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們不是最看好日佳王,想不到你也是這樣,你讓我失望,走啊!”清桐手中的剪刀繼續往前,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在驅策清桐,清桐唯恐自己做出來超越了理智範疇之內的事情,但是手此刻已經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
“走啊,該死的,你到底走不走!”清桐一邊說,一邊閉著眼睛往前一寸,這老頭子勢必完蛋,但是眼前已經沒有辦法了,清桐用力一刺,這該死的老頭子在致命一擊中居然還是無動於衷。
好在清桐眼疾手快,在最後的片刻,左手擋在了那鶴發蒼顏的肌膚上,然後有朱紅色的血珠順著清桐的手掌流淌了下來,要是清桐這一刺,會如何呢?不但他毫發無損,依照活佛的性格,清桐此刻必然已經死在了當場。
不過,大概就連世嘉班禪都想不到,居然在最後關頭,清桐將自己的手伸出來救了他,他莫名的看著清桐,清桐重重的將手中的剪刀丟在了那裏,一個字都沒有說,離開了,但是清桐離開之前那一眼。
充滿了諸多情緒,怨懟,冷漠,冰涼,仇恨,唯獨沒有驚慌失措,世嘉班禪想不到清桐會如此做,等到清桐舉步離開以後,他側著和耳聽著走廊上慢慢消失的空曠而又沉重的腳步聲。
清桐重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在心裏麵詛咒這個該死的老頭子,他怎麼就見死不救呢?都說這些修佛之人乃是一個個都鐵石心腸,但是想不到這人居然鐵石心腸到了這模樣,完全不管不顧別人的死活。
還是景嘉妍的話幾乎是錯誤了,這老頭子完全是不在乎日佳王的,清桐一時之間五味雜陳,衝出來以後,幾乎要跌倒了,好在清桐看到自己眼前急不可耐往前衝的兩個人,一個是景嘉妍,一個則是深居簡出的老大妃。
這樣一來,勢均力敵了,當時對方的是無匹馬啊,這些馬兒是任何人都不敢去靠近的,要是靠近了這些馬兒,想必會後悔無及,可想而知,為了今天的計劃景維已經準備了多久,可想而知,這些馬兒是景維經過多久的時間這才訓練出來的。
固然珍曦的眼睛可以攝魂,不過哪裏就有人敢輕舉妄動了,有時候想要救人無濟於事,這才是最為悲痛的一個事情,清桐舉步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看著自己身後,她今天就不相信了,這該死的老東西真的就坐視不理。
“景維……”楚瑾泉麵對景維,並不焦躁,一邊看著珍曦攝魂,一邊冰涼的開口,聲音就像是從數九寒天冰層下慢慢湧動上來的一片流泉一樣,“景維,收手吧,你錯了這麼多年,難道你還要錯一輩子?”
聽到這裏,景維立即轉過頭來,那冷冽的黑眸在麵具下爆射出來一片冷芒,那眼神頃刻間就像利箭似的,把楚瑾泉幾乎釘在了當場,“我是日佳王,我才是日佳王,他不過是一個野獸,是一個野獸啊!”
“野獸?”楚瑾泉一字一句的說,語氣越發冰寒,“野獸,如果我他是野獸你是什麼,景維,東陵國已經全部都是景墨的了,你隻需要將真相告訴普天下之人,景墨無崩瓦解,你還是會得到普天下人的原諒,不要執迷不悟!”
很明顯,這句話以後,身旁男子高大的身軀猝不及防中,打了一個冷顫,腦袋也在不經意之中不爭氣的垂了下來,眼睛看著腳下的地麵,好像地上有什麼好看的西洋鏡一樣,楚瑾泉的聲音慢慢的增加。
“景維,回頭是岸啊,景維!”楚瑾泉提醒似的,楚瑾泉告誡似的,他看著腳下的綠草,這綠草在初秋的天氣中,開始變得枯黃起來,好像是那早已黯然失色的瞳孔一樣,帶著一種再也不會有的晦。
“回頭是岸,不可能了,楚瑾泉。不可能了,當初你沒有幫助我,你幫助了景墨上位,我恨你入骨,你和葉清桐,你們都去死,都去死!”說完以後,他的臉色痛苦的拘攣起來,好像胸口劇烈的疼痛一樣。
就連楚瑾泉都焦躁起來,情況緊急,刻不容緩,怎麼還沒有看到清桐過來,這裏千萬不可以凶多吉少,他知道清桐搬救兵去了,但是並不知道清桐剛剛在佛堂中已經與世嘉班禪徹底的決裂,清桐是孑然一身過來的。
“景維,停止你那些罪惡,他是草原的子民,你我不過是東陵國的逃犯,停止下來!回去以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終究是有人可以理解你的,景墨喪心病狂,需要你和我們連起手來,需要你,東陵國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