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處×去處(1 / 1)

我又問為什麼進遺跡的獵人沒有受法術影響,那鬼解釋道外層防禦陣勢是進入遺跡範圍就開始發動,招魂法術卻隻有看得懂文字的生物才會受到影響。

金與我對視一眼,正要詢問,那鬼又道:“方才有靈物馨香,隻是酒卻是陳的,孤看在靈物的份上循香而來,不知祭品何在?”

阿天醒悟過來大怒,一口咬在我傷口上,直咬得我唉唉作痛,一時無暇追問。

隻聽那鬼道:“旨酒欣欣,燔炙芬芬。公屍燕飲,無有後艱。惟蘭燼落。”我在電腦上翻譯:收費表演時間結束,我走也。

那朱雀銅燈上的火漸熄,人影也漸淡,我連忙道:“不知大王從何處來,往何處去?何時能再次謁見大王?”

“從來處來,往去處去。此去蓬山遠,相見須及春。”繚繚的語音遠去漸至不聞。四周牆壁上的燈也同時熄滅。

我默,這都六月了,再等到明年春天嗎?但是接下來任我和阿天怎麼做法那鬼也沒有反應了。考慮到阿天需要休息,我們決定先撤離。

金等人在遺跡中四處勘察了一番,將收集的數據和圖片仔細記錄,出遺跡時沙暴仍在繼續,但在飛艇起飛後風立刻住了,大大小小的白色沙粒從天空中飄落下來,像是飛舞的雪。金告訴我上次卻不是這般光景。回程途中尼特羅老爺子打電話來說“這幾個月的人力物力費用也得算一算”,請我們去東果陀共和國坐坐,據說現在獵人與螞蟻之間的戰火已經燃燒到了那裏。出於對自由的愛好,我和阿天趁著飛艇遇上亂流的空擋跳下了飛艇。說起來亂流的出現也十分巧合,剛好是我閑得發慌對著空氣練法術準頭的一刻鍾之後。我曾一度懷疑是不是我造成的,但是阿天嗤道:“就你那準頭,那法力,那熟練程度?除非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諾瑪變溫柔,雷歐有女友,店裏的三頭龍突然合成一個頭,你才有可能成功吧。放心吧,這次是他們運氣不好,絕對不幹咱的事!”於是我很安心地跑路了。臨走時看見金在飛艇船舷上對我揮手,我也很感動地在半空中一邊迎著呼嘯的風直線下墜一邊向他揮手道別。如果金那位長翅膀的朋友在的話,我想他一定會追上來送送我們,好在那位朋友已經被金差去辦事了,為我們彼此省下不少麻煩。好歹是一起生活了幾個月,有感情了啊,我對著阿天感歎,阿天病懨懨地抬頭說:“我覺得他比我運氣多了,隻和你一起生活了幾個月。”

我看他窩在我的懷裏,耳朵、爪子和尾巴一齊耷拉著,握緊的拳頭沒敲下去。

去哪裏呢,米特聶聯邦並不是我們熟悉的鄉土,連走過的地方都算不上。我說:“去貪婪之島如何?東果陀那邊的獵物雖多,但是去了就得受獵人協會的監控,這陣子獵人協會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那裏。貪婪之島這邊也是食物聚會的地方,我認為在係統發現之前有足夠的時間飽餐一頓。”獵人協會這陣子一直提供醫院中的血液給我,但是我總是覺得肚子裏空蕩蕩的,像是什麼都沒有吃的樣子,可能是分量太少了。

“飽餐?你要滅掉那個貪婪之島嗎?”阿天反駁,“我倒覺得如果你去東果陀比較好,或者去NGL,獵人協會的主要力量集中在對付螞蟻上,而且那些人類不會想到你仍舊去這些地區,再說混水摸魚向來是你的專長。”

“你的主意真是糟透了。你不會相信什麼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的愚蠢說法吧?獵人協會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不過最後那句話我得承認那是真的。在貪婪之島也是發揮特長的好地方。”

“你以為在上次的事件之後我還會和你一起橫渡海洋嗎?”阿天的狐狸眼斜斜地飛過來。

“別揪住過去的事不放啦。”我心虛地幹笑,“晚上做個奶油冬瓜球好嗎?”

“好!!”阿天的狐狸耳朵頓時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