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在慢慢黃沙的吹拂下緩緩地落下黑幕。遠方地天空,黃蒙蒙地混沌一片。側耳傾聽,隱隱有一聲聲鬼哭狼嚎之音,滾滾而來。
“大哥哥,外麵是什麼聲音啊,好像鬼哭聲啊。念軒好怕哦。”
溫暖地篝火籠罩著少女惶恐的玉臉,望著少女略微有些顫抖的身軀。東方白隨口答道。
“放心吧,這裏雖然荒蕪,但是野獸還不至於看得上這裏。你很冷吧,來大哥哥幫你取取暖。”
“嗯,還是大哥哥好。”
旋即,少女主動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東方白溫暖的身軀,側臉淺淺地斜靠在少年敞亮的胸膛處。一絲溫潤在少女的心間流淌。
“曾經何時,媽媽也這麼抱著我在漆黑的夜晚中入睡。”
“皮卡,皮卡,皮卡。”
皮皮再一次被東方白擁抱的喘不過氣,又是氣憤,又是無奈。,噌地一下蹦躂出了少女的懷懷抱。悶悶不樂地站立起來。雙手叉腰狀,不滿地嘟噥著小嘴。悶悶不樂地緩緩走出東方白搭造的簡易帳篷。
“媽的,這貨還會站立而行。”
“咦,這頭小獸不禁表情擬人,還會如人類一般站立,這也太逆天了吧。”
東方白砸了咂舌,滿臉吃驚地輕聲道。旋即,低頭望了一眼懷中淺淺入睡的念軒,感慨地歎道。
“唉,為什麼我沒碰到一頭呢。念軒運氣可真好啊。”
“白癡,眼前那頭不就是現成的嗎?碰不到就騙,騙不到就騙它的主人,總能成功的。”
腦海當初突兀的傳來一絲隱晦的蠱惑聲,卻正是唯恐不亂好色仙人。東方白疑惑的搖晃著自己的頭顱,拋開心頭的雜念。遙望駐足仰望星空的皮皮。
皮皮踮起短小的後肢,晃晃微微地支撐起饅頭狀的大臉。頭呈四十五度仰望星空,一股淡淡地哀傷從皮皮的眼中流出。
“皮卡,皮卡,皮卡。”
眼角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隨即便消散不見。
“那個方向,似乎是它的家鄉,它也會想家啊。”
遙望皮皮綠幽幽的小背部,東方白內心暗暗分析,卻也暗自哀傷。
“我都已經離開家三四天了。不過,以我在家族中的地位,恐怕誰都不會記得吧。畢竟,人都是尊強淩辱。誰會記住滄海中那渺小的一栗呢。”
突然,一道清晰的影子竄進少年的腦海中,身影略有些老態,卻也是老當益壯。
“還有爺爺,我還有爺爺對我好。”
旋即,少年重重的點了點頭,絢爛耀眼的篝火映的少年的臉龐略顯紅潤,那一句發自內心的誓言在火光的燃燒中越燒越旺。
“我,東方白。是否默默地忍受坎坷命運的無情打擊,還是應與深如大海之無涯苦難奮然為敵。若是一死,擺脫垂死之臭皮囊,結束靈魂的寄養。那麼人要其一身熱血何用。既然是人,就應隻覺蒼天方潰潰欲憑赤手拯元元。”
“蒼天損我蒼天昌,蒼天逆我叫它亡。我,東方白不會永遠被人踩在地下,猶如螻蟻般的生存。”
一股驚天的氣勢從少年瘦削的身體內隱隱傳出,沉寂地天空突然電閃雷鳴,似乎蒼天在動怒,在咆哮,在呐喊。
這片天地,究竟誰才是萬世沉浮,興衰榮辱的無上主宰;誰才是九天之上諸神的守護;誰才是九幽之下陰魂的鎖銬;誰才是這億萬生靈無上的帝王。
是蒼天,是它遮住你的眼;是它讓那萬千諸聖,魂飛魄散,永不入輪回;也是它生生不息,變化無盡,衍生無盡生靈……
試問天下,誰敢撫蒼天之意誌,誰敢逆其法旨。即使是那功法參天的虛聖,亦在其無盡的歲月中,留下滿腹的惆悵和哀傷。
蒼天在上,億萬生靈,誰能逃脫。
……
東方白心虛地聳了聳肩,默默地低下了頭,澎湃的豪氣瞬間消失不見。而那瞬間電閃雷鳴的昏沉的天空重新沉寂下來,不再鬧騰。
“臭小子,耳聽為實,眼見為實。剛好打雷下雨,你怕個鳥啊。這世上真有沒有蒼天還沒個譜呢……”
俊美的臉龐寫滿了不屑。隨即,那幽靈般地身影卻是微微地顫抖了點,放聲大笑道。
“哈哈,充其量比我當年階級虛尊降落的八荒伏尊雷一樣,老子還不是照樣挺過來了。”
“皮卡,皮卡,皮卡。”
皮皮亦是被浩淼天際的風雲突變驚嚇住,猛地一個蹦躂,一躍兩米高。隨即聳拉著毛絨絨的大腦袋悶悶不樂的回到二人的身邊。
“皮卡,皮卡,皮卡。”
皮皮毛絨絨的臉頰輕輕磨蹭著宋念軒光滑細膩的手掌,嗚咽不語。手掌之上,一絲溫暖,異癢緩緩地傳進淺睡中的少女心田。旋即,宋念軒緩緩地睜開了美眸,惺忪的睡眼望著眼前委屈的皮皮,一絲母愛在少女的心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