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軍營主帳。
墨言昭正坐在椅子上玩味的看著眼前麵帶黑紗的曲輕歌。
“我想見未曦。”曲輕歌在墨言昭的玩味的眼神下開了口,表明了她此次前來的目的。
“哦?我可不記得,你們有什麼交情啊。”墨言昭道。
“我有事情要與她說,她在哪,讓我去見她。”
“這是命令?”墨言昭冷笑一聲:“這裏可不是南陵,我也不是南宮斂,在我這裏,你一錢不值。”
曲輕歌皺了皺雙眉,心中無奈,其實在南宮斂的眼裏,她也是一錢不值的吧?
曲輕歌將所有的情緒都收起來,她深呼吸了一下,對墨言昭說道:“太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見到未曦,懇請您幫我。”
墨言昭勾了勾嘴角,他說道:“據我所知,要找她的可不止你一個,南宮斂也一直在找她,難道隻要有人找,我就讓她見嗎?”
“我是認真的!”曲輕歌抬眼看向墨言昭。
“我也是認真的。”墨言昭收起笑意,他說道:“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嗎?我替你轉告,如何?”
“不,我要見到她。”
“愛莫能助”墨言昭雙手一攤。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無論是你,亦或者是南宮斂,眉彎彎,任何一個人都給她造成了太多傷害,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讓她受到傷害,所以我才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為的,就不讓你們這些人打擾到她。”
曲輕歌聞言愣住了。
“我不知道南宮斂到底想怎樣?但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她一個人獨自去到敵方陣營而不管不問。”
曲輕歌知道墨言昭是在諷刺她,可是那又如何呢?他說得很對,如果南宮斂真的有一點點在意她,她就不會選擇走這一步。
“你走吧,我沒有興趣對女人動手。”
“不,我不賺告訴我,怎樣才能讓我見到她。”
曲輕歌堅持不賺因為她知道,她一旦走了,就不會有勇氣再來一次。若是她見不到未曦,就不能勸她。
斂那麼愛她,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很深很深,那麼深的感情,她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忘掉,若是她還有一點良知,她不會讓斂為了她受盡折磨,她一定不忍心看到斂痛不欲生。
“曲輕歌,你應該很清楚,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在秋水山莊,是你害得她掉下懸崖差點死掉。在南陵皇宮,是你親自把她關進天牢用盡了酷刑,把她弄得血肉模糊。這些賬,我可是一筆都沒有忘,不要讓我對你失去耐心。”墨言昭皺著眉頭說道。
“我要見她”曲輕歌依舊不改。
墨言昭盯著她,須臾笑了出來,他修長的手指敲在桌麵上,一下又一下,他說:“你要見到她,必須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什麼誠意?”
“你知道,常年行軍,每天殺戮不斷,隻要是個男人,都會覺得枯燥難受,久了就會很…”墨言昭看著曲輕歌手指撫了撫下巴,眼神很是輕佻,他戲謔的笑著她,說道:“女人”
曲輕歌被他這一看,又聽到了他的話,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你…你想怎麼樣?”曲輕歌警惕的盯著他。
忽然墨言昭笑了起來,笑得很是邪惑。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的了吧?我怎麼可能對你有興趣?”
“那你…”
“我向來是很愛護我的士兵的”墨言昭拿起桌上的杯子,放在手中轉動著,他挑了挑眉,看著曲輕歌說道:“雖然醜了點,但是還能湊合著用吧。”
“墨言昭,你無恥!”曲輕歌瞪著墨言昭大叫了出來。
“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再說,是你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的,不是麼?”
“你,你怎麼可以…”曲輕歌還沒說完就被墨言昭打斷了。
“我怎麼不可以?你以為你是什麼?早在一年以前你被捉奸在床的消息不是已經傳遍全華京了麼?怎麼,現在來跟我裝純?”墨言昭輕蔑的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是你做的對不對?”
“對,若不是我不打女人,你以為你當初那樣對她,你還能這樣好好的站在這裏?”
“你…”
“怎麼樣?要麼留,留下來做軍妓,要麼賺走了,就不要再回來。”墨言昭玩味的看著曲輕歌緊張掙紮的表情。
“能不能…”
“不能,你還有任何跟我談判的籌碼嗎?”
曲輕歌雙眉緊蹙,她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半晌,曲輕歌仍然沒有動靜,墨言昭已經不想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來人啊,送客!”
“我留…”
聽到這話,墨言昭有些詫異,但隻是一瞬,他有恢複如常,戲謔的笑容又掛在了臉上,他笑道:“曲輕歌,你還真是有勇氣,那我就成全你。”
很快就有士兵上來將曲輕歌帶了下去。
墨言昭收起戲謔的笑容,轉了轉手中的杯子,不知在想什麼,最後他叫了士兵進來。
“派人去離城看看,看看,她最近過得如何?”
“是”
雖然這段時間他一如既往的收到崔管事的來信,但是他心裏總是不安,總是覺得有什麼已經脫離了他的預料。
回到之內,曲輕歌將自己淩亂的衣服慢慢的整理一遍,身上還留有令人惡心的氣味。驕傲如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成為一個軍妓被很多男人肆意玩弄。
想起當初在秋水山莊,多少人巴結她,多少人羨慕她,多少人嫉妒她,如今見到她這個模樣,又會怎樣譏笑呢?
可是,如果她不這樣做,她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在南陵軍營裏,隔幾天就看著斂受著蠱蟲撕咬的痛苦,被折磨得不像樣,她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她吃再多的苦,受多大的罪,她都可以忍,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那麼痛苦,卻無可奈何。銀針紮了很多次,紮到沒有感覺,再也壓製不住痛楚,她也再無法等下去。
曲輕歌將袖子扯開,她輕輕的揉著紅腫的手腕,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垮掉,斂還在受著折磨,她不能放棄。
斂,若是她回去了,你是不是就會收手?你是不是就會善待你自己?
北辰軍中好像有一個會解蠱的人,若是她回去,她一定會幫你把蠱解了。
斂,再多的苦,我也能夠咽下去,隻要你能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