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天劫 第十一章 過眼親恩,霜雪蒙塵(3 / 3)

真啟一怔,剎時背脊涼透。

元常是首玄玄鶴真人的徒弟,真啟之師元清卻是四玄玄鷲的人馬,玄鶴真人雖是老祖親點的代掌教,但為人清隱,行事十分低調,光芒盡被四位師弟掩去。

首玄一係台麵上的代表人物,反倒是經營中京分觀十餘年、以謙衝柔軟的手段著稱的觀主元常道人。

元常自非是黑白不分之人,但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光是將此事回報本山,性格剛烈、愛惜羽毛的太師祖玄鷲也必定會對真啟進行處置,以杜人口實,無論結果如何,他的前途算是完了。若因此礙了玄鷲問鼎掌教的路子,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而懷裏的女子昏迷未醒,衣衫不整,自己的下袍、褲管又被她抓破,怎麼看都很難說辯分明……真啟心中轉了無數念頭,額間冷汗涔涔,顫聲道:“三……

三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要以此脅迫於我,卻是萬萬不能。元常師伯雖與我師不睦,卻是心如明鏡之人,決不能妄信你的誣言。”

劫真淡然一笑,忽道:“你道是誰傳授我《列缺劍法》新訣的?”

真啟沒料到會有此問,不覺一怔。

劫真低頭湊近,笑道:“正是元常師伯。”

當年他從天城山返京,學了醫術,武功卻是平平。元常在山上與他有數麵之緣,覺得劫真資質優秀,又懂事知進退,心中愛惜,不忍這塊習武的良質美材埋沒在“還本草廬”裏,曾想收他為徒,卻被其師玄鶴真人所阻,最後不了了之。

劫真回京後,正巧元常接掌中京分觀,偶見劫真在京城街頭徘徊,昔日山上的乖巧孩童卻變成了一個積鬱消沉的少年,一問之下才知他學武心切,於是教他日日前往中京分觀,暗中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元常本就不讚成幾位師叔的門戶之見,既然是私下傳功,百無禁忌,於是將新舊套路一股腦兒教給了劫真。

自此劫真武功大成,卻又不脫天城山的範疇,旁人都以為他是得自本山真傳,殊不知有這等機緣。劫震本不欲他學得上乘的武藝,才故意送劫真進“還本草廬”,這一下子弄巧成拙,隻得吃下啞巴虧,從此提防起這個老三來。

真啟雖不知其中關節,但劫真所施展的《列缺劍法》新訣卻是最好的證明,心下一涼:“原來他是元常師伯的私傳弟子!敢說與我知曉,這是斬草除根的意思了。”

顫聲道:“三爺!真啟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這般加害?”

劫真笑道:“我不是害你,是送你一樣夢寐以求的大禮。”真啟一愣,卻見劫真打開車門,鑽入廂裏,衝他一伸手:“快!把商姑娘藏進來!”

真啟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抬頭才見遠方數騎已近,幾乎能看見形影了──反過來也是一樣。他一咬牙,將懷裏的商九輕抱入車廂,沉聲道:“三爺,商姑娘須與我回黃庭觀,否則我甘冒大不諱,也要與三爺扯個直。”

劫真挑眉一笑,關上廂門時隻說:“方才逃走的那個凶人武功極高,三位小道長非是對手。真啟師兄若去得晚了,隻怕道門又要痛失三株禾秀青苗,令人扼腕。”

真啟心頭突的一跳,暗自悔恨:“我……我真是鬼迷心竅!那人武功不惡,應淳他們幾個經驗不足,黑夜裏豈能追去?”

“砰”的一聲車門閉起,片刻間蹄聲達達、健馬長嘶,四騎已奔至車前,當先一人鳳目長髯、道骨仙風,身後斜背長劍,正是中京分觀觀主元常。真啟衝他一稽首,恭謹問候:“師伯一路辛苦。”

元常道人點了點頭,見他神思不屬、頻頻回顧,低頭問道:“怎麼啦,真啟?”

真啟嚅囁片刻,才道:“方才弟子帶應淳、應寬與應和來此迎接師伯,途遇一名采花惡賊,那人不敢與弟子交手,徑自逃了,應淳等前去追捕。弟子怕他們有什麼閃失,心頭頗為掛念。”

元常蠶眉微蹙,沉吟道:“此事你處理得太過粗疏,有欠考慮。應淳幾個年紀尚輕,無甚江湖經驗,寅夜追賊大是危險。”回頭道:“真悟、真見!你們三人速速循跡追趕,馬腿快過人腿,總能抄在前頭。”想了一下似覺不妥,又說:“若然製服賊人,應綁付押司,莫要讓惡賊逍遙法外。”

身後三騎一齊稽首,按照真啟所指,揮韁往司空度逃逸的方向馳去。

真啟掌心捏了把冷汗。接下來就是最危險的部分了。

“師……師伯一路辛苦,還請上車歇息。”

元常搖了搖頭。“我習慣騎馬。你來中京不久,不知我的癖性,也不怪你。

中京物價囂起,雇一輛車的銀錢足讓鄉下人家溫飽幾天,我等畢竟是修道人,愈近名利則愈應謙低自持,才不會落人口實。”說著一夾馬肚,策韁前行。

真啟鬆了口氣,也跟著躍上車座。提心吊膽的感覺一去,才覺得師伯的話頗為刺耳──按照本山原先安排,應由其師元清道人接掌中京分觀,中京畢竟是天子腳下,人脈關係不同他處,首玄一係占著這個肥缺十幾年,早應該交了出來。

老祖仙逝後,代掌教玄鶴卻刻意忽視這項協議,把召還本山的元常又派回京城,命準備好啟程的元清留山不發;這樣強硬突兀的姿態,在低調掌理本山十餘年的玄鶴身上倒是頭一次出現。

真啟接到元清道人的鴿信,從字裏行間能讀出師父的強烈不滿。他自己已經準備好要在中京大展拳腳了,包括置辦體麵的衣物、努力模仿中京口音,甚至暗裏揣摩豪門貴族間的進退禮儀……

但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錦鍛道袍、白玉如意、盛大的醮祭、公卿之間優雅的談道論法………通通都成了泡影。今夜一過他就要收拾行囊回天城山複命,重新回到那個充斥著陳年熏檀、酥腐紙蠹的木造舍群之中,去麵對那些當初滿懷妒羨目送他離去的師兄弟。

當然,也再沒機會見“她”一麵了──北俱州與中宸間關萬裏,而天城本山絕對是女客止步之地。

懷著複雜紛亂的思緒,真啟隨著師伯返抵中京分觀。

“你隨我來。”元常躍下馬來,回頭吩咐。

真啟強忍著打開車門的衝動,猶豫片刻,終於將車廂門外的橫閂拴上。元常回見他還在轅邊磨蹭,口氣罕有地露出一絲不耐:“快來!”匆匆邁進觀中內室,待真啟入得房內,才小心將房門掩起。這間鬥室名為“坐功房”,隻有觀主才能使用,自來十分僻靜,四壁無窗,一旦掩門垂簾,便是密談的好地方。

元常平日連就寢都不關房門,此舉十分反常。真啟惴惴侍立,元常道長一指身旁的蒲團:“坐下說話。”見真啟躊躇不前,蹙眉道:“事急從權,不必多禮。”

真啟趕緊落座,卻聽元常低聲湊近問:“綏平府的劫四爺,據說與你頗熟稔。”

劫兆在中京聲名狼藉,所關不離風月,真啟以為師伯窺破車中藏有女子,唇麵皆白,顫聲道:“弟子不……不怎麼熟。”

元常皺眉道:“你與他是一師所授,怎地不熟?”

“是…是。”真啟額間微汗:“習藝時見過,下山……下山後便無往來。”

元常點了點頭,壓低聲音:“你明日找個理由走一趟綏平府,將四爺帶來見我。那輛雇車……”真啟身子一顫,卻聽他續道:“……先莫還回去,且備在後門處,幸許明日離京時用得著。”

真啟失聲道:“師伯明日要離京?”

元常麵色一沉,刻意壓低嗓音:“莫要聲張!你今日是怎麼了?這般倉皇!”

真啟嚅囁告罪,慌忙離座欲出,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道:“師伯,劫四爺一家今日清早便已出了京城,往本山去啦!四爺不在京裏。”

元常陡地色變,霍然起身:“往本山!難道你沒收到鶴翽幡麼?”

真啟從沒見過他如此模樣,不覺有些慌亂:“有……有。弟子依特使快信所示,前往綏平府通知劫莊主,請他老人家速速前往本山。”

元常麵色鐵青,沉聲道:“胡說!祖師爺坐化之前,為防魔門妖人乘機對綏平府不利,遺命特使持鶴翽幡入京,教劫震劫莊主不得回山。掌教真人的信中所寫,我在旁邊看得分明,怎能有錯?”

真啟莫名其妙,回房取了信來,呈交給師伯過目。元常展開信紙,見紙質、印信均與本山所用相同,但字跡絹秀,絕非掌教玄鶴真人的親筆,書信的內容更與黃庭老祖的遺命南轅北轍,果然是催促劫震即刻回山。

“持幡特使是誰?快喚來見!”饒是元常涵養深厚,此際也不禁變了臉色。

真啟匆匆而去,片刻便回,俊臉白得像雪片一般。“師伯,人不見了!”

“是何人送幡來的?”

“他說是元通師伯座下,喚作真行。弟子查過他的名剌,確是本山黃牒。”

元通是元常的師弟,也是首玄一係裏的重要人物,收徒甚多,在“元”字輩裏僅次於四玄一係的元清、元猛。天城山上有三千弟子,五玄分據前後山各宮觀道場,各係的子弟未必都相識,一旦離山行走,須以本山發放的道牒名剌確認身份。

“我離山之時,真平尚在太清宮執役,怎能送鶴翽幡來?”元常一拍大腿,拈須道:“這定是魔門妖人偷天換日的伎倆,果不幸被祖師爺言中!真啟,你速速收拾行裝,等真悟他們回來,咱們便出城追趕劫莊主一行。魔門布下這等詭計,定有圖謀,隻怕去得晚了,又有憾事!”見真啟呆呆出神,不覺蹙眉:“還愣在那兒做什麼?”

“是…是!”真啟如夢初醒,慌忙掀簾而出。他心不在焉,一離開坐功房,便低著頭趕往後院,見四下無人,趕緊將車門打開,車中已空無一人。以劫真的身手,那簡陋的車廂橫閂自是攔他不住,真啟早有預料,隻是親眼看見時仍不禁有些失落。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號房後進,推開房門、點燃瓷燈,隨手扔下長劍,一屁股垂坐在床沿,卻見紗帳之中似有人影,驚起身來,猛將垂紗一掀,整潔的棉布鋪蓋上俯臥著一具曲線玲瓏的嬌軀,從服色、身材與頸後白得微帶幽藍的肌膚來看,正是昏迷不醒的商九輕!

真啟的心都快跳出口腔,顫著手輕按上她渾圓的肩頭,隻覺觸手溫軟又十分有彈性,滋味妙不可言;勉強定了定神,將她輕輕扳正過來。

商九輕雙眼緊閉,少了犀利冷銳的目光,彎長的睫毛顯得極有女人味,真啟猶豫良久,指尖幾度徘徊,終於輕輕觸及她的麵頰,那種活生生的溫熱細滑,幾乎令他感動流淚。真啟自幼修道,這是他初次感受到造化之力的神奇,竟能將如此超乎想象的美麗化為真實。

顫抖的指尖順著百合鮮瓣一般的幽藍麵頰,滑過姣好的下頷、細直的脖頸、精巧的鎖骨,慢慢停在她微微起伏的白晰胸口。商九輕的衣衫被司空度撕開,一對大小適宜、如覆碗一般的渾圓玉乳就裹在水藍抹胸之下,抹胸的鮮綠滾邊順著精致的乳形起伏跌宕,低壑處擠出一抹雪白小溝,美得令人摒息。

真啟轉頭不敢多看,顫抖的手指卻收不回來,那緊致結實的胸脯肌膚微一按下,立即便彈起來,觸指溫熱,更遑論是那對渾圓飽滿的乳丘。真啟隻覺得眼烘耳熱,心裏有個聲音瘋狂叫喊:“你不能碰她!商姑娘是天仙般的人物,你既已獻身道門,豈能褻瀆仙子?”手卻像著了魔似的,慢慢向下遊移。

他本想轉頭抓住自己的右手,又唯恐一見那美不勝收的動人胴體,便再也克製不住,額間冷汗涔涔,身子裏卻像煨了個滾燙的洪爐,熊熊焰火將從五竅中噴射而出。

“祖……祖師爺在上,弟……弟子非違色戒,隻求您讓我再碰一碰她。弟子願放棄晉升權位之想,終身隱於‘還本草盧’研習學問,或於‘金匱典閣’灑掃守經,無念無求,再不參與派係爭逐,絕了名利精進的想頭!隻求您……求您遂了弟子的小小癡念……”

他閉著眼睛,慢慢將顫抖不止的手掌覆上水藍抹胸,手指曲起,直到握實那隻堅挺渾圓的精致乳房。

“砰!”一聲,兩扇房門倒撞開來,真啟嚇得一躍而起,本能地抄起長劍,見來人麵色鐵青,鳳目圓睜:“畜生!你在做什麼!”聲音不大,卻如雷霆炸裂,震得真啟五腑皆動、膝腿微軟,正是觀主元常道人!

真啟麵如死灰,顫聲道:“師伯!我……我……不是……”驀地心虛起來,再也說不出話來。

元常罕有地厲聲道:“我見你魂不守舍,料有蹊蹺,沒想你房中居然藏有女子!我自問並無門戶派係之見,便是與你師不合,一樣視你是本山第三代中數一數二的人才,你……你怎能做出這種事來!”

真啟全身發抖,本想為自己辯駁,但元常破門之際,他正抓著商九輕的玉乳銷魂不已,心裏已然認了罪行,無話可說。

元常等不到申辯,又見床上的商九輕衣不蔽體,與適才所見一聯想,簡直是不堪聞問,氣得渾身發抖;片刻後定了定神,才拂袖歎息:“此事我不能決。我若將你解上本山,交與掌教真人發落,旁人一定以為我懷了殺雞儆猴的心,欲阻四師叔爭奪大位;我若不處置你,天城山百餘年的清譽毀於一旦,更加對不住祖師爺。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真啟全身發冷,張口啊啊兩聲,仍不成言語。一瞬間,自己被押回天城山、師祖玄鷲真人開壇審問……種種畫麵掠過腦海,終於雙膝一軟、“噗通”跪了下來,顫聲道:“師……師伯!小侄一時糊塗,對商……商姑娘做了無禮之舉,卻決計沒有汙辱她的意思。請……請師伯高抬貴手……”連連磕頭,碰地有聲。

元常正要發話,忽聽背後風響,回身一攔一送,已將劍鋒斜斜揮開;隨手摘下牆上的木劍一指,逼得來人不得不收劍後躍,低聲讚道:“來得好!”嗓音嘶啞,宛若豺狼。元常見他黑巾蒙麵,身形卻頗眼熟,心中一凜:“魔教妖人來得好快。”沉聲道:“閣下是誰?夜訪黃庭觀,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麼?”

那人嘿嘿兩聲,目光越過元常的肩膀,嘶聲道:“真啟道兄,我來接應你啦!”

真啟一怔,認出那人的服色正是劫真,又驚又怒,顫聲道:“你……你胡說些什麼?我與你……有什麼好接應的?”

劫真長笑聲裏,又揮劍與元常鬥在一處,邊打邊說:“此事一成,商姑娘就是你的啦!咱們都說好的,你怎麼又反悔了?”

他精通天城山的劍法秘傳,對元常的招式了然於胸,專以從劫兆處騙來的幻影三劍拆解,原是想隱瞞身份,不料越打越是順手,“幻影劍式”的套路似與天城劍法若合符節,隻是精妙繁複遠在其上。兩人交手片刻,元常在招數上已處下風,若非他修為深湛,早以落敗收場。

劫真故意叫喚:“小道士!你還等什麼?並肩子上啊!”

真啟惱他陷害,怒道:“休得胡言!師伯,我來助你!”“鏘”的一聲長劍出鞘,風激燭焰、寒光耀眼,便要起身。

元常聽得驚疑不定,眼角餘光見他麵上殺氣大盛,驀地警醒起來,卻被蒙麵人攻得無暇回顧,大喝:“別來!你快把劍放下!”

真啟一怔,知道師伯並不相信自己,更急著輸誠:“師伯!小侄絕無二心,這人是大大的惡徒,你我一齊聯手拿了,自能還我清白!”

元常喝道:“把劍放下!”

真啟把心一橫,擎劍加入戰團。劫真等的就是這一刻,腳下交錯,“雞行步”師展開來,真啟眼前突然不見了人影,元常卻覺劍風從身側而來,本能往左一讓,幾乎撞上真啟的劍尖:“鏗!”一聲兩劍相架,堪堪格住。

“你!”元常須發皆揚,溫和的麵容陡然間成了怒目金剛,厲聲咆哮:“欺師滅祖的叛徒!”真啟錯愕不已。元常再不容情,改格為刺,逕取真啟咽喉!

劫真揮劍牽製,一邊大笑:“道長說得好!小道士,為了美嬌娘,你得再加把勁啊!”長劍圈轉,使開“墜霜之劍”的借力法門,引元常與真啟的長劍互擊。

他得意之下,嗓音便不似先前嘶啞;元常聽得耳熟,隱隱覺得不對,手中長劍被一股柔勁帶得兩邊交擊,突然轉頭恣目:“你是──”劍上纏勁倏空,他挺劍一刺,卻堪堪從劫真耳畔削過,“噗”的一聲輕響,小半截劍尖從他胸膛貫出。元常睜眼回望,卻見真啟滿麵愕然。

劫真在最後一刻放開對元常的牽製,卻是為了引真啟之劍殺人。這一剛一柔間的巧妙轉折,正是“墜霜之劍”的至高運用。

生死交關,元常突然明白過來,伸手扯下劫真的麵巾,一字一句的說:“我……我早該聽出是你了。難怪……掌教真人囑咐我要特別提防,原來……原來你才是欺師滅祖的叛徒……“語聲漸低,垂首不動。

真啟如夢初醒,猛地扔下劍,指著劫真厲吼:“你……你竟害了師伯!”

“不對,”劫真手拈長鬢,悠然一笑:“是你殺了師伯。是你的劍,你動手刺穿了師伯的胸膛。我,不過是接應你罷了。”

真啟悲憤難當,吼叫著一躍而起,揮掌擊向劫真!

劫真哈哈大笑,身子突然轉開,也不見他使什麼手法,真啟隻覺頸後一沉,旋即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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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啟恢複知覺時,張眼隻見青磚密砌、殘燈昏黃,身下一隻陳舊蒲團,居然身在“坐功房”中。他倚壁斜坐,全身動彈不得;微一運功,才發現要穴被封,隻是勁力並不嚴實,又是天城山的正宗手法,應能提早運功衝開禁製。

商九輕就俯臥在密室中央,距他不過七八尺,滑潤如水的曲線玲瓏有致,襯與暗室昏燈、陰影起伏,更顯誘人。真啟隻覺口幹舌燥,腹內似有火炭洪爐,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劫真聽見“骨碌”一聲,笑吟吟地從對牆蒲團起身,緩步而來。

“真啟師兄醒了?”

“惡賊!你害了元常師伯,我……”真啟咬牙切齒,忽見劫真停在商九輕身畔,蹲下將她翻了過來,滿腔的悲憤都化成驚惶,啞聲道:“你…你想做什麼?

快別碰她!”

劫真含笑不語,拉著商九輕的手腕將她提起,真啟這才發現她雙腕連著火蜥皮手套一齊被縛起,商九輕一雙妙目正冷冷望著自己,淒苦中隱有憤恨。真啟被她的雙眼瞪得無地自容,不由一震:“若非我聽信劫真之言,替她將手套戴上,商姑娘至少也能以寒氣自保。她……她是真的恨我!她是真恨了我!”思之心痛如絞,恨不得一頭撞死。

劫真將商九輕的腕子高高提起,他身材頎長,又是屈膝半跪,登時將她吊得曲膝側坐、上半身直立起來,撕裂的前襟什麼也遮掩不住,水藍抹胸裹著的一對玉乳渾圓挺翹,胸上雪肌一覽無遺。

劫真輕輕替她拂開亂發,商九輕全身乏力,連別過頭去也不可得,精巧纖致的下頷微微挪開,濃睫頻瞬。劫真似乎很享受這種驚嚇她的樂趣,手指順著脖頸、胸膛一路滑下,最後停在她差可盈握的蠻腰畔。

商九輕的身子從來不曾被男人如此撫觸過,先前陷在司空度手裏時,也隻是飽受痛楚折磨而已,嬌嫩的乳蒂被擰得腫起,平日不過櫻桃核般大小,如今即使隔著抹胸觀視,隻見飽滿的乳丘上聳起一粒飽熟的櫻桃,膨大得撐起滑亮的水藍綢緞,令她羞憤欲死。

比起司空度的蹂躪,劫真的手指卻仿佛有著難以言喻的魔力。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柔柔地滑過她的腮幫、下頷、頸側與鎖骨,撫得她悚栗起來,那種提心吊膽中隱隱透出的酥麻讓她覺得十分羞恥;然而蘊有魔力的手指一點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溫柔的、緩慢的,若即若離的劃出她渾圓的乳形,滑過腫脹的蓓蕾時熱辣辣的一痛,疼痛中卻有一種戰栗般的快感。

商九輕的呼吸陡然濃重起來,冷白細致的肌膚上沁出薄汗。

她一向都痛恨自己身為女人,卻從未像此刻這樣深惡痛絕過。渾圓的雙乳、結實的腰肢,就連細致的雪肌與膨腫的乳尖都讓她覺得軟弱,毋須看見男人淫猥的目光,也知道它們正被垂涎覬覦著;這種相望裏毫無敬意,逞欲與剝奪的一方永遠是強者。

她想抵抗身體裏湧出的顫栗,卻連咬牙的力氣也沒有,忽覺腰間一涼,劫真已捏斷她的腰帶,連同男性化的圍腰一起扯下,隻聽“咚”一聲輕響,自裙裏掉下一物。

真啟嘶聲叫嚷:“你……你別碰她!無恥淫賊!”

劫真置之不理,隨手翻起她鬆開的下裳,細薄的褌褲裹著兩條勻長美腿,褌布裏隱約透出酥白的肉色,與腳上套著的青色快靴一對照,反而顯得無比性感。

商九輕的腿間掉下一隻小小錦囊,顯是係在裙裏,貼身收藏,所貯自然是那枚劫震私藏的陰牝舊珠。

劫真探手至她腿間,將錦囊拾起,忽然發現觸手濕涼,青磚地上竟有一小灘濕粘,卻是自商九輕股間滲出,不覺笑道:“聽聞商堡主喜著男裝,素以女兒身為憾。依我看來,商堡主卻是天生尤物,不做女人才可惜了。”

商九輕羞憤欲死,卻無法言語,身子微微發顫,美眸中迸出怨毒的目光。

真啟心如刀割,怒道:“劫真!你要殺要剮,衝著我來便了!商堡……商姑娘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豈容你褻瀆?”乘著血氣上衝,他才敢將“商堡主”喊成了“商姑娘”,忽覺兩人親密許多,暗忖:“我……我定要救她脫離魔掌!”隱隱期待佳人的垂青。念頭一起,腦筋頓時清楚多了,又道:“商家堡、九幽寒庭是何等勢力,就算是以照日山莊之能,也未必能盡挑了,你又何苦招惹她?速速將人放了,我與商……商姑娘起個毒誓,決計不將此事泄漏出去。”

劫真哈哈大笑,片刻才搖頭道:“真啟師兄,你是本山一等一的人才,遲早是要接黃庭掌教的大位,卻被那些個牛鼻子教壞啦,變得如此迂鈍。”不理真啟叫罵,壓著商九輕的雙手往真啟的麵前放倒,一把扯下她的抹胸。水藍緞子拖過膨大的乳蒂時略一阻滯,抹胸一去,一對雪白的圓乳頓時晃蕩起來,令人眩目。

商九輕腰帶已去,撕爛的前襟兩分,兩袖雖還套在身上,卻從過頂的小臂裸至腰臍間,上半身的美景一覽無遺。

“真啟師兄,她縱使美若天仙,但始終還是個女人。女人生來就是男人的玩物,若無男子來玩弄,要這般動人胴體何用?”劫真說著俯身湊近她的腋窩,以舌相就。

商九輕的腋下光滑細致,別說是體毛,連一點刮剃的青漬痕跡也無,肌膚之滑之白,猶勝胸乳;她不用熏香,圓滑凹陷的腋窩裏有一絲淡淡汗味,混著天然的女兒體香,非但不顯膻異,反如蘭麝一般,聞起來格外動情。

劫真細細舔著,另一手把玩起她結實彈手的嫩乳,時不時輕刮一下腫如櫻桃般的嫣紅蓓蕾,弄得商九輕身子顫抖,昂首嗚嗚有聲,不知是苦是樂。

真啟本欲轉頭,然而一見她抹胸下的挺翹雙峰,便再也移不開目光,看得臉紅心跳,目瞪口呆。

從他的角度,看不到商九輕羞憤忍辱的痛苦神情,隻見她鼻尖微汗,一隻玉乳讓劫真揉得不住變形,纖巧的下頷頻頻昂起,發出苦悶的呻吟,仿佛呼應著劫真的侵犯似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仿佛世界正一點點崩潰:“商……她這樣天仙似的人兒,玉潔冰清,怎能……怎能如此?一定是劫真用了什麼無恥手段……

還是、還是女子原來真是這樣?”忽覺此念大大對不起商九輕,幾乎想甩自己一巴掌,厲聲道:“劫真!你是本山教下,豈可犯此大戒!”

“說得好!本山教下,的確不可犯戒。”劫真將商九輕提起,隨手拉過一張小幾讓她靠著,走到真啟身前,忽然捏斷了他的腰帶,一把扯下他的褲頭!

“你……你做什麼!”真啟大驚失色,卻見胯間一條彎如鹿角的紫紅肉柱跳了出來,昂然彈動,簡直是無地自容。

劫真回到商九輕身後的小幾坐下,提著她的腕子將嬌軀拉到懷裏,著靴的雙腿分跨自己腿上,讓她綁起的雙手掛在他頸上,雙乳挺出,擺成了個極淫靡的姿勢。

“師兄心裏不想犯戒,身子卻不由自主,這便叫做天然本性。來,讓商堡主瞧瞧師兄的男子威風。”劫真笑得不懷好意,雙手搓揉商九輕的乳房,張口輕咬著她的脖頸。

真啟胯下之物雄昂勃挺,絲毫沒有消下的模樣,眼見商九輕朦朧的眼裏射來一絲輕鄙失望,真啟恨不得立刻死去,偏偏又移不開眼光,適才偷偷溫存的一瞬又重回心頭,仿佛能感受到劫真手裏的結實滑膩。

劫真繼續說道:“陰陽交合是天性,道門不也有房中雙修之術麼?一昧排斥,才是入了魔道。女子也同男子一樣,便是三貞九烈,到了這個關口,也隻能順著自然天性而為,陰陽調和滋補,延生大大有益。”

商九輕奮起餘力,低聲罵道:“無……無恥!”

劫真淡然一笑,雙手食指在她乳蒂四周打圈,掌間劇顫,那一對尺寸不大、但形狀卻精致超凡的圓乳猛地搖晃起來。

商九輕的乳房異常敏感,這一下弄得她仰頭嗚咽,不自覺地摟緊了劫真的脖頸,隻是她身子無力,看起來倒像主動將胸脯往他手裏送。

劫真穿透她汗濕的藕臂濃發,直視著真啟:“你瞧!她嘴裏說‘無恥’,身子卻難以自製,女子便是如此。你若想安分做個天城山的道士,這般美好的女子,你一世都得不到。天城山與蕭然海間關萬裏,商堡主回到北域,日後嫁與蠻邦的粗魯男子,夜夜讓那些野獸糟蹋蹂躪,豈不可憐?唯有你,真啟師兄,唯有你能憐香惜玉、愛她疼她,令她嚐到做女人的滋味。”

真啟明知他是強詞奪理,然而一想到商九輕嫁給別人、那人日日得以享受眼前的曼妙胴體,胸中不覺燃起妒火;聽到劫真柔聲說“唯有你”之時,心中忽然一動,恍恍惚惚想:“我……我若能得到她,必定愛極疼極,絕不負她。”嘴裏痛斥劫真,卻已有些語無倫次,就連商九輕投來的冷蔑目光,都覺得似有挑逗之意。

破解心防需要時間,劫真也不著急,徑自玩弄著佳人玉體,慢慢也生出了欲念。

他在中京名聲甚佳,為了維持形象,無法像劫兆那樣縱情聲色,隻能倚靠化名偽裝,悄悄在京城外的鄉下養了幾名禁臠,乘出城辦事之際玩弄泄欲。那些女子雖經他精挑細選,卻無一有商九輕這般動人的身段美貌。

尤其是她平日對男人不假辭色,高不可攀的模樣,擺布起來格外有趣。他撫著吻著,忽然想念起她光潔細致的腋窩,隻覺得平生所禦,沒有一個腋下能如此撩人情欲的,圈著她的蠻腰往上一提,低頭湊到她脅下,細細品味那蘭麝一般的奇妙體味。

劫真盡情享受片刻,心中微動:“如此光滑細致的肌膚,絕非隻是勤於刮除腋毛所能致,莫非……”魔手飛快探入她的褌褲中。

“不……不要!不要……”商九輕這才慌亂起來,拚命想掙紮,無奈全身乏力,被劫真一手緊環著胸脯,連咬舌自盡的力氣也無,偏偏那種電流飛竄似的悚栗快美越發強烈,似乎他還未碰觸,她的身體已然滿懷期待,一股混雜了驚恐與痛苦的絕望感油然而生,閉目擠出一抹清淚。

劫真摸過她平坦的小腹,探入腿心,摸到一處光滑汗濕的飽滿肉丘,她的外陰特別肥大,脹卜卜地覆著小小的蛤嘴蚌珠,僅隻一條裂隙泌著濕潤,觸手異常粘滑。劫真用整隻手掌覆蓋著,反複撫摸,摸得商九輕簌簌發抖、發出像貓兒般的低嗚聲,與她孤高冷傲的形象絕不相稱,指掌間卻沒半點纖茸紮手的感覺。

(果不其然,她是天生的“白虎”!)

劫真突然興奮起來,起身將她臥放在小幾上,商九輕無力的小手撐著地,屈膝翹臀,靠著小幾支承腰腹,被擺成了牝犬般的性感姿態。

真啟看不見她的麵孔,卻見幾下雙乳沉墜,渾圓的乳球墜成了尖筍形,兩粒蓓蕾宛若熟透的櫻桃,在昏黃的燈焰下呈現出妖麗的嫣紅色澤。

從這個角度看,商九輕不再顯得那麼高高在上、不可捉摸;仙子的薄紗揭去後,她的肉體看起來是那麼樣的真實,活色生香,充滿令人感動的生命力,出塵的美麗都化成了淫靡冶麗的誘惑。

她的臀股不算肥美,但肌肉緊致,將薄薄的綢褌繃得嚴實,透出一隻肉酥酥的粉蛤;褌褲的底布陷入一條細縫中,被漿液浸透的布質貼敷出桃子般的外陰形狀,緊閉的密縫前端浮出一點芽貝般的晶瑩蜜肉,似乎害羞得不敢見人。

劫真脫掉她一隻靴子,露出未著羅襪的玉足,商九輕的腳底是極細嫩的淡橘,這是她全身上下除了乳蒂外、第二處透出肌膚紅潤的地方。商九輕似是驚呼一聲,劫真卻未停手,拉著她的褲腰一寸寸褪下,一直褪至膝彎,終於將她最私密寶貴的地方暴露無遺。

即使早有準備,劫真還是忍不住一陣砰然,幾乎要讚歎出聲。

商九輕的陰阜光滑得像是另一隻乳房,細致可口,令人愛不釋手。發達的外陰就像是兩瓣鮮桃,將玉門與肉芽藏在中間,隻露出一絲細縫;兩腿間是淡淡的桃紅色,這是她全身第三處透著紅潤血色的地方。第四處便是小巧精致的肛菊,與玉門一樣,也是害羞得藏在股間。

或許是因為“白虎”的緣故,劫真覺得陰戶無比潔淨,忍不住湊近,伸舌輕輕一舔。商九輕“啊”的一聲向前一拱,兩條赤裸的美腿劇烈顫抖,施展“連天鐵障”時的滿身英氣蕩然無存,隻剩下說不出的嬌弱誘人。

劫真多玩弄鄉下民女,向來隻享受她們的口技服務,從不舔吻女子私處。商九輕的玉門卻仿佛有種奇異的魅力,散發著似汗非汗的蘭麝體味,劫真越舐越覺銷魂,舌尖抵得兩下,不知不覺已上移到會陰處,伸手掰開兩片結實彈手的雪臀,將精巧的菊門大大暴露出來,狠狠地用舌板戳刺著。

商九輕似覺羞恥,低頭嗚咽,身子顫抖得更加強烈。劫真舌挑片刻,忽覺下巴一陣溫粘,抬頭一看,才發現蜜裂似乎張開了分許,露出更多鮮嫩蛤肉,一抹濃白如荔漿的愛液滑淌下來,非但不顯骯髒,反而倍增淫靡。

須知女子愛液多是無色透明,離體後經反複搓揉,漸漸出漿,才會變得白濁;若患有婦科疾病,也有可能泌出黃白漿液,但嗅之有異味,腥騷難聞。商九輕的泌潤白稠中微帶透明,並無異物,聞起來似蘭麝體味加倍濃縮,十分催情,兼且下陰罕有的清潔細致,絕非身染婦疾。劫真正覺奇異,忽然想起曾在淫書中看過一條,說女子若膣戶內的肌肉特別有力,則愛液離體之前,於腔膣內一陣收縮研磨,淌出自然稠濃;陽物入此名器,當真是死去活來。

“難道……她竟有書中記載的罕見體質──‘盤龍涎香’?”

劫真心中一蕩,精關幾乎失守,趕緊收攝心神,見一旁的真啟失魂落魄,估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褪下褲腰,露出一條細長光滑的白龍來,抵著商九輕的蜜壺。那長物色澤白晰,與尋常肉柱不同,又細又長,杵身微微彎曲;真啟脹成紫紅的怒龍與之相比,顯得粗短獰惡許多,不若劫真的細長秀氣。

真啟再怎麼不通人事,也知他是要剝奪心中玉人的貞操,血氣一衝,穴道突然解開,揮掌撲上前去:“淫賊,住手!”劫真哈哈大笑,回身一掌擊中他的肩頭,真啟倒摔出去,起身時又被褪下的褲衩絆倒。

他穴道初解,全身血脈瘀滯,怒急攻心,自然不是劫真的對手;一連幾次,都被輕鬆打倒,劫真下手勁力不輕,摔得他頭暈眼花,半晌都爬不起來。劫真嗬嗬一笑,卻不插入,徑自轉到幾前,抓著商九輕的濃發,將她提得昂首嗚咽,眼中迸出淚來。

“女子本就是生來交合的,誰奪了她的貞操,她便一輩子記得誰。無論你多歡喜她,我隻消奪了她的身子,她便是我的人了,任你如何死心塌地也沒有用。”劫真笑道:“很諷刺,是不是?但女人就是這麼蠢,與她們談情說愛的都是傻子,其實隻要搶頭一個幹了她,一切便塵埃落定,哪怕奪走貞操的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她們也照愛不誤,就像著了魔似。”

他雖然笑得輕鬆,眼中卻有熊熊恨火,這是真啟初次從他眼裏看見情感的波動,仿佛之前風度翩翩的劫三爺隻是一張偽裝的皮。

那樣濃烈而隱晦的恨意壓倒了真啟,他看得目瞪口呆,仿佛被一瞬間化成巨獸、露出本相的劫真所懾,一時失去了起身對抗的力量。

劫真捏開商九輕的下頷,將細長的白龍插入她口中。那又彎又長的巨物仿佛永遠都插不完,商九輕隻覺得小嘴中被擠得滿滿的,那股捅入的壓力卻毫無停止的跡象,一直深入她的喉間,插得細嫩的喉管暴撐起來,劇烈的反胃與嘔吐感倏然湧起,商九輕渾身劇震,不由自主地迸出眼淚。

劫真天賦異稟,那條白龍長得足以深入喉間,龍首被抽搐的喉管不住壓迫,快美絕不遜於蜜壺嫩肉。

他不停抽插,好整以暇地說:“你瞧!她這張小嘴的頭一次就是我的了。就算她以後讓一百個男人插進嘴,她也會記得是我插得這麼深、這麼有力,痛苦是我給的,快樂也是我給的,誰來她都得跟我比一比,永遠都不會忘記。”下身用力挺動,商九輕嗚嗚迸淚,張到極限的小嘴不住淌出口涎,幾度嘔得微翻白眼,似乎為劫真的話下注腳。

真啟掙紮起身,上前欲救,劫真幹脆鬆開商九輕的下頷,雙手以“墜霜之劍”的借力法門拆解,徑將真啟的拳腳往商九輕的嬌軀上招呼。商九輕被插得喉間抽搐,幾此想閉嘴將劫真的命根咬斷,誰知“五羅清煙散”霸道至極,非但徒勞無功,小嘴裏一陣蠕動,反讓劫真大呼過癮,令她羞憤得幾乎暈死過去。

真啟指掌頻頻拂過商九輕的嬌軀,眼見她雪肌沁汗、擰腰搖臀,說不出的淫亂動人,忽然迷惑起來,不知她是樂是苦。交手片刻,仍難越雷池一步,又被劫真一掌打飛,重重撞在牆上,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我……不是他的對手!我保不住她的清白!保不住她的清白!”

劫真抽插片刻,隱然有了一絲泄意,趕緊抽出白龍,轉到商九輕身後。

商九輕“嘔”的一聲趴地喘息,痛苦地吸著空氣,不料身後劫真扶著白龍尖端,在蜜裂處沾了淫液反複潤滑,猛力向前一送,居然刺進了她窄小的菊門之中!商九輕慘叫一聲,嬌軀繃緊,隻覺一條燒紅的圓鈍烙鐵撕裂股間,悍然捅入腸道內,她菊門裏泌潤不足,簡直像被硬生生撕開似的,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劫真被箍得舒爽無比,忍不住低吟出聲。

果如預料,商九輕具有“盤龍涎香”的奇異體質,不僅膣戶肌肉發達,連腸內也極為有力。尋常女子後庭若無甘油潤滑,陡然插入往往撕裂出血,如犁幹穴,她的腸內肌肉卻能自發地隨著異物侵入而蠕動,抽插片刻便覺滑順無比,且隔著薄薄一層肉壁,似能感覺膣戶也不住抽搐,那種奇妙的體驗平生未有,簡直是難以形容。

真啟以為她貞操已壞,熱血衝上頭顱,怒號一聲,撲上來與劫真拚命。劫真聽風辨位,倏地扣住他左臂與頸間關節往下一推,將真啟的臉壓在她汗水淋漓的雪臀上,恰好正對菊門處,目睹被一圈極富彈性的肉膜箍緊、兀自進進出出的凶猛白龍。

“這後庭的貞操,我也要了!”劫真的聲音像天雷一般,狠狠轟進他的耳膜裏,啃噬著他的心,襯與眼前淫靡的抽插景象,真啟在痛苦中竟隱隱有一絲興奮的感覺:“日後即使你插她的後庭一百次、一千次,她永遠都隻記得我!”

“住手!住手!”真啟大叫,不覺迸出淚來。

“接下來,我就要……”劫真一抹額汗,喘息著抽出裹滿漿油的獰惡白龍。

“住手!住手!住手…”真啟放聲慘叫,忽覺製住自己的兩隻手略有鬆動,仿佛在絕溺斃前看到了最後一根浮草,猛然運勁一掙,居然將劫真揮了出去。

劫真一個空心筋鬥翻至幾前,穩穩落下。真啟想起方才幾度交手,自己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好不容易湧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雙手緊抓著商九輕的臀股,嘶聲叫道:“住手!你不可以……她……不要……”叫到後來語不成聲,隱隱帶著哭音。

“她是我的!”劫真作勢逼近。雖隻挪動尺許,卻已為真啟帶來巨大的壓力。

“不是,她不是你的!”真啟忍不住大叫:“她是我的!你說唯有我……你剛說了……唯有我、唯有我……”

“但隻要我一插進去,她就是我的了。無論你對她再好,她都隻記得我!”

真啟啞口無言,眼見劫真步步靠近,他多年來所修的道、苦練的武藝、相信的價值與正義……通通都已崩潰,就連先前拚命壓抑的、親手誤殺師伯的愧疚感也一並浮現。在這當口,就在他最心愛的女人即將失貞之際,天城山黃庭觀的一切完全幫不了他,真啟青筋暴起、滿臉涕淚,狂亂地找尋最後一點機會。

直到一個念頭掠過他的腦海。

“不,她是我的。”真啟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雙手扶正商九輕的雪臀,猛將脹紅的硬物插入玉門!

商九輕的後庭猶自痛得死去活來,耳中亂烘烘的什麼也聽不見,忽然下身一陣劇痛,撕裂感更薄、更銳利,旋即一條滾燙硬挺的異物穿破腿心,排闥而入,凶猛無比地將她嬌嫩細致的膣腔撐開數倍,擠得又滿又脹。

她已經知道自己不會暈過去。即使被撐開的疼痛是那樣的激烈,她仍舊得一絲不漏的完全承受。諷刺的是:在後庭被開發的短短片刻間,她蜜壺裏的分泌卻出乎意料地豐沛,插入嫩膣的異物獲得充分的潤滑,進出得益發凶猛。

她忍不住呼痛起來,出口卻是帶著喘息的嗚嗚聲,隻能讓身後的野獸更加興奮。

真啟是童男修道,用力穿破薄膜的疼痛幾乎讓他以為下身折斷了,但這痛楚也不過是一瞬之間而已,敏感的肉杵倏地被柔嫩溫熱的肉感所包覆,不住上下掐擠。他不由自主地挺動起來,插得發搖髻散;片刻才想起了劫真,張眼見他雙手抱胸,凝立不動,忍不住咧嘴一笑,喘息道:“她……現在是我的了!”

“是麼?”劫真隨手拈鬢,挑眉一笑。

真啟一愣,唯恐他動手爭搶,挺動得更急,直插得商九輕哀聲呻吟,濕發搖散,一雙玉乳劇烈搖晃,美膣裏唧唧有聲。

“她是我的了!”真啟荷荷劇喘,翻起的眼瞳宛如野獸:“隻要我插進去,她就是我的了。她……一輩子都隻記得我!”

“對,”劫真笑道:“的確是這樣。”

真啟大喜,隻覺肉杵被無數雙小手用力擠捏,胯間沾了她粘滑的愛液,與細致動人的肌膚一廝磨,快美難以言喻;抓著她的雪臀一陣挺動,毫無征兆地噴薄而出,滿滿射了她一穴。他是童子之身,陽精又多又猛,商九輕被灌得小腹微微脹起,陽物尚未拔出,已從被撐圓的玉戶肉膜裏洶湧而出,順著腿股而下,流了一地帶著殷紅血絲的白濁。

真啟射得頭暈眼花,趴倒在她汗濕的美背上大口喘氣,深覺平生至樂莫過於此,撫著她結實彈手的柔肌,心中僅隻一念:“她是我的了。這天仙般的人兒,此後便是我的了!”

他年輕力盛,射過不久又勃昂起來,想起還未品嚐過美人的動人玉乳,頓時淫念大興,抬頭見劫真已消失不見,恍惚中不禁有些得意:“商姑娘是我的了,誰也爭搶不走。他……他畢竟知難而退。”將商九輕翻了過來,見她兀自昏迷不醒,愛憐地撫著她的麵龐頸胸,大大分開血跡斑斑的腿根,仰頭插了進去……

************劫真整裝離開黃庭觀時,東方已隱露一絲魚肚白。轉過街角,一人在陰影中垂手相候,正是司空度。

“都辦好了?”劫真拈鬢開口。

“六個小道士全都殺了,沒留一個活口。”司空度咧嘴一笑:“元常牛鼻子的屍身跟送幡的小道士藏在一處,決計沒人能發現。”

“很好。將元常的屍身硝製起來,勿使腐壞,日後還有用途。”

“啟稟主公,商九輕那個小娘皮既然開了苞,嘿嘿……”

“你若再踏進黃庭觀一步,又或動了她倆一根汗毛…”劫真拈鬢微笑,眼裏卻無笑意:“我便教馮老師送你一記‘天君刀’。司空先生自忖武功在劫驚雷、單成侯之上,能接得下‘萬勝天君’一刀,不妨一試。”

司空度眼裏掠過一抹陰鷙神色,旋即咧開滿嘴黃牙,嘿嘿笑道:“主公言重啦!黃庭觀不去也罷,我還不想跟自個兒的性命過不去。隻是咱們給主公辦事,盡心竭力不顧死傷,也沒能得了那個賞,真啟雜毛何德何能,主公舍得把這麼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給他?”

劫真右手一拈長鬢,左手緩負而行,怡然道:“天城山黃庭觀,那是魔門五蒂七葉、十二大宗門都想拿下來的敵人。隻要天城山尚在,魔門永無出頭之日;倒了個劫震,隨時能再扶植他人,沒完沒了。司空先生多智,能否想一策毀去天城山?”

司空度“嘿”的一聲,撚須道:“我可沒這本事。如果有,怕連皇帝也做得。”

劫真擊掌道:“著啊!我也是這麼想。如今黃庭老祖一死,天城五玄勢必要為這個掌教大位爭上一爭,首玄玄鶴溫和弱勢,大位猶如無主之鹿,他那四位師弟個個忒能幹,誰不見獵心喜?天城山之易主,指日可待。”

“主公的意思……”

“真啟這個人,是我們打入天城山的一枚楔子,放對位子、一錘落定,偌大的天城山也要應聲分裂,如同破竹一般。”劫真越走越遠,身形融入日出前的最後一片陰影:“成大事要能放下,這是軍師教會我的第一件事。商九輕越是寶貴,放下她所能得到的才越值得期待。”

************這一天,驚起綏平府的是一連串轟然的撞門聲。

更令眾人手忙腳亂的是:平素指揮若定、隱然掌管全府運作的侯管事不見了!誰也應付不了這般混亂的場麵。好不容易門房定了定神,飛奔到內院稟報:“堂小姐、堂小姐!不好啦,出大亂子啦!”

劫蘋習於晨起,一早便已練過了劍法,梳洗更衣妥適,正在書齋裏看書,見狀微微蹙眉,刻意柔聲道:“老李,你慢慢說,不要著急。”

她清脆甜美的嗓音出乎意料地有著安撫的作用,老李定了定神,顫聲道:“堂小姐,大事不好啦!莊主的車隊遭遇魔門襲擊,死傷殆盡,隻有三爺一人逃了回來,在城外遇見尋城兵甲,剛剛送回府裏來啦!”

劫蘋心頭一涼,卻知眼下不是哭泣擔心的時候,起身整襟:“回來了麼?

走,帶我瞧瞧去。”

兩人一路行出,沿途丫鬟、仆役等慌如熱鍋上的螞蟻,整座綏平府亂得像是炸了窩,劫蘋隨口支派、一一安撫,等來到大廳之時,府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秩序,廚房在偏廳擺了酒菜招待前來的金吾衛士,帳房也拿出三百兩紋銀權充謝儀。

劫蘋來到廳上,隻見擔架裏躺著一個全身血汙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三哥,連忙喚人請大夫來,顫著小手跪在擔架旁,含淚輕喚道:“三哥、三哥!是我……是阿蘋。”

劫真動了一動,睜開眼睛,低聲道:“阿……阿蘋!我在作夢麼?這裏……

這裏是什麼地方?”

劫蘋心痛已極,唯恐碰疼了他,小手緊捏著擔架:“這是綏平府,三哥。你回家啦,什麼話都別說,放寬心,先把身子休養好。”

劫真搖了搖頭,艱難地說:“車……車隊裏有內奸,魔門妖人大舉進攻,二哥不幸遇害,二叔負了爹爹突圍,我……我留下來斷後,人……人都死光啦!好多血,好多血……”

劫蘋知父親雖與大伯不睦,但危急時背負家主突圍,的確是他的作風──在劫驚雷心目中,從來就沒打算久占家主大位,兄長畢竟還是兄長,縱使昏聵,仍是一府之尊。

她問明了馬隊遇襲之處,派親信的飛虎十五騎出城領軍,前往調查。

大夫匆匆趕至,為劫真剪破衣物、洗淨傷口,上藥包紮。“啟稟小姐,三爺受的都是皮肉傷,胸口一劍傷得最深,似是偷襲所致,所幸三爺避過了要害,休息月餘便可痊愈。”

送走了大夫,劫蘋命人將劫真抬入房內歇息。劫真闔上眼睛之前,對她低聲說:“阿蘋,你快快派人去找阿爹與二叔,他們兩位老人家孤身在外,我很擔心。另外,還要找到老四,他……他年紀輕,被魔門妖女蠱惑,不是故意出賣我們的。”

劫蘋聞言一震:“是……是劫兆通風報信?”

“是文瓊妤那妖女。她出身蘼蕪宮,混入九幽寒庭,便是為了乘機興風作浪。老四他……他年紀輕,被妖女的美色所迷,才做出這等糊塗事。你……你別怪他,我擔心魔門殺人滅口,也要趕緊將他尋回……”越說聲音越低,終於沉沉睡去。

劫蘋愛憐地替他撫順額發,起身到書桌畔研墨潤筆,飛快寫了三張書箋,其中兩張裝入柬內,以火漆點封壓印,次序井然。書寫妥當,喚來副管事公孫去疾。

“公孫先生,這兩封是我的手書,其一送與金吾衛神機營的曲鳳釗大人,請曲大人過府一趟;其二以角鷹送往香山的飛虎騎基地,讓方統領速速回來見我。

另外,這張手諭讓帳房諸位先生抄錄百份,正午之前拿來給我用印,並備好中京左近八郡六十一縣,所有武林正道門派的名條拜帖,隨時準備快馬送出。”公孫去疾領命而出。

劫蘋從桌畔一隻巨大的藍釉雙耳壺裏取出一個掛軸,平攤在桌上。

望著中京左近八郡六十一縣的地形圖,一張綿密的包圍網以案發地點與京城為雙軸心,依照複雜的水路交通動線交錯蔓延,正在她巧致秀美的小腦袋瓜裏迅速成形。

“劫兆!此事……此事你定要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