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人是一起行動的,海棠鳴門變身成鳴子,穿了件粉色堪稱華麗的改版和服,下擺隻到膝蓋,露出半截白白嫩嫩的小腿。小腿根部,不堪一握的纖細腳踝上套著一串鈴鐺。
長長的金色頭發紮成一對馬尾,兩邊個別了一團小花,乍一看,好像是偷偷溜出來玩的富家小姐。
海棠鳴門對鳴子這個角色扮演得相當好,舉手投足都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模樣,那副天真爛漫一路走來贏得不少人讚歎。
鳴子挽著黑發年輕人的手,半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小腦袋一直在四處轉動,不時興高采烈指著引起自己興趣的東西拉著身旁的年輕人去看。
“鼬,快看快看,就是前麵!”
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宇智波鼬順著對方手指的地方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一個大大的“賭”字。
賭坊!?宇智波鼬有些詫異的側頭看了那個一臉興奮的小姑娘一眼,最後三個人停到那扇垂掛著幾麵畫著骰子的門簾前還不能確定這個就是這次的目的地。
這是一家門麵很大的賭坊,屋簷上樹立著巨大的招牌,邊緣鑲著五顏六色的小燈泡,忽明忽暗規律閃著光。門口站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子,房子隔音效果很好,站在外麵隻有依稀一點嘈雜聲傳出來。
三人一到門口,就有人快速迎上來,長得牛高馬大的打手搓著手,弓著身子好像一隻蜷縮起來的大狗熊,憨厚的樣子簡直不像是在賭坊門口。
多了一個人就足以讓隊伍壯大一倍,那個“嘿嘿嘿,鳴子小姐!您可是好長時間沒來了!”
宇智波鼬抑製住抽動的嘴角,他有預感,接下去看到的東西會很有趣。
鳴子嘻嘻一笑,沒回答。
看著凶神惡煞的大漢毫不在意,殷勤的撩開簾子,恭恭敬敬引著三人往裏走。
進了簾子就是一個巨大大廳,吆喝聲拍桌子聲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一湧而上,鼻間充斥著因為炎熱和擁擠造成的汗臭味。
大漢子小心翼翼看著鳴子臉色,雖然沒見她有什麼不高興,依然加快引著幾個人前進的腳步。
穿過大廳轉個彎,迎麵迎來一個匆匆趕來的中年人,看到海棠鳴門,原本嚴肅的臉瞬間笑開花:“哎呀,鳴子小姐,您可好久沒來玩了!”
宇智波鼬忍不住看了海棠鳴門一眼,這個總是出乎人意料的人總會做一些別人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變身成一個小姑娘在賭坊裏混得風生水起……
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混到這個地位,可不是一天兩天能行的。
大概是這個賭坊管理人員的中年人跟鳴子寒暄半天,才帶著笑意看了全程被鳴子拉著的黑色長發年輕人。
“額,鳴子小姐,這位是……”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鳴子小姐主動帶人過來。
鳴子假意做出惱怒的表情,跺跺腳抱怨:“今晚溜出來的時候被發現了!”說完滿是羞澀的抿起嘴悄悄看了身旁冷冰冰的年輕人一眼,沒看到他不高興,才俏皮的衝管事眨眨眼,吐了下舌頭。
管事看到鳴子那樣子,自覺已經理解前因後果,心裏暗笑即使是鳴子小姐這種性格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遇到某些人也會出現小女兒姿態。
一個能讓鳴子小姐刮目相看的人……
管事認真打量起從頭到尾都融入黑暗,似乎沒什麼存在感的黑發年輕人。
宇智波鼬察覺到對方的目光,抬眼掃了對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不再理會。
平平淡淡的一眼,管事卻被掃得頭皮一麻,目光裏的肆意和考量瞬間散去。
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種他們這種混道上的人說不清,但很容易能感受到的氣勢,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大概就是無數殺戮才能造就的殺氣。
這個看起來過分年輕的黑發青年,隻要你注意到他就再也不能忽視他的存在,他就像是黑暗裏分離出來的個體,輕易能將人扔到那片沒有生機的黑暗裏。
管事想起那雙猶如月夜下平靜的海麵一般深邃而悠遠的眼睛,心裏明白對方已經刻意收斂了殺意,否則,單單靠殺氣就足以讓他無法好好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