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越來越大,呼嘯著,像獅吼一般。
卷起的海浪也一浪蓋過一浪,拍打在島岸上,像是隨時都可能把整個島岸給淹沒了一般。
眾人的腳步都跑的飛快,這就苦了我和梅大姐,因為拖著木筏,自然與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開。
有好幾次我都丟掉了木筏,可梅大姐卻依然拖著走,我實在無奈,勸不住她,隻能撿起來,拖著跑。
汪凝眉幾次都想調頭幫我們,可她又很猶豫,怕掉了隊,最終一直保持在與我們大概一百多米的距離,不至於掉隊,也不至於望不見我們。
奇怪的是那個越南人,從大家開始沿著島岸狂奔後,他就突然不見了,情況緊急,我也沒想太多。
當我和梅大姐幾乎累的半死,趕上眾人時,他們已經開始搭建帳篷了。
何厚義拖過木筏,一陣撕扯將木杆給扯散了,隨後他用這些木材修補帳篷的空擋。
此時我們正處在海風的背麵,但仍能感覺到呼嘯的風從耳邊擦過。
我和梅大姐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何厚義吼著去撿枝葉。
背風麵的島岸明顯要比我們之前待得地方,寬敞的多,而帳篷正立在最裏麵,位置非常狹小,卻好在四麵擋風,我們搭建的帳篷雖然非常簡單,就是用樹杆撐死四腳,將四腳固定好後,橫豎開始固定帳篷的頂麵。
而後用我和梅大姐拾回來的樹枝樹葉,以及粗大的灌木葉鋪墊在帳篷的頂麵,以及我們腳踩的地麵。
做完這些,眾人開始緊緊的簇擁在了一起,一來位置確實狹小,二來不可能在帳篷裏升火。
這小島白天的時候天氣還比較炎熱,一到了晚上如果沒有篝火,就非常的冷,更別說還有肆掠的海風,不停的拍打著小島。
何厚義當仁不讓的擠在最裏麵,他把祝靈抱在懷裏不夠,還將可憐的井上百合按在自己腿上,動作十分猥瑣。
相對於何厚義來說,我此時實在太悲慘,靠在帳篷的角落不說,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隻能抱著帳篷的一角,暗自祈禱,希望這場海風早點過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汪凝眉似乎有意在跟我拉開距離,本來我已經和她建立起的曖昧關係,好像都隻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此時的她和沈雁萍緊緊的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梅大姐也跟她倆擠在一起。
看著她們這樣,我心裏突然很難過,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眾人給排擠了一般。
天色越來越暗,眾人都開始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卻被風吹的異常清醒。
突然一個身影拖著什麼東西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我大叫一聲,什麼人!眾人頓時被我驚醒。
我哆嗦著往人堆裏擠去,在這荒島上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我能不害怕嗎?
我還沒看清那個人影到底是什麼東西時,屁股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腳,我被踹的滾到了一旁,回頭憤怒的看去。
隻見何厚義滿臉鄙夷的罵道:“你這個拖後腿的東西,沒看見那是越南人嗎,你慌什麼慌!”
此時我心裏奔騰著一萬隻草泥馬,也管不這那人影是不是越南人了,我隻知道這個澳門肥豬仔,一次又一次的欺負我,這次又當這麼多女人的麵前,把我踹出帳篷。
我還能聽到祝靈那婊子的輕笑聲,一時火氣就衝天而起,順勢抓起地上的一根粗樹枝,一邊叫罵一邊就衝到了他的麵前。
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我隻覺鼻子一酸,瞬間就淌出了熱血,我瘋了!揚起樹枝就望他身上抽去。
估計他沒料到我還敢還手,被我白白的抽了兩鞭,他也來火了,一把推開祝靈和日本女人,抬腳就往我踹來,我雖然躲閃了過去,但卻跌倒在了沙灘上,剛想爬起來,他突然就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折疊刀。
目光凶狠的盯著我,一步步向我挪來,說實話,當時我很慌,因為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拿刀捅我。
在這種地方,沒有警察,沒有法律,更沒有約束,他如果捅了我,也是白捅。我慌忙爬起來就跑,他嘴裏罵著,腳步卻跟的很緊。
看那樣子是一定要抓住我,就在這時,越南人橫在我麵前。
何厚義估計也是氣糊塗了,拿起折疊刀就往越南人身上戳,我甚至都沒看清越南人是怎麼出手的,就聽到何厚義殺豬一般的嚎叫聲,揉碎在海風裏。
此時的何厚義滿臉是血,比我強不到哪裏去,而越南人正踩著他的腦袋,把玩著何厚義的折疊刀。
何厚義雖然被製服了,但就是不討饒,一聲不吭的雙手拍打著沙灘,表示他不服。
突然發生的這一場男人之間的爭鬥,讓帳篷裏的女人短時都沒反應過來。
到底是曆經風浪的沈雁萍,還是站了出來,她快步走到我三人之間,說,你們要打要鬧,回去之後怎麼打都行,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生死都難說,如果你們要下死手也可以,我不介意多替你們挖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