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兆瞪大眼睛,差點連下巴都要掉下來。
這紅衣俏佳人嶽盈盈的武功眼看比“過隙白駒”司空度還高,一刀能逼退邪火四獸,“飛天龍女”四字絕非浪得虛名;誰知鬧了半天,居然是衝著他來的。
“你我素昧平生,隻因我是劫震的兒子,你便要殺?”劫兆百思不得其解:“莫說我爹施恩於四海,平生救危無數,所殺均是十惡不赦之徒,照日山莊更是中宸州的正道首望,鮮少與武林各方結怨,一向為黑白兩道所敬重。我瞧你行事頗有俠氣,也不像魔門邪派出身,莫非其中有什麼誤會?”
嶽盈盈冷笑:“與照日山莊不對盤,便是魔門邪派出身麼?真是好大的帽子!”
劫兆頓時語塞。嶽盈盈得理不饒,小巧的瓊鼻輕輕一哼,嗤笑:“我隻求一戰,誰教劫震龜縮不出,拒接拜帖,我隻好找他的傳人分個高下。瞧你這副熊樣,若教本姑娘失手殺了,還嫌煩膩!你家若無其它貨色能見人,便叫劫震老兒親來領回去!”
左手叉腰,一雙渾圓修長的玉腿交迭挺立,雖是無心賣弄,咄咄逼人之中卻別有一番韻致。
劫兆被說得臉一紅,又聽她辱及父親,不禁惱怒:“你要殺便殺,少跟老子瞎抬杠!我是沒用,可我爹是何等樣人,豈能受你威脅?”嶽盈盈譏諷他:“你爹是何等樣人?我按江湖規矩登門投帖,在插天山風雲頂等了他三天三夜,他連派個人來求饒罷戰都不敢,你說他是何等樣人?”
劫兆氣得半死:“你憑什麼認為你登門投帖求戰,別人就非出戰不可,不來便是認輸討饒?就算你的刀法再好,普天之下也沒這般霸道的約戰法。”
嶽盈盈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訝然。“看來,你是什麼也不知道了。”她的神色回複如常,除了一貫的冷淡輕蔑,還帶著一絲憐憫。“你爹可有向你說過,“刀劍相競,日月異行”八個字麼?”
劫兆一愕,搖了搖頭。
“刀和劍,自古便是屬性相背、互爭短長的兵器;太陽和月亮也是,彼此間不能共有一片天,誰也容不下誰,就像水火一樣。因此,世上既有照日山莊的烈陽劍,自然也有“太陰閣”的《冷月刀》,兩者互爭雄長,已有數百年的光陰。”
“我,便是太陰閣第十九代的傳人,代替我師傅來與劫家的傳人一決高下,看看往後二十年的刀劍界裏,究竟是日劍猶照,抑或月刀長陰!”她傲然一笑,皓腕裏的柳眉彎刀微振,雪霜霜的薄刃上漾起一片幽藍流轉的月華:
“此戰綿延十九世,代代相傳,你爹憑什麼不接戰?!”
劫兆從沒聽父親提過這些,他母親是劫震的三房姨太,很早就去世了,此後父親便極少同他說話,幾個月、甚至大半年才見得一次,雖然劫兆的衣食日用都是兄弟中最好的,卻跟父親不怎麼親。
嶽盈盈雖然跋扈傲慢,不過這番話聽來合情合理,既然是世世代代約好了的,臨時放人家鴿子實在交代不過去。劫兆想象她獨自在寒冷的插天山頂凍了三天三夜,下山後想殺幾個人也是很能理解的,心懷頓寬,也不怎麼生氣了,忍不住笑著說:“既然如此,姑娘不用比啦!我是劫家最不成材的浪蕩子,自是不值一提。我二哥、三哥的武功比我好上幾十倍不止,不過依我看來,隻怕還遠遠不是姑娘的對手。我爹這幾年已很少與人動手,若非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大概也提不起殺人的興致;他老人家不出馬,我們十九代兄弟仨通通非是姑娘之敵,就由我代替哥哥們一並認輸好了。等我們倆都生了二十代,再來拚它個扳扳對兒,你看怎樣?”
兩家“刀劍相競,日月異行”的百年盛事,硬生生給說成了地痞賭骰子一般,劫家四少爺還慷慨提出“代表受降”的天才主意,嶽盈盈差點沒氣厥過去;尤其是“等我們倆都生了二十代”那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又羞又怒,柳腰一擰,線條優美的右小腿輕抬微跺,俏臉沉下:
“你再胡說八道,當心我一刀殺了你!”
始終挾製劫兆的司空度一旁聽了,仰天打個哈哈:“兩位打情罵俏,倒也合拍,羨慕、羨慕!”這回嶽盈盈動了真怒,反倒沉靜下來,冷笑:“怎麼,你還在啊?不想走,趕著與夏無光同赴黃泉,路上好作伴麼?”
司空度陪笑:“恰恰相反。在下還在想:要如何討好姑娘,日後才能得免一死。
天可憐見!眼下姑娘有件事兒,在下適可代勞,這種不幹不淨的勾當……”折扇鐵骨裏甩出尖刃,往劫兆喉間一抹:“由我來做!”
“鏗!”眉刀急遞,挾著冷月鋒芒飆至,堪堪將鐵扇揮開。
“住手!”嶽盈盈清吒,卻見司空度順勢一轉,將劫兆負在背後,正好與嶽盈盈交錯而過,飛箭也似的射出堂門,急往城東竄去!古不化抄了張方木大桌一掃,乒乒乓乓一陣亂響,門前四五張板桌全被掃作一堆,有如一堵小山,三人乘機逃離現場。
嶽盈盈中了聲東擊西之計,怒不可遏,返身急急追出,兩個起落間便已追到四人身後五丈處,無論四獸如何迂回盤繞,始終甩之不去;古不化揮起鐵鑄算盤,陀螺也似的胡亂甩打,打得沿路磚碎樹倒,遺下滿路瘡痍,嶽盈盈卻絲毫不受影響,長腿交錯、纖足連點,宛若月宮飄臨,半點也沒落後。
劫兆順風回頭,忍不住喝采:“真不愧是“飛天龍女”!這等輕身功夫,我幾輩子都練不來,這丫頭年紀小小,卻是如何能夠?”
司空度淨揀荒僻路走,由城東的外集離城之後,便一路往山林奔去。中京外郭依山而建,西、北麵的白雲嶺與棲鳳山都有禁軍金吾衛的大營駐紮,居高臨下,拱衛京城。東麵的紫雲山山勢雖緩,但穀嶺甚多,其間又有數條涇流交錯,除了往來商旅通行,也有不少著名的禪林寺廟。
四獸徑入紫雲山,卻避走官道,從道旁的羊腸小道盤入山腰,不多時便來到一座荒廢的道觀,觀裏似有數進庭院,中堂庭外兩側還有半圮的鍾鼓小樓,堂前的烏木大匾歪斜欲墜,似乎鐫著“某病觀”三個泥金大字,除了“觀”字因筆畫繁複,勉強可辨,前二字早已模糊不清。
三獸率先奔入,殿後的司空度背著劫兆躍進中堂,隨手掩門。嶽盈盈隨即趕到,雙掌貫勁,隔空一推,破舊的觀門“砰!”向兩邊一彈,閃身而入,忽然一塊巨大的黑布從梁頂蓋下,身旁吹來兩管濃濃白煙;正要倒退出門,門外不知何時已被倒了一地黏滑液體,三丈內均是水光粼粼,難以一躍而過。
嶽盈盈後退無路,便即出刀——月華閃現,布裂、煙殘,三獸踉蹌而退。
她閉著一口真氣,將《冷月刀法》裏的一式“蟾宮幽影”精微闡發,舉手之間破去機關、殺傷三人,搶著躍進堂中,盯著神龕前抱臂而立的司空度,薄潤的櫻唇抿著一抹冷笑,吐息開聲:“迷神帳、銷魂煙,專門對付女人的催情毒水“紅顏禍”,你們還有什麼肮髒把戲……”驀地司空度雙掌一推,布滿泥灰汙塵的青石地上刮起一片霧蒙,旋風似的直卷嶽盈盈!
嶽盈盈渾沒料到他的掌力能隔空掀塵丈餘遠,舉袖一擋,已然遲了,鼻中隻聞一陣腥甜,薄霧穿掃而過,倏地在她身後消失不見。“再加上這一地的“五羅輕煙散”
如何?”司空度收勁起身,嘿嘿獰笑:“顧名思義,吸入五羅輕煙散後,整個人會飄然欲仙,全身的力氣也會如輕煙一般,立時消失不見,乃是毒物中第一等采花聖品。
嶽姑娘非是淫道中人同好,料想不知此物之妙。”
“卑……卑鄙小人!”嶽盈盈麵色微變,暗忖:
“所幸本門“奼女真陰功”是天下毒物的克星,隻要不是猛躁之毒、須臾即發,一刻間均能以純陰真力逼出,化入水中。我須與賊子們周旋片刻,爭取時間。”瞥見門後有一隻長滿銅綠的古色大缸,接滿大半缸的雨水,水麵還有幾根幹草漂浮,不動聲色的移靠過去,左手藏在身後,並指入水,緩緩運起師門秘傳的奼女真陰功,口裏故意引司空度說話:
“為了對付我,司空先生還真是煞費苦心哪!”
司空度難得不接口,看了半晌,忽然搖頭:“不容易、不容易!運功之際尚能分神開口,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練到了這種地步。我聽人說太陰閣主古玉含如何了得,心裏總不大服氣,今日始知盛名無虛;弟子若此,可見其師。”
“雲中蟾影”古玉含正是嶽盈盈的授業恩師,也是太陰閣第十八代閣主。太陰閣行事隱密,江湖中人莫諱如深,嶽盈盈聽他不但提起恩師之名,更看破了自己運功逼毒的手腳,心中一凜,突然眼前金星直冒,四肢綿軟,不由得扶著銅缸一晃,幾乎一跤坐倒。
更可怕的是,她發現體力和內力就像被打開了缺口似的,正一點一滴離開身體。
“要對付太陰閣古玉嬋的高徒,五羅輕煙散哪能濟事?所以我在茶悅坊的茶水裏下了一種名叫“金風液”的藥。它無色無味,吃下去也不會怎的,任武功再高的人也察覺不出,但隻要遇到另一種叫“玉露膏”的東西……”
司空度陰陰冷笑,指著那一銅缸的水:
“就會變成一種極厲害的春藥。”
“這種春藥的藥性不是最厲害的,然而一經內力催逼,就會加倍發作,如果沒有解方,你就會變成世上最淫賤的母狗,求著男人一直幹一直幹,最後全身肌膚寸裂、血肉燥涸而死,活生生的變成一條幹屍,五羅輕煙散不過是引你上鉤的幌子罷了。你以為我等在茶悅坊隻是無聊調戲賣唱女麼?老實告訴你,這一切我們布置了個把月,利用那小丫頭做餌,釣出劫家小子;再利用劫家小子做餌,假裝不敵冷月刀法,來釣你這條大魚……”
“自始至終,我們就為了幹死你這條母狗。”
嶽盈盈勉強撐地,卻起不了身,兀自強作鎮定,咬牙切齒:“你們……你們!無恥下流!”聲音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她在調查祁家寨血案時,曾親眼看過被“忌器投鼠”夏無光下藥蹂躪的女屍,多半是性格貞烈、不肯屈從者,死時全身脫去水分,幹得像是烘裂的枯柴一樣,但下體卻血肉模糊,宛如被鐵刷刮爛。
根據家人所指,那幾名女子死前即使嚴重脫水,肌膚迸裂,卻仍嘶喊著要異物插入下體,不插便瘋狂嚎叫,但下體已被插得無一寸完膚,插入又痛得撕心裂肺,最後都是乞求一死了斷,別無例外,想來便是這種駭人的“金風玉露”所致。
落在這些慘無人道的萬惡淫魔手裏,失貞受辱算不了什麼。
隻是想起那種淒厲無比的死法,嶽盈盈卻停止不了心中的驚怕。
她深深後悔自己的大意輕敵,但其中有個重要的關鍵必須先弄清楚:“我的師承來曆、奼女真陰功的特性,這廝何以了如指掌?在殺那頭淫鼠之前,我與六獸毫無瓜葛,本門在江湖上何其隱密,這廝又從何處得知?”
司空度瞥見她眼裏的狐疑,得意淫笑:“你笑劫四爺無知,不明照日山莊與太陰閣的淵源,我才覺你無知得可笑:殊不知魔道千門萬戶、綿延深廣,我等本屬“紫雲龍”一支,與你們“太陰閣”俱都是昔年東方聖教的餘脈麼?”
“呸!你……你們這些作惡多端的敗類,休與本門同列!”
“有誌氣!”司空度豎起大拇指,嘿嘿一笑:“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攀親帶故的討饒一番哩!我好久沒有幹過這麼有誌氣的娘們兒了,想來就覺得過癮。”腳尖將畫眉彎刀遠遠掃開,手伸向嶽盈盈玲瓏有致的修長身段,揉捏抓撫,嘖嘖稱奇;其餘三獸也圍上前,古不化不再癡傻呆滯、何言勇不再畏縮不前,平白衣抓著半截斷掌,伸出又長又尖的灰白舌頭頻頻舐唇,三張醜陋的臉上盡是扭曲的淫笑。
嶽盈盈彷佛連咬牙的力氣都失去了,拚命忍著不哭喊,免得助長淫興,眼角卻不聽話的泛起淚花。
她伸手去撥司空度的魔掌,無奈半點力氣也無,司空度索性放任不管,恣意欣賞她軟弱反抗的模樣,褲襠裏衝天昂起,如支頂篷。
“好大的奶子啊!真是又圓又挺。嘖嘖!真是看不出……”
隔著輕軟的細羅料子,司空度抓著她渾圓飽滿的胸脯,隻覺無比彈滑,充滿驕人的緊致與彈性。尋常女子的一對乳膜裏倘若裝的是八分滿的奶水,這兩團乳球中必是盛滿濃稠細滑的酪漿,灌得結實彈手,隔著衣料更是滑不溜丟的,忍不住大力搓揉起來。
“待會兒老子定要好好吸一吸這對奶子,看能不能吸出酥酪來!要不,拿來夾屌也不壞……老天生你這對奶,就給男人幹的,裝得三貞九烈有屁用,這雙淫奶就泄底啦!你想大爺怎麼玩你啊,小蕩婦?”
他毫不憐香惜玉,嶽盈盈敏感的乳房不堪蹂躪,疼得粉臉煞白,咬住下唇不肯呼痛,眼淚卻忍不住滑下麵龐。司空度見她兀自頑抗,淫興大發,雙手抓著乳球用力一捏,嶽盈盈發出“嗚”的一聲哀鳴,隻覺左乳一鬆,魔頭伸出枯瘦如柴的食指,慢慢沿著乳房下緣向下劃弧,那種輕觸的感覺令她渾身起疙瘩,竟比方才的粗暴之舉還要可怕。
“我上回遇到一個很有誌氣的漂亮小娘,怎麼幹都不肯叫床,幹得老子氣悶。你知不知道,我怎麼辦?”他輕輕撫摸她的胸側,湊近的黃牙厚唇裏散發著腐爛般的惡臭:“我抽她的肋骨。從這裏捏斷……戳出個口子……小姑娘的皮膚又薄又嫩,一下就穿出頭來啦……然後捏著骨根一抽——“剝”的一聲,就抽出來了。那小花娘叫得可厲害了。你猜猜,她是抽到第幾根的時候死的?”
嶽盈盈簌簌發抖,偏偏全身開始熱起來,腦袋裏暈陶陶的,不由自主夾起雙腿,腿根微微摩擦,溫膩的感覺慢慢豐潤起來。那滋味雖微妙難言,嶽盈盈卻明白是“金風玉露”藥性發作的征兆,意味著自己悲慘的命運即將開始,身子雖熱,背心發的卻是冷汗。
驀地腳下一涼,她嚇得睜開眼睛,見胖子古不化甩掉了她的紅繡靴,粗魯的扯脫羅襪,正想褪去下半身的白綢細褌,卻不得其門而入,搞得油膩膩一頭熱汗,細目中冒的也不知是怒火還是欲火。
其時女子下裳裏的褲子是沒有襠的,撥開可以直接看見私處,婦女隻有在月事來時才裹上一條棉巾,平時裙裏春光畢露,光溜溜的毫無遮掩,這當然是男尊女卑的傳統遺毒,為方便男子尋歡,翻起裙來便能辦事,就算華麗的宮裝也是如此。
嶽盈盈行走江湖,穿的是有襠的褌褲,褲腰特別做得高些,有細帶係在腰裏,外著衫子、圍腰,再纏上衣帶,打鬥時褲頭不會脫落,也沒有春光外泄之虞。古不化等淩辱慣了民女,少有這種麻煩,忘了先解腰帶,急起來便要動手撕扯。
他見嶽盈盈眼中大是驚恐,益發得意,嘿嘿兩聲,珍而重之的從懷裏拿出一根彎如芭蕉的物事,有杯口粗細,黑黝黝的十分怕人。嶽盈盈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卻由師姐那兒聽說過“角先生”之類的淫具,本以為是一類之物,卻聽古不化憨笑:
“六弟雖然死了,可一定也很想幹你……唔,不對!他應該是最想幹你的一個,一直幹、一直幹,所以我把他的寶貝帶來啦。外頭的皮都硝過了,裏頭還灌了鉛,好硬好硬都不會軟,等我們都幹不動了,還能繼續插著讓他幹……”
平白衣怪眼一翻:“老六死這麼久了,還湊什麼熱鬧?為了逮她,我這隻手可不能斷得冤枉,得讓它也嚐嚐滋味,一根指頭、兩根指頭、三根指頭……都嚐過了,再一起都進去玩一玩。”
嶽盈盈幾欲暈倒,若非她自尊心極強,又不願折了師門顏麵,隻怕已嚇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