狂的搖頭將這個嚇人的想法甩掉,千萬被對方帥氣英俊的外表迷惑了。
“你的歌聲很優美,清脆而空靈,像是天上的仙人般。”男子毫不吝嗇自己的言辭來誇讚秀氣的女子,聽得林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雖然很想說這歌是我抄襲別人的,但想了想,何必多此一舉。就姑且讓他這麼認為吧,反正他也找不到歌曲的原版作者,隻是這樣承受別人的讚美有些過意不去。
“謝謝!”林音有著得意又不好意思的道謝。
“你再唱一首。”林音的道謝還沒說完,對方恬不知恥的提出新的要求,果然,林音不爽的眯起眼,姐又不是八點檔的點播機,你想點哪首就換哪首。
“公子,作為禮尚往來,如果我已經唱過一首,是不是你也該回一個表演呢?”林音大著膽子提議,言辭還不易過分強硬,免得激怒這男子,“隻有我一個人唱會很無聊的。”
“你覺得無聊呀?”男子突然單手支起下巴,緊隨眉頭,一臉苦惱糾結的樣子,突然他一拍手,興高采烈道,“要不找幾個風月樓的伶人和你一起表演,或是找幾個樂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