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灰衣呆看了半響,自認為與所聞之事毫無關聯,一臉莫名地望向了秦淼。
秦淼不知從何處掏出兩個小酒杯,各自斟滿後自顧端起一杯,放於鼻頭輕嗅兩下,“真是好酒,可惜,可惜。”說完便盯著桌上的水痕,不知想些什麼。
灰衣有些氣惱,他不知秦淼在賣什麼關子,隻能端過酒杯猛灌了一口,“師兄!”灰衣的語氣有些嚴肅。秦淼依舊是置若罔聞,隻是淡淡地揮了揮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先陪師兄喝兩盅,不急,不急。”秦淼依舊緊盯著剛剛寫就的十字。
“唉!”灰衣見秦淼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隻能重重地歎了口氣,坐下來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悶酒,眼光也時不時地看兩下木桌,眉頭時舒時展,顯然也在思量著什麼。
“小羽,你可記得師傅臨終前的叮囑?”秦淼終是仰起了脖子,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灰衣,顯然,灰衣的小名叫做小羽。
“嗯。”灰衣放下酒杯,眼珠略微上轉,顯然在回憶著往事,“小羽自然不會忘了師傅的叮嚀,師傅要求小羽三件事,第一便是不要在人前顯露相貌,第二是跟隨師兄、聽師兄的安排,第三便是讓我修煉天賦僅僅隻是低階的木係,這點讓我一直困惑到了現在。”灰衣對口中師傅的“遺囑”如數家珍,顯然十分愛戴已故之人。
“木係魔法最為擅長什麼?”秦淼的話語似天馬行空。
灰衣雖有所疑惑,但還是細細答來,“雖說光係魔法被譽為治愈之光,但其實高階魔法師都知道光係魔法的最終目的是操縱時間、甚至是空間,可以說是主攻擊;而木係,不管鬥氣魔法,修煉至大成都可謂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是真正的主治愈。”灰衣說完雙目看向了秦淼,似在等待他的肯定,秦淼卻是笑而不語,抿了口美酒,似笑非笑地看著桌麵上未被風幹的水痕。灰衣似有所會意,瞳孔驀然睜大,盯著最右側的二字,臉上的疑惑漸漸被激動所取代,“師兄,你是說,這愈風就是指我?或者是說指的是木風雙修的魔法師?又或者是說木風雙修的鬥者?不對,這種組合太多了!”灰衣激動地站了起來,臉上陰晴變化個不停。
“小羽,別那麼激動,其實這二字的含義我也未能真正理解,包括已故的師傅。”秦淼皺了皺眉,目光複看向了自己書寫的十字,“據師傅所言,此十字是在師尊失蹤後半月內突然傳達給師傅的,而且據師傅回憶師尊當時的語氣短而快速,似乎遇到了什麼驚天大事,你知道的,憑師尊當年的強悍,能讓他如此畏懼的事情又是什麼?這十字困擾了師傅整整三百多年,傳給我時師傅也僅僅隻是有了些許推測,我又斟酌了如此多年才略有確定,或許,這五個詞組是分別指向五人!你是師傅一手教導的,名字也由師傅所取,其中含義你知我知,後來他又讓你苦修木係,說實話,這個決定絕對是錯誤的!可又是什麼讓師傅做了這個決定?我想我已經明白了,師傅怕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便將你作為實驗,看看你是否便是他心中所想之人,也就是說,他想知道你是不是‘愈風’,他想求證!”秦淼一口氣喝了許多,這個秘密,他隱藏了許久,直到今天才告訴灰衣。
“那我怕是要讓師傅失望了,這麼多年,我都沒有放棄木係魔法的修煉,可是,哈哈哈……”灰衣自嘲地笑笑,顯然他的木係魔法並無進展。
“其實,我心中倒是有了人選。”秦淼再將酒杯斟滿,緩緩開口。
“劉瀟?”灰衣立馬說出了心中所想,秦淼沒有言語,算是默認,“可是……可是她並沒有木係天賦啊!”
秦淼指了指天花板,“別忘了她的母親是誰,未來的精靈女王!她隻需讓一位木係的上位精靈王與劉瀟簽訂契約,那麼,憑劉瀟的超凡天賦,愈風不就有了麼?”
灰衣瞬間反應過來,“我怎麼沒想到呢?”不過他的語氣中摻雜著些許失落,還有一絲解脫。
“其實真正讓我肯定這五個詞組是人名的,是這兩個字,‘百家’!什麼是百家?有兩種理解,一種是指吃百家飯長大的人,那麼很顯然便是乞丐了,說到乞丐,你懂的。”很明顯,秦淼話語中的乞丐指的是波波。“還有一種解釋是統領,那麼何人才能統領百家?自然便是帝王了。”說道這裏秦淼頓了頓,感知了下四周的確無人後才在灰衣耳邊輕語起來,“其實,事情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