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色漸暗,火燒雲是昏暗的天際的一抹亮色,但難免日落西山最終息於雲層。
遊施艾端著一個插了蠟燭的燭台打開門進來,陰暗的房間被燭光照亮,一個黑色小影從門外竄進快速地跳上了床。
肖遙反射性伸手一擋,一團毛茸茸就撞到她的兩隻手心上,她仔細一看原來是一身黑毛的威威。
威威掙脫肖遙鬆懈下來的手,一下就跳到她的懷裏,用它的熱情的舌頭給肖遙的臉洗禮了一遍。
“威威,不要玩啦。”遊施艾把燭台放到桌子上,然後一把捏住了威威脖子,威威嗚嗚地叫了起來,四肢還不停懸空亂晃似乎很舍不得肖遙的懷抱。
肖遙輕笑了下聲音像音樂般靈動,伸手抱住了威威的前肢,“不怕,給我抱下它吧,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回到肖遙懷裏,威威頓時興奮地跟打了激素,又是伸舌頭又是擺尾。
威威一副見了久違親人的表情,遊施艾隻能搖頭一臉嫌棄地看著威威,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誰才是你親主人啊。
“感覺身體怎麼樣?”遊施艾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像是隨意一問。
肖遙在遊施艾的幫助下坐起來後背倚在豎放的枕頭,沉吟了一會,說,“還好。”除了胸口時不時一陣針刺的疼和有螞蟻鑽咬一樣又疼又癢,其他都還好,肖遙心想。
“我昏迷了多久了?”
“半個月了。”
半個月?肖遙沒想到她自己一躺就半個月了,她還以為沒幾天。肖遙低著頭沉思,她覺得自己有些異常,像來自身體深處的異常。
“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要告訴你。”遊施艾頓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胸口的傷口是怎麼來的?”她用手指了指肖遙的胸口。
“應該是喪屍抓的吧,大概是被包圍時在混亂中被抓一下,當時也沒發覺我在逃跑的時候才發現的。”
當時沒發覺?遊施艾覺得隻是想想都知道被抓的那一下有多疼,但是也多少能理解當時情況有多緊急,有很多東西都被選擇性忽略了,隻能專注於逃脫喪屍的圍捕,不然也不能從喪屍群中突圍而出。
“隻是沒想到,我的血流都幾乎盡了,居然還能被你活。”肖遙對遊施艾略帶感激地說,好像想到什麼,表情嚴肅了起來,“隻是沒想到我居然沒有變成了喪屍。”
遊施艾用手指撓撓腮,“其實,你確實死過了。”肖遙有些吃驚地看向她。
“之前我找到了一種可以起死回生的藥,然後我都給你用上了,而且幸運的是你不僅活過來,而且還沒有被屍毒侵蝕了。”遊施艾聲音很輕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說的這話有邀功的嫌疑。
肖遙目光負責地看著遊施艾,她沒想到遊施艾居然能以德報怨對她,救了她的命不說,還細心照顧她。
能夠起死回生的藥是多麼珍貴的,曆代那些不貲之軀都一直在追尋著,而遊施艾得到了卻能輕易用在她身上。她也知道半個月的時間照顧一個昏迷的人並不是三言兩語的輕鬆,遊施艾還能不辭勞苦照顧她,甚至由此至終沒有一句怨言。
“謝謝。”遊施艾看著肖遙道謝時的眼睛,有一刻她以為會從那盈盈目光裏流出眼淚,正當她她仔細觀察想確認是不是錯覺時,卻發現肖遙還是平日那副淡淡的表情。
“那晚安咯,早點休息,有時的話就叫我。”遊施艾抱著威威出了房門,朝肖遙高興地揮揮手後反手關上門。
和肖遙聊了一晚上,大部分時間都是遊施艾在說旅途上的事,以前的事,肖遙在聽,偶爾回應一聲表示她的存在,雖然回應得簡單但她不會給人敷衍的感覺。就這樣時間過得很快,遊施艾和肖遙放下芥蒂回到當初的友好,在遊施艾心裏她一直覺得肖遙是個可以信任的人,雖然她們中間發生過誤會,但也阻擋不住她不由自主親近肖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