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靈台下,烏濤麵色焦急地幾次想要衝向四絕陣,都被高安輕鬆地逼退。
烏圭此刻正是苦不堪言,他原本打算借助離水珠的力量,強行以寒冰真氣與四人硬拚法力,以求破解幻炎四絕陣。不料事情並未如他想像中那樣簡單,兩股力量在相持一段後,烏圭感覺對方力量在一瞬間忽然完全消失,自己的寒氣在沒有遇到任何阻力的情況下頓時長驅直入。經驗老到的他並沒有過早地高興,而是對這種反常的情況暗生警惕。
果然,本應一鼓作氣,橫掃對手的寒氣一如泥牛入海,不見蹤影,而自頭頂傳來一股可怕的壓力,烏圭猛地抬頭一看,正上空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巨大光環,光環正是由那四人合力發出,散發著驚人的熱力,緩緩朝烏圭壓下。這威力居然絲毫不弱於三昧真火,周圍十多米之內的樹木和植物“呼”地一聲,全都燃燒了起來,烏圭被那光環所散發的壓力罩定,身體頓覺移動艱難。他大驚之下,趕緊收回四散的寒氣,隻手將離水珠合在手心,凝聚畢生功力,將寒冰真氣發揮到極致,全身籠罩的白霧更濃,頭頂升出丈許高的白光,全力抵抗著壓下的巨大火環。巨大的火環被白光扛住,一時也無法降下,但那可怕的火焰之力正在急劇地消耗白光的力量。不久,烏圭周圍的水霧漸漸收斂,而白光也下降一尺有餘,他明覺那壓力如千斤巨擔,全身無法動彈分毫。
“無知的妖孽!你以為硬拚法力就能破掉陣法?那此陣何以能稱為我門中第一陣法?就讓你死個明白吧!這就是幻炎四絕陣的最強變陣--真火伏魔陣,正好拿來誅滅你這種妖魔鬼怪!”高安眼見己方勝券在握,也不由得意了起來,臉上又恢複了倨傲之色。
形勢,漸漸變得對烏圭一方越來越不利起來。
別看烏濤平時雖然與父親時常愜氣,一副忤逆子的模樣,一見父親真的遇險,隱藏在心中的孺孝之情頓時展露出來,他奮不顧身地衝向四絕陣,卻被高安攔下,由於隻方實力懸殊,烏濤才攻了兩招,就被高安趁隙一掌重重擊在肩上,衣服頓時燒了起來,皮膚一片焦黑,內腑更是受傷極重,看得成廉暗呼痛快。
大凡修煉寒類法力和修煉炎類法力的修真者相鬥時,失敗的一方的結果都相當慘烈,因為陰陽相克,所以損傷程度遠遠超過一般的水平。
舉個例子,如果成廉、烏濤、王珊三人力量相等,分別被高安以同樣的力量擊中,那麼修煉赤焰真氣的成廉因為體內的炎力能抵消一部分周安的火屬性攻擊,所以受傷最輕;王珊所受到的,是火屬性傷害加上高安本身的力量,傷勢會比成廉更加嚴重;而烏濤除了受到王珊所受的傷害外,還要加上本身寒屬性真氣被火屬性攻擊克製所造成的加成傷害,損傷程度幾乎等於成廉的兩倍。
當然,也有特別的例子,如蘇冷月以前所受的寒毒之傷,這要視隻方力量強弱和攻擊技法的具體情況而定。
盡管受傷很重,烏濤還是不要命地朝高安撲去,口中喊道:“大哥,還不過來幫忙!老爺子這樣撐不了多久的!”
陣中的烏圭正拚命抵抗著頭頂上的真火,雖然身體無法移動,但耳目依然靈敏。聞言不由目光頻閃,想要出言阻止,卻無法開口發聲。這下心神一分,火環頓時又下降了一尺,頓感壓力驟增。
高安雖然驚於烏濤勢若瘋虎的拚命架勢,但由於隻方力量相差懸殊,對那種程度地攻擊還是不放在心上。他經驗老到,知道烏濤無法保持這種氣勢和力量,便以“纏”字訣拖住烏濤,並用“引”字訣。避開他那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果然烏濤在急攻一段後,漸漸後力不繼。身上的破綻更多,高安看準時機。隻手凝成爪形,隔空一抖,五道暗紅色的尖銳之力攜著破元之聲朝烏濤頭頂抓去,勢要給對手致命一擊。成廉見仇人喪命在即,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大聲叫起好來。
忽然,一個裹著堅冰的拳頭出現。與炎爪對在了一起,頓時碎冰四濺,而烏濤也被那人一把抓了回去,逃過一劫。
高安見勢在必得的一擊被人化解,正好成廉的叫好聲也落了個空,不由心中大恨。祗見出手的是一位表情沉穩、氣度不凡的中年人,正是守在引靈台門口地烏龍,右拳還帶著幾道血痕。
“大哥!別管我。快去救老爺子!”
“不!”烏龍看了看火環下的父親,捏緊了拳頭,指節直發白,“父親交待遇,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守好引靈台!”
烏圭在真火陣中聽得此言,目中閃過一絲欣慰,離水珠光芒大盛,將下壓地火環又頂了起來。烏濤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引靈台的重要性,他無奈地看著真火陣中地父親,雖然心中焦急,卻也不再魯莽出手。
成廉發現古怪,上前在高安耳邊低語:“高師伯,你看,他們連自己父親的生死都不顧,拚死守著那個入口,莫非裏麵有什麼玄機?或是收藏著什麼重要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