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在大川身上發生的事情,土肥原賢二和川島芳子毫不知情——因為,在消失了3天以後,大川又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對於自己的消失,大川向自己的同伴們的解釋是他生病了,急性盲腸炎。日本特務們很容易的就相信了他,因為大川手裏有住院的證明,也確實開了刀——而且還沒拆線——同時,整個人也表現出了一種手術後的虛弱。更重要的是,他們並不相信一個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會背叛天皇陛下。
相反,日本特務們還對大川在手術後,拖著病弱的身體、忍著劇烈的傷痛、冒著傷口感染化膿的危險,盡心盡力的為天皇奉獻著生命的行為表示了崇高的敬意——土肥原賢二甚至已經為大川申請了勳章,並且,他還要求軍部立刻送一些青黴素過來。
在現在,在中校的刻意操作下,青黴素依然是一種比黃金還貴重的東西,土肥原的行為,可以說是對大川極大的褒獎。
可惜的是,大川邦,這個受過嚴格訓練、在四川潛伏多年的日本特務,在達綺芬妮指揮官手裏,僅僅幾分鍾的時間,就將自己發誓效忠的天皇扔到了火星上。
而且,他在自己原來的同伴麵前,居然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所以,毫不知情的土肥原賢二和他手下的特務們依然按照原定的計劃進行著自己的行動。
接下來的數天內,這些日本特務先在一些早已經潛伏在重慶的特務的牽線下,拜會了重慶那些對莫非中校和郭波心懷不滿的袍哥大爺們——因為軍火商發起的嚴厲的禁煙的行動,他們的收入少了一大截。接著,又在這些袍哥大爺的牽頭下,秘密的與二十一軍中的部分中高級軍官展開了接觸。
土肥原相信,在巨大的利益的誘惑下,這些平時就在私下裏暴露出了對莫非和郭波的不滿的軍官,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成為他的行動的巨大助力。
不過,這也隻是有可能而已,所以,老奸巨滑的土肥原賢二自己並未出麵與那些軍官聯係,他將工作交給了川島芳子,而讓自己手下一個叫我孫子富士男[注]的得力幹將協助川島芳子。
同時,土肥原賢二還搬出了原來居住的旅館,住進了另外一家可以看到郭波的警察總局的旅館。
他計劃得很好——即使川島芳子那邊出了事情,他也有時間全身而退——他並不知道,軍火商先生已經把他盯上了,並且正在專心的策劃怎麼讓這個混蛋去見他的天照大神。
不過,無論是哪種方式,土肥原賢二這家夥,一定要讓真正的中國人來解決他,絕對不能讓莫非中校的克隆人插手。
這是一個嚴肅的原則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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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火商很忙,忙著製定送土肥原賢二去見天照的計劃,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很耗費腦力,所以,郭波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他,一連幾天,他都不見任何人。
但是,偏偏就有人不識相,找上門來了。
這個不識相的人,是郭波的“本家”,原20軍軍長、現任黔江市市長郭汝棟,而且他還帶了另外一個人來。
“郭市長,你不在黔江處理你的政務,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麼?”對於自己這個“本家”,郭波可沒有好臉色——任何人在這樣重要的時候來打擾他,他都不會有好臉色的,即使是莫非中校也一樣。
當然,達綺芬妮指揮官絕對是個例外。
“對了,他又是誰?”郭波指了指跟著郭汝棟的那個年輕人。
對於郭波莫名其妙的壞臉色,郭汝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招惹到這個川東的二把手了——好吧,即使是因為自己沒帶禮物來,那也是因為你的禁令啊,跟我有什麼關係。郭汝棟的心裏很不舒服,不過,一想到自己是寄人籬下,又有求於郭波,所以,他隻有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他先向郭波介紹了自己帶來的人:“郭總長,這位是我的堂弟,郭汝瑰。”說話的同時,他悄悄的推了郭汝瑰一把。
帶著一臉的不情願,郭汝瑰略微的點了一下頭,嗡聲嗡氣的說了一句:“郭總長好。”然後再也不說一句話。
郭汝棟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郭汝瑰?”郭波沒有計較郭汝瑰的無禮,他知道現在的年輕學生對他沒有什麼好感,他隻是覺得這個名字他非常的熟悉,但是,一時之間,他又想不起這個名字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聽說過,或者見到過,所以,他一邊思考著這個年輕人是誰,一邊很冷淡的向郭汝棟問到:“那麼,郭市長,你到我這裏來,有什麼事情?”
話雖然這麼問,他還是能猜到郭汝棟是為了這個年輕人來的。想給他在警察總局裏找個職位——也許吧。
“郭總長,是這樣的。”盡管覺得自己的請求很可能得不到郭波的批準,但是郭汝棟還是把它說了出來:“我這位堂弟,希望能夠到日本去留學……”
“去日本留學?”郭波的眉毛抬了一下,但一想到這個年代大多數中國人出國留學、第一選擇對象就是日本這個事實,他的火沒有發出來,“想要去日本留學,那就去啊,你來找我做什麼?”
“可是,郭總長,你不是有過命令嗎,高級政府官員的直係親屬,要求申請出國的,必須得到你的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