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剛出門,就見到一個中年男子急匆匆走過來,滿麵輩色,一靠近就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還有藥草的味道。
\t正麵對上,我們都是一愣,這人我麵熟,他是陶老頭最早收的徒弟,他顯然也認識我,隻是他的神色略微錯愕後,他恢複平靜時,站在原地沒動,隻是眉宇間隱隱透出些讓我不解的排斥。
\t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反感從哪裏來,而後很快明白,想必這排斥是源自陶老頭。
\t如果不是我的原因,陶老頭還有半年壽命,可我的出現,急劇縮短了這個時間,那晚我雖然沒有看到九子怨嬰是如何被降服,但陶老頭參與的弟子,肯定知道這些事情的內幕。
\t所以陶老頭的弟子會對我排斥,甚至是厭惡都不出奇,中年人沒急著去房裏,站在對麵看著我,也不說話。
\t遲疑一下,我還是沒忍住出聲詢問,你就是顧言洛?
\t我本不期待他開口,不想中年人聽了,還是搖搖頭說,顧言洛是我們的大師兄,許多年前就已經離開道觀了,現在不知去向,沒人知道他在哪裏。
\t說著,他淡淡瞥我一眼,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告辭,立馬就匆匆向著陶老頭的房間走去。
\t這讓我愈加莫名其妙起來,這家夥對我排斥,我能理解,可提到顧言洛時,他言語中甚至已經帶上濃烈的反感了。
\t他願意跟我說話,或許是因為在陶老頭門下最久,明白我們之間的關係,因此就算有所排斥,他也不一定跟其他人一樣討厭我,至於顧言洛……我就有些不太理解了。
\t比這人還更早入門,我的確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號人,甚至從來沒聽人提起過,這顧言洛究竟是什麼人?
\t陶老頭弟子中的大師兄,我第一次聽到‘顧言洛’這個名字,是爺爺告訴我的,原本還以為這是爺爺當初開典當行時認識的人,誰聊他竟然是陶老頭最出色的徒弟。
\t轉身離開道觀,我心裏有些難受,陶老頭因我而死,我卻不能留下給他下葬。
\t他徒弟對我態度很明顯,他們絲毫不歡迎我,絕不會同意我留下,我又何必自討沒趣?真想要為陶老頭做些什麼,也隻能從我爺爺身上下手了,按照我爺爺的身份和陶老頭的交情,沒有人會阻攔我爺爺,也隻有他才會被道觀弟子所接受。
\t在山下找到自行車,我心裏憋悶的難受,恨不得去鎮上找條公狗來日一下。
\t這些時日,我看過太多曾經難以相信的事情,除了恐懼外,就是難以言喻的力不從心,以及無力感,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碰上這些事,或許沒有慕容煙的出現,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去學醫,而是選擇其他專業,平平凡凡的過去一生。
\t騎車到了家門口,愣了會神,我有些心煩意亂,把自行車放門口,就朝著鎮上走去。
\t沒什麼睡意,想著找個地方喝點酒,沒想在不遠的燒烤店,居然看到二師兄了,這貨見我就抱怨,怎麼打電話都不接,說好連慶一周的,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有十幾個未接,大多是二師兄打的,還有陸圓圓打的,家裏人倒是沒打顯然是知道我晚上有事。
\t旁邊還有二師兄幾個哥們,個個喝的麵紅耳赤,麵熟的見我就嚷嚷遲到了罰酒,我沒吭聲,坐下開瓶子就吹。
\t“咋了?出啥事了,跟兄弟說說,這一畝三分地上,有人得罪兄弟,老子保準削他!”
\t二師兄低聲跟我說,我愣了下,訕笑一聲,不虧是多年的哥們,一眼就看出我有心事,也難怪,按我這性格,有人說要罰酒,我鐵定不會喝那麼幹脆,怎麼都要貧兩句。
\t我笑笑說,老子蛋疼,你給我揉揉唄。
\t“滾!”二師兄白眼一翻,而後眼珠子一轉,自作聰明的眼睛一亮,說,是不是最近火氣大?不然哥一會兒給你安排安排娛樂活動,絕對水靈活兒好,身體健康……
\t我正吹著呢,聞言頓時失控,沒好意思噴桌上,扭頭噴了二師兄一臉啤酒沫子,忍不住笑罵道,艸你大爺的!你丫是警察不?你狗R的一天就把腦子全裝褲襠裏吧,老子不是為了那破事!
\t二師兄罵娘,抹著臉說我沒良心,好心沒好報,而後又小聲嘀咕,老子又不帶你找花錢的,警察咋了?警察不能找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