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施艾把已經暈倒的羅天推開,摸了一把濕淋淋的臉,手上沾滿了赤紅的血液,在白皙的手映襯下看著讓人人怵目驚心。
死死趴在床另一邊的羅天後腦勺凹了碗口大的傷口,血像是打開了的水龍頭滋滋流個不停,長著細短頭發的頭皮被染紅了一片,血紅在本來就髒得看不出原色的床單蔓延開了,看來這鄧州是下了死手的,這一酒瓶子要是落在遊施艾頭上也是不死也半殘了。
“不,不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饒我一命,我是在羅天的威脅下才企圖對你下手的,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打你注意了。。。。”鄧州沒想到自己傷到的不是遊施艾,反而是羅天,他明明對準了遊施艾敲下去的,為什麼就變成了羅天受了傷,但他現在隻能窩囊地求饒,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但一邊卻不忘本能地去開門逃生,隻不過越是慌張,這上了門閂的門卻越難開。
遊施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鄧州,她表麵平靜,內心卻已經開始了複雜的心理活動,而鄧州在遊施艾沉靜的目光下汗流浹背,流的都是冷汗。
是狠狠弄殘鄧州給他個深刻教訓,還是相信鄧州的悔意,簡單地甩幾個大巴掌算了呢?遊施艾隻感覺有些難抉擇,她本性就不是殘忍狠心的人,但要是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憤怒好像又有些對不起自己。
剛剛鄧州的酒瓶子砸下來時,他的動作到了遊施艾眼裏的時候已經被放慢了速度,她也才能迅速地作出反應把羅天扯過來擋著,要不是她眼神好反應快,隻怕現在死氣沉沉趴在床上的就是她了。
就在遊施艾要走上前時,那扇厚實的木門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喂,你們在裏麵幹嘛?該不會真的把遊施艾拖進去了吧,不要玩太過啦,怎麼說也是我表妹,至少留口氣啊,哈哈哈。”門外隱約有幾個附和這把聲音的笑聲,似乎對房間裏麵的女孩安危並不關心,反而理所當然當做消遣。
遊施艾僵直了身體,她隻覺得身體的血液像被冰凍住了,內心有種想哭的衝動,卻又像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施建成是她素未謀麵的表哥,是一個聲名狼藉的表哥,是一個第一次見麵就給她下藥的表哥,是一個一直企圖拉她下海的表哥;但即使是一條狗,相處幾天都多少會有感情的,更何況他們還有比較近的親緣關係,這些天雖然沒怎麼相處,但同住一個屋簷下,遊施艾多少還是對這個表哥有些感情的。但就是這麼個有著親緣紐帶的人在自己可能遭受到不幸的時候,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關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遊施艾上前一把推開已經有些呆若木雞的鄧州,可能連他也不敢相信施建成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一般的沒有人性。
鄧州踉蹌地摔倒在地的時候,遊施艾已經把門打開了。
當遊施艾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她的一臉血嚇了一跳,那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掃視了一圈這裏的人,最後目光停留在施建成身上。
施建成剛看見遊施艾臉上的刺眼的血時眉頭不由得輕輕皺了下,不過轉眼就掛上輕蔑的笑容。
“表妹,你以後乖乖聽我話的話,保管沒人敢再這麼欺負你。菲菲,帶她去處理下吧。”所有人都認定遊施艾受傷了,施建成也這麼認為,不過他覺得這也算是好事,至少讓遊施艾吃點苦頭,以後還不是由得他捏扁搓圓,之前不明目張膽控製遊施艾,那是因為現在非常時刻怕一個不小心引起樓下那群行屍走肉的注意,不過在他看來,羅天和鄧州似乎幫他做了他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