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的重,雙眼也一直瞪著越南人,絲毫不落下風,越南人撇了撇嘴角,隨後將踩在那何厚義豬頭上的腳給鬆開了。
而後帳篷裏所有的女人都出來,祝靈能和越南人直接交流,所以她不停的轉達著大家的意思,大概也就是要同舟共濟,不能自相殘殺的意思。
我很奇怪,這麼簡單的意思,到了這一堆女人嘴裏,至少能有十幾種方式來表達。
越南人壓根沒理祝靈,惹得祝靈又想發火,但又不敢,隻能悻悻的返回帳篷。
此時我才看清,原來越南人是拖著兩隻木箱回來的。
應該就是梅大姐之前說過,他們撿到的五個木箱其中的兩個。他這麼冒著風險,就為了兩隻木箱?
隻見他將兩隻木箱拖到了帳篷旁邊的一處岩石邊,將它們堆成一個三角形,自己就躺在裏麵,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此時我還站在沙灘上,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本來想跟著越南人待一起,可他那堆放的空間,明顯容不下我。
而帳篷裏的何厚義用碎布捂著臉,眼睛卻一直陰冷的盯著越南人,我現在回到帳篷裏,恐怕會自找苦吃。
我不禁苦笑,嘲笑著自己,何厚義明顯對我有很大的仇視,他惹不起越南人,一直找我的麻煩。而我卻不分輕重,生怕他不樂意似的去觸他眉頭。
如果不是越南人又幫了我一把,現在隻怕我早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了。
如果真是那樣,我敢肯定,這裏所有的女人,恐怕沒有一個人會來扶我,即便是汪凝眉可能也不會管我。
海風吹的我渾身直哆嗦,我在這一刻已經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如果想要生存,我必須跨過何厚義,騎在他的頭上,甚至是!除掉他!
這個想法,讓我後怕不己,但同時讓我渾身有著抑製不住的亢奮。
殺人,這在從前,我想都不會去想的念頭。
可如今,到了這般田地,我不殺他,早晚會被他折磨死。
也許我死後,屍體還要被眼前這些人模狗樣的人,在餓急了的情況下,把我分食了,也不是不可能。
不...絕不能!我絕不能走到那一步。
我的心在顫抖,我的雙腿也跟著在打顫,我不是害怕,我是突然明白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在這荒島上,活下去才是真的!
想到這裏,我的目光也放在了睡熟了的越南人身上。
我要想辦法,拉攏這個身手可怕的男人,既然他能幫我,說明他至少不討厭我。
我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讓躲在帳篷裏的所有女人,對我刮目相看,讓她們匍匐在我腳下,讓汪凝眉對我死心塌地,再也不要有一絲動搖。
想到這裏,我就這海水洗幹淨了鼻子裏的汙血,而後慢慢走回帳篷。
女人們用各種眼神迎接著我回來。
來自汪凝眉的同情,來自祝靈的幸災樂禍,梅大姐的不敢看我,日本女人的同命相惜,沈雁萍的無奈。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弱了......
我聽到何厚義的冷哼,他的目光瞬間轉向了我,那要吃人的眼神,毫不掩飾向我撲來。
我也不再猶豫,噗通就跪在了何厚義麵前。
說...對不起大哥,我錯了!我是個混蛋,不知天高地厚。我是個白癡,不懂事情的輕緩。今後我絕對不敢違背你的任何意願,心甘情願的為你效力,做你的馬仔,做你的下人!
我低垂著頭,內心在顫抖,我甚至不知自己是怎麼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出這種話,然而當出我說出這句話後,我突然釋然了,沒錯。我早該這麼做了。
下跪又怎麼了...認輸...甚至是做下人又怎麼了...我隻要自己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我才能看到何厚義倒在我麵前的那一天!
我的這番措辭,自然引來了眾人複雜的眼神,甚至是急促的呼吸聲。
何厚義疑惑的看著我...他是該疑惑,如今我在他麵前俯首稱臣,他搞不懂我真正的意圖,所以一時之間,對我的表態,也不知該接著,還是在眾女人麵前繼續暴露他的殘暴。
沈雁萍第一個站出來,扶起了我。她對何厚義說,以前的事就算了,不要計較了,既然小卓他給你跪了,你以後也沒必要在針對他了,是個男人就該多為大家找些食物,渡過難關才是。
何厚義抬起頭,看了沈雁萍一眼,隨後對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蹲在他麵前,順從的像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