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裏一個僻靜的院落,看上去有些簡陋,院子裏種了些常見的花草,一個十二三歲的仆童正在牆角曬著太陽打盹。
這就是袁買的居所,仆童也是唯一伺候袁買的仆人。
“小七,給公子打盆洗臉水來,我洗漱完了去參加父親大人的壽宴。”
袁買一邊解開衣襟,一邊吩咐仆童給自己弄水去,準備洗漱後換身衣服,然後去宴客廳參加袁紹的壽宴。
小七姓朱,在家排行老七,因為家貧,被父母送到袁府來做仆人,被掌管袁家一切雜事的劉夫人分配給袁買,侍候他的日常起居。
“公子……你、你當真要去參加壽宴啊?主人可是沒有派人來知會咱們,你去了會不會自討沒趣?”
小七打著嗬欠起身,一邊端起木盆準備去打水,一邊詫異的問道。
最近這半個月來,公子實在是反常,以前差不多整天都窩在院子裏練習毛筆書法,很少與外人交往,更是不喜熱鬧。
近來卻一反常態,經常天不亮就起床,一個多時辰後才大汗淋漓的回來,而且見人就湊上去嘮嗑聊天,簡直像換了個人一般,實在弄不懂公子到底中了什麼邪。
“你這孩子那來這麼多閑言碎語啊?你隻管把本公子伺候好了就行……”
袁買從屋裏取了一件白色的長衫,然後來到院子裏脫下被汗水浸透了的上衣,在陽光的照射下坦露著上身,準備更衣。
已是三月時節,春風送暖,陽光照射在身上,渾身舒坦。
“公子的身體看上去比以前結實了喲!”
小七剛打了一盆水回來,看到赤裸著上身的袁買,嘖嘖驚歎。
“哦,是麼?”
袁買有些意外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削瘦扁平,根本沒有多少肌肉,和前世的自己幾乎是天壤之別。
不過想想以前的袁買體弱多病,經過了自己半個月的苦練,有些變化也說不定。小七很少說阿諛奉承的話的。
“公子再不結實的話,隻怕連你這小鬼頭也打不過了。以後公子我要更加努力!”
袁買換下衣衫,接過小七遞過來的臉盆,飛快的洗著臉。一邊敷衍著這個小家夥,免得他對自己最近的變化生疑。
“小七怎麼敢打公子,公子便是打死小七,我也是不敢還手的。小七也不盼望公子強壯的和那些當兵的軍爺一樣,隻盼公子身體健康,以後別在動輒風寒咳嗽就行了。這些年多虧了公子體恤小七,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隻怕……隻怕小七也無路可奔了……”
小七手裏拿著浴巾,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說的甚是懇切。
想一想,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半個月了,這個十二三的孩子可謂伺候的自己無微不至,袁買心裏頗為感激。
再聽他話說的悲切,心中有些不忍:小小年紀便出來做這些侍候人的差使,真是個苦命的孩子,你如此忠心對我,將來公子飛黃騰達之日,必然不會虧待於你!
“胡說什麼,放心好了。公子別的不敢保證,但是等你長大了,一定給你娶個漂亮的媳婦。”
袁買接過小七手裏的浴巾,擦著臉說道。也不和他說什麼豪言壯語,小小年紀,他還不懂,隻說些他能理解的高興話。
聽了袁買的話,小七下意識的把手放在嘴裏咬著,傻乎乎的笑了幾聲。心說,五夫人生的丫頭真是漂亮,可惜,我連話也不配和她說。
袁買換下衣服,吩咐小七把剛脫下的衣衫給自己洗了,然後昂首挺胸直奔前院的宴客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