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和王潭正小聲說著話,看上去王晗上樓的聲音完全沒影響到他們,顯然都料準了上來的人就是她,沒別人。
怎麼就如此肯定呢,萬一上來的人不是她?他們竟隻管說話,難道……真個個都比她聰明百倍?王晗略感不快,坐到空好的位置上。
“姐姐,”王潭倒上一杯茶,遞給王晗。“上午那會是我想多了,害得姐姐跟著一塊擔憂。”她笑了笑,看向承德,承德也笑笑,明了的眼神。
“你們啊,今後事情還多著呢,不清楚前千萬別自個亂猜。上午來了兩位客人,也是昨日的客人,仲德請他們來商討正事。”承德說道。
“原來如此。”王晗微微頷首。
從一進來她也看出點房內輕鬆的氣氛,王潭安定地坐著,與早上時相差很大。承德的解釋給了她安心坐著邊聽邊想下毒之事的理由。
“弟妹總管府內事務,”承德又說,“經過了一夜,不知對下毒作惡之人是否有眉目?”
“我?”王晗臉一陣熱,想掩飾住突如其來的自愧結果卻成了結結巴巴地說話。“弟妹愚……愚笨,沒,沒看出,想到,任何線索!”
承德眉間凝重,看著茶水,王潭垂下眼皮,看上去手上的玉鐲正吸引著她。
王晗很著急。他們三人不是在這兒商討如何調查嗎?沒見誰著手查到點什麼,已經聽說了仲德懷疑是下人幹的——他們倆也這麼認為?
“能夠把握時間,明確知曉第一壺酒打出去了的人,多半……是府內的吧?”她不敢照著說‘內賊’,怕又要臉紅一次。
承德放開茶水。“我們也如此推測。若說那外頭的人想做這事,恐怕還找不準時機。”
“大哥說得對,玄妙在這時機裏。”王潭開口了。
“嗯。”承德讚同,在膝蓋上輕拍一下。
王晗想問一問,什麼玄妙,王潭搶了先。“昨夜,大人責備我說,近些日子將那喜事放頭一位,使得全府上下全為喜事忙活了,連府中出了作惡的人,誰都不知。”說到這,她擠出滿是歉意的笑。
“二弟妹無需將幾句氣話放心上,”承德馬上安慰說,“相信仲德無意歸咎於你。”
“剛聽後,我心裏自然難過了一會。”王潭接著說,“不過仔細想想,我也確實該責備。大人不喜喝酒的,府上若不辦喜宴,想來要到除夕才會上酒。”
“妹妹別再自責了。”王晗被這番話說的也心動了。如果王潭該責備,她做夫人的,豈不比王潭更該責備……她背部一陣涼意:仲德沒有責備她隻因沒見著?
“是啊,是啊,”承德歎著氣說,“宅院這麼大,誰都忙著幹自己的活,想防人那是難得很。”
“姐姐雖掌管府內事務,一整日也不會見著府中每一張臉。下人見了夫人,隻會低著頭請安,要說叫姐姐從麵相看出個惡人來,那也太難了。”王潭說。
王晗注意到她的眼神就像特意為她說話,撫慰她。她的心收緊了。
“弟妹,”承德叫她,王晗緊張地等著。“假如仲德也責備你幾句,你千萬別放心上。”
“不會,不會的,大哥。”還真的是——王晗腦中出現大片的空白區,茶水被她端了起來,又放下。“仲德是被眾多事夾得,心裏不好受我明白的。”她用奶媽的話作補充。
“行,兩位弟妹深明大義,為兄替仲德高興!”承德揮一揮手,改說別的。“二弟妹說的是,看麵色太難,難保會出錯。如果判錯了人,定給無辜之人卻放了惡人,那可真麻煩大了。這逼問也行不通。昨日既已一一問過,再接著嚴刑逼供,隻怕徒勞。如今之計,唯有從‘時機’兩字推測。”
話又說回來了,王晗頓時放鬆不少。
她很想問明白之前的疑惑。“大哥說這‘時機’中,到底有何玄妙?”
承德笑了起來。“這玄妙正是需要我們今日在這兒推測啊!”
“大哥的意思是,府內人雖不少,可不見得人人都把握了小李子打酒的時候,那觀察的人應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王潭說道,“這人要能在府中各處走動。據我所知,一些下人負責的活同廚房沒什麼幹係,平日裏也絕少到那附近。昨日他要是貿然去了,即使那頭人多混亂,誰也沒注意到,他還是難以找準時機,非等小李子打了酒後才動手。”
“這隻是其一。”承德接著說,“其二,人多手雜是有這麼一說,但假如乍一去個與廚房事務無關的人,丫環廚子總會有人瞥見,他不能來去無蹤,像個影子,誰也看不到。這說明,”他頓了頓,王晗無故又緊張上了。“這人身手不錯。最起碼,靈活輕巧的手腳絕對有。”(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