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民的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若是換成普通高中生，定然會如他所想那般放鬆警惕或者不以為然。
但可惜，於躍那青春模樣下有一顆三十多歲的心，雖然不能經曆豐富，但幹銷售一直都是和人打交道，所以精著呢。
他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但卻意識到了趙立民的危險。
當然，這和最初就把對方當成假想敵不無關係，所以在趙立民看來那隨意的應對中其實耗費了大量的心血。
而這一番碰麵，他就意識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這趙立民氣勢不俗，智商不低。
就如那最後時刻叫的一聲站住，若不是於躍經驗豐富，怕是立刻就得露怯。
然後他輕輕的了聲謝謝，仿佛就是要一聲謝謝一樣。
但於躍知道，那是重拿輕放，其精髓就在於站住之後，到下一刻話之間的空檔。
那時候自己在回頭，剛好，也滿足了他需要的時間。
那是一次試探，很老奸巨猾，也做得毫無瑕疵。
蘇菲肯定不見得能意識到其中的微妙，普通高中生更注定理解不到其中的精髓，但於躍見得不少。
若是趙立民不自作聰明的露出馬腳，於躍還感覺不到危機，但現在，他意識到了，因為他既然有心試探，那就肯定心裏藏著疑惑。
常言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被警務局的老大惦記了，於躍真有些慌。
怎麼辦？
冒進？
不行！
就自己這點背景，就算知道再多，就算的在透徹，能扳倒趙立民麼？
不可能的，自己的東西遞到J委或許就有他的關係通風報信，到時候別拿住他，自己怕是分分鍾就得掛。
要想搬到他，必須借助能搬倒他的手。
那必定得是他的宿敵，必須繞過他的眼線關係，把東西遞到能一錘定音的人手裏，否則，這顆參大樹不好倒。
但是，即便重生歸來，於躍也不知道他的敵人是誰，更不了解他那片江湖，貿然出擊可能直接撞槍口上。
那除此之外呢？
自己心？離蘇菲遠點？井水不犯河水？
有違初衷。
蘇菲必須救，不能讓他死在趙立民的前邊。
左思右想，依然徒勞無功，縱使三十年的閱曆和智慧，依然找不到搬倒這個惡魔的法則。
……
周五下午，於躍正在孟新竹的帶領下認真聽講，不料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下意識的以為是沈球，結果拿出一看，竟然是姑。
“上課還上QQ？”姑直接質問。
不上能被你抓住？於躍有點無奈，回道：“手機開了網，就是掛著。”
“上課掛它幹嘛？”姑問。
於躍一陣無奈：“升等級行不行？”
“升等級有個屁用。”姑罵道。
“升等級到時候能賣錢你信麼？”於躍道。
“不信！”姑幹脆道。
“…”
“好好上課，下課叫我！”姑霸氣道。
……
知道人上課還話，上來就是一通嗬斥，然後來一句好好上課，醉了。
下課，於躍拿出手機，回了一句：“下課了，您吩咐。”
於玲道：“明來家裏吃飯。”
又改善夥食？
於躍記得上輩子沒這麼貧啊？
哦不對，是上輩子總盼著去吃飯，趁機沾點葷腥，所以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但現在，自己兜裏有錢，肚子也不虧，所以反倒覺得姑叫的有點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