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縵的放風時間是每周二和周六,但亞伯卻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周六周天都可以在外麵自由活動!

她得知此事後,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對此亞伯非常的高興,這一切竟然隻是因為他沒有攻擊性,陳宗縵頓時覺得外麵的陽光都不那麼燦爛了呢!

所有的出來的病人都在一個半個操場大的院子裏活動,院子裏有桌子和凳子,還有秋千什麼的,像個小花園,裝飾的很漂亮。

“哇......”陳宗縵對著花園中心的那個纏著花瓣的大秋千流口水。

這哪像什麼精神病醫院的後院,簡直就是婚紗照的外景啊!

“你喜歡這種東西嗎?”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腦後響起,陳宗縵回頭白了一眼身後的男人,說道:“你怎麼可能明白我們這種少女的浪漫情懷!”

安格斯從陳宗縵身後繞過來,先她一步坐在秋千上,火紅色的頭發剪短了些許,閃亮亮的鑽石耳釘在陽光下一閃一閃。

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坐在秋千上,大長腿朝前一身,就像雜誌模特,鏡頭感十足。他仰起頭,看著頭頂密密麻麻的樹葉,點點的光斑落在他的臉上。

陳宗縵看著這個男模一樣的天之驕子,突然感歎,這個世界果然是公平的,上帝把所有的優點都給了他,卻安排他住進精神病院,真是造物弄人。

陳宗縵在院子裏四處望了望,發現不遠處有幾個女病人正湊在一起打牌。她好奇湊上去圍著看了一會兒就灰溜溜的走回了秋千邊——因為她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她們在打什麼。

而剩下的人不是一個人呆坐著,就是一個人呆站著,幾乎沒有人聊天。

陳宗縵回到秋千旁,坐在安格斯的身邊,雙手托著腮:“你說那些人為什麼都不說話呢?她們在想些什麼?”

安格斯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淡淡的開口問道:“你現在還在吃藥嗎?”

陳宗縵沒想到安格斯會問她這個,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安格斯聞言扔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說道:“嗯,做的好,隻要你堅持吃藥一年,一年後你就會變得像她們一樣了。”

陳宗縵聽出了他話中的諷刺,咬咬下唇,反駁道:“可是,我不是有病嗎?吃了藥總歸是能好一點吧,再說我最近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精神也不錯,也沒再犯病。”

安格斯聳聳肩:“那你自便,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了。”

說完,他便不再說話,比上眼睛靠在秋千上。

比起一個精神病人,陳宗縵更願意相信這間醫院裏的醫生護士。

但是......陳宗縵看著院子中大部分都仰著頭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病人們,又很害怕自己真的變成那樣。

真是糾結啊......

她也學著安格斯的樣子,閉上眼,靜靜的感覺初秋的涼風緩緩的吹過自己的耳廓,把所有的煩惱都暫時拋在了腦後。

就這麼坐了一會兒,陳宗縵似乎感覺到空氣中有什麼不對勁的氣息,眯著眼四處看了看——似乎有幾個人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陳宗縵的眼睛一下子完全睜開,盯著那群人,越看越不對勁。

她捅了捅身邊的安格斯,後者不耐煩的眼眯成一條縫朝她這邊看過來。

她指了指那邊的一群人,小聲地說道:“你看那群人,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安格斯看都不看就繼續閉上眼:“你管他們對不對勁,別盯著他們看,閉上眼睡覺。”

陳宗縵的腦袋被一隻大掌強行按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悄悄越過安格斯朝那群人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他們已經距離她們兩人不過十幾步的距離了!

而且領頭的男人看上去表情陰鬱,頭皮上還有刺青,活脫脫黑社會老大的模樣,後麵跟著的兩個女人也是披頭散發,上衣的扣子鬆了兩顆,裏麵沒有內衣。

她眼睛瞪的老大,忍不住抓住安格斯的手臂猛烈搖晃著:“你快看你快看,他們是在朝我們走過來啊!”

安格斯這才把頭轉向那群人的方向,睜開眼看了看。

轉眼間,那三個人已經走到了他們兩人麵前。領頭的男人看了一眼坐在秋千上的陳宗縵,又把視線移到了一邊的安格斯身上。

“妞兒,你跟著亞伯這個膽小鬼,一輩子都不會有出路的。”領頭的男人走到陳宗縵麵前,居高臨下的說道,“不如你跟我,我讓你早出院,好不好?”

他彎下腰,企圖摸陳宗縵的臉,卻被身邊的安格斯長臂一伸,把朝她伸過來的髒手一把打掉。

男人貼了舔嘴唇,眼中有凶狠,也有不可置信:“亞伯,你小子是不是瘋了?”

安格斯從椅子上站起來,晃晃自己長時間仰頭有些僵硬的脖子,仗著自己比那男人還高半個頭的身高,走到他麵前,一把卡住了麵前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