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他是扳不倒高晉了,不過,他今天原本也就沒打算能來扳倒誰,隻是要給太子府上以及與安南王府作對的人添一添堵罷了。
榮國公想到這裏,不由得冷哼一聲,抱緊了手裏的明月寶刀,也不再多說什麼,平西王看了榮國公一眼,兩人的視線在空氣裏交彙,平西王也是冷冷一笑,轉過頭去看景帝。
景帝聽了平西王的一席話以後,將信將疑的看向了高晉。這個時候,高晉豈會看不出來景帝的心裏起了什麼樣的心思,他趕緊的連滾帶爬來到了景帝的麵前,嗚嗚的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用手抱住了景帝的大腿:“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背叛你,真的是平西王所說的那樣,聽到了那個傳言以後,心裏麵想,不管是真還是假,兒臣一定要去安南王府弄個清楚,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就趕緊把那份遺昭拿回來,交給父皇……”
高晉說到此處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了,他立即看向景帝。果然,景帝聽到了這句話以後,立即不悅了起來。高晉立即又道:“可是兒臣心裏一直認為,這件事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為父皇不管哪方麵看上去都比安南王要強,所以先皇爺爺是不會做下那樣的決定的。但是兒臣想,不管怎樣,謠言是從安南王府裏傳出來的,無論如何都要給安南王府一個教訓,這才出手了。”
“這麼說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朕噢。”景帝沉默了許久,才慢悠悠的道出了這樣一句話,他拿起了桌子上太監端上來的茶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有杯蓋子碰著杯沿,時不時的發出瓷器刮拉的那種沉鈍聲響。
高晉立即心裏驚了一下,知道景帝這個時候還在懷疑,但是不管怎樣,他已經把話說出去了,演戲就要演到戲。
高晉立即裝出了一副孝子的模樣:“父皇,兒臣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問我身邊的每一個人,我真的是為了父皇才會這樣的,我哪裏知道這一切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當初我之所以不告訴父皇,是因為我不想父皇為我擔心,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孩兒的錯,當時不管父皇有沒有醒來,都應該讓父皇知道的。”
“好了。”終於,景帝放下了茶杯,從書案前起身,走到了高晉的麵前。
剛才高晉是隔著桌子在撲抱著他的大腿,現如今,他走上了前去,把高晉給攙扶了起來:“你先起來吧,你所說的一切,我自會派人查探,至於榮國公剛才所說的,我也會讓人去查,待到朕查明了一個真相以後,再還你們一個公道。”
“父皇,多謝。”高晉立即不再多言了。
他從頭到尾看也沒有看平西王一眼,仿佛兩人很陌生似的,平西王也不刻意的去為高晉辯駁,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榮國公將一切看在眼裏,心裏越發的冷意濃了起來,這兩個人勾搭在了一起,還當真是讓人不能小看啊,一下子就把他的計劃全給破壞了,不過也罷,他今天本來就沒有想皇上能廢了太子。
一切還得慢慢來啊。
榮國公想到這裏,立即起身道:“既然如此,那老臣就先回府,靜侯皇上的消息。”
說完以後正要邁步走出去,卻聽到平西王一聲喝道:“慢著,榮國公,這禦書房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最起碼也要向皇上行禮。”
“我手裏拿著的是先皇的明月寶刀,身上穿著的也是先皇的禦賜之物,怎麼,難道還要讓我帶著先皇的遺物向皇上下跪不成。”榮國公向來瞧不起景帝,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跪他,除了登基的那一天,其餘的時間基本上不與景帝碰麵。
平西王聽了此言以後,一副大義的樣子,從腰側嘩的一把抽過了短刀:“你這個老匹夫,竟敢對皇上不敬,看我怎麼收拾你。”
“殿前帶刀,驚擾聖駕,平西王,我看你才應該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麼跟父上交待吧。”榮國公一眼便看出了平西王的失禮之處。
景帝一聽,接著一驚,頓時後背冒了一身冷汗,看向平西王:“愛卿難道不知禦書房進殿是不許帶刀的嗎。”
“對不起,微臣忘了,一時情急。”平西王立即把刀扔給了一旁的待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接著與高晉一起坐在了景帝的對麵椅子上,榮國公離去的時候冷笑的看了他們幾眼,再也不說一句話,轉身往出宮的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