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波起,長安亂(1 / 2)

《三國傳·赤華篇·元德二年》記載,元德二年秋,後上官氏,曆年無所出,假孕爭寵,盜蘭嬪之子,欺君罔上,母儀盡失。帝大怒,廢後,責其退居榮金宮,拒不見。

元德二年秋,一個多事之秋。

長安。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便是廢後風波。

長安城郊最大的一家食肆內,一群蘭楚國來的客商圍坐一桌,聽一個窮酸老先生說書般的講述廢後風波。

“說起這廢後風波,可惜了喲!那樣花容月貌美得跟神仙一般的女子,這長安城裏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老人家,你親眼見過?”有人懷疑。

“怎麼沒見過?這長安城裏,哪個沒見過?”老先生喝一碗酒,手一揮,感歎道,“記得兩年前,皇上娶上官氏那會兒,整個長安城都鬧騰了!那一年,可是大赦天下,舉國歡慶!迎親的隊伍,排成一條長龍,一眼望不到尾!那排場,那陣勢,那叫一個派啊!看熱鬧的百姓,接踵摩肩的擠成一團,都是為了一睹皇後芳容啊!那上官氏,雖然頭戴鳳冠,幾串珠簾遮了眼,那容貌還是依稀可見哪!為了看這樣的一個妙人兒,多少百姓不慎失了神,你踩我我壓你的枉死了不少人!若不是出動了禦林軍守護,這長安城都幾乎走不了人了!那滿街的紅綢,滿城的喜慶,盛況空前啊,古往今來,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皇帝娶妻是這般隆重鋪張啊!當日的情景,我這把老骨頭,現在還記憶猶新哪!唉——”

老人邊感慨邊拿袖子拭淚。聽得心急的外鄉人打斷道:“老人家,按你這麼說,那少年皇上當年是愛極了上官氏的,怎的就廢了呢?”

老人沒有多少不悅,似乎料定了會有人問般,搖頭晃悠一番,緩緩敘道:“世事無常啊!當初皇上娶妻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得上官氏為妻,當以金屋貯之。可惜一年下來,廢後無子,皇帝也就慢慢冷落了,轉而寵幸起了出身低賤的蘭嬪了。那蘭嬪,本是一介歌女,身份低微,但是她模樣端正不說,還溫馴可人,會排解寂寞,深得皇上的喜愛。廢後知曉了氣啊,多次找碴,整治蘭嬪,結果反而落得一副尖酸刻薄相,寒了皇上的心!皇上轉而夜夜留宿在蘭嬪那溫柔鄉!不久,蘭嬪就有了身孕。母憑子貴,上官氏急了,也說自己懷孕了。十月過後,上官氏和蘭嬪居然趕在同一天分娩,結果上官氏生了個白胖皇子,蘭嬪妃居然生了一隻狸貓!”

“狸貓?好好的人兒,怎麼就生了一隻狸貓呢?”有看客不解。

“是呀,怎的會是狸貓呢?”老頭重複道,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咂了一下舌,“呀,好酒啊!喝的太快,都忘了是啥味兒了?”

馬上有心急的看客倒酒,美酒飄香,聞的老頭那個香啊!咂了一口,老頭接著道,“皇上也不信啊,誰知上官氏卻在一邊添油加醋的說,蘭嬪是低賤之人,高攀了皇上,的罪了天上的各路神仙,故降罪於此。”

“啊?”很多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

“咱赤華國的皇帝人雖年輕,可精明著呢。你們想啊,同樣的雨露,怎的一個就生了狸貓了呢?你們說說,那上官氏久不得皇帝寵幸,怎的剛好與蘭嬪同時有孕同時分娩?皇帝不都去寵幸了,她哪裏來的孩子?那蘭嬪肚裏好好的孩子,好好的怎就成了狸貓?

“莫非……?”有聽客疑惑,卻又沒敢說出口。

“沒錯,就是你們想的!狸貓換皇子!”

“啊?——”一片壓倒性的吸氣聲後,是各人相近的看法,“愚笨的女子啊!”“荒唐!丟赤華國的臉!”“皇後如此,國本何在?”雲雲。

“知道為何廢後了吧?”老頭一臉從容的笑笑。

“還有一件大事呢?”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來。

“還有大事?”眾客商疑惑。

“這個嘛,便是近兩個月來,長安城出了位奇士——淩公子。”說起淩公子,老頭兩眼泛光,一臉崇敬,“與那上官氏相反,淩公子相貌一般,一身病態,但是足智多謀,才華橫溢。因其居處名為‘天心閣’,為人聰明,心卻比比幹多一竅,故有人戲稱其為‘天心公子’!”

“那淩公子到底有何了得之處?可被稱為‘天心公子’?”人群之中,剛才的發問少年如好奇寶寶般追問。

“這個啊,啊,我的酒沒了。”

聞言,立馬就有人機靈的倒上。

“知道這酒怎麼來的嗎?”老頭忽然飄來一句,見大家沒反映過來又提醒了一句,“咱赤華國先前可沒有這麼烈的好酒啊!”

“對哦!以前那些米酒,淡的跟水似的,簡直就不配叫酒!”

“是哦,這一個月來,赤華國的酒好了不少呢,這白酒,就是夠味!”

“莫非……”又有聰明蛋揣測。

“沒錯兒。”老頭應道。

“說起來,這赤華國近來變化不少啊,兩個月前,忽然不再向咱們蘭楚購買紙張了,我後來才知道,赤華居然製出了比蘭楚更白更滑的紙!咱們蘭楚反倒要向你們蘭楚買了!”一個蘭楚商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