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姐姐覺得這樣好,那就再賽一次吧。隻是涵涵剛才摔傷了,不宜再騎馬,染兒隻是略懂騎術,還請許姐姐不要介意,就由染兒替涵涵出賽可好?”水之染抬眸不好意思地笑道。
水之染想不明白她們這樣做究竟是為何。再賽一次,她陪她們玩玩也不無不可,如無意外,她們會再一次使計讓她不能贏得比賽,這樣也可以順便查出剛剛暗中把小石子當暗器使用傷人的人,隻是她們想贏的話就沒那麼容易了,要是她們還有其他的目的,趁此機會她也好摸摸底。
沒想到她會答應,柳德、沐晟宇、就連一向笑容滿麵的於晨楓都不由皺緊了眉頭,心裏都有些擔心。有心出言解圍,許芊芊卻早有言明是她們女子間的事,若他們硬要插手管這件事,卻是不妥,是水之染自己沉思後答應的,若現在突然又反悔了,那他們豈不是置水之染於出爾反爾的境地了。
宇文頌看了眼站在幾步外的美貌男子,皺了皺眉,閉口不言。
司徒胤卻是早有所料,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雖相信她有自己的盤算,心下卻仍不禁有些擔憂。
水君蒔則是直接黑了臉,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先不管她怎麼會騎馬,騎術如何。她身子不好,跑到馬場來騎馬沒跟她算賬就不錯了,竟然還想去賽馬,怎麼能受得了。當下就想上前拒絕,卻被司徒胤給拉住了,水君蒔不解地望向司徒胤,司徒胤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水妹妹謙虛了不是,姐姐當然不會介意。柔婉剛剛也摔傷了,素心不懂騎術,那就我與水妹妹較量較量吧。”許芊芊眼裏劃過一絲詭計得逞的笑意。等得就是她這句話,心裏冷哼一聲,待會一定要讓她吃足苦頭。
“還請許姐姐手下留情才好。”
“水妹妹實在是愛說笑,是姐姐要請妹妹多讓讓才是。”
兩人各自謙讓幾句,最後決定就按照剛才比賽的規則再賽一次。由原地為出發點,跑到樹林中心的湖邊繞湖一圈再按原路跑回,誰先到達出發點就是誰贏。
兩人講定各自稍做準備,一盞茶後比賽正式開始。
望著許芊芊那撥人走遠,水之染裝作沒看見對麵幾人轉身時投過來的或擔心或戲謔或深思的眼神,拉著柳涵返身麵對眾人。
水君蒔黑著一張臉,正壓抑著心裏的怒氣,就那麼瞪著水之染也不說話。水之染被他瞪得心裏發毛,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心裏拚命想著應對之策。
柳涵左看看水君蒔右看看水之染,最後對水君蒔歉意道:“水大哥,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染兒也不會答應跟她們賽馬。”
柳涵道歉的話語剛落,立刻惹來柳德不客氣的責備:“你也知道是你的錯,要是染妹因此出了什麼事,那該如何是好!”
水之染不覺得事情有多嚴重,也不覺得自己會因此而出什麼事。見柳涵那又內疚又委屈的模樣不由出聲為她辯解道:“柳大哥,不是涵涵的錯,是我自己決定要出賽的,涵涵有想要阻止我,被我按住了而已。”
水君蒔聽著水之染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壓抑的怒氣怎麼也控製不了了,厲聲道:“你還好意思說了!誰讓你自作主張答應的?”
就算她會騎馬,可萬一像柳涵那樣從馬上摔下來,有個什麼閃失,那該怎麼辦?水君蒔連想都不敢想。
水之染被水君蒔突然的吼聲吼得一愣,回過味來心裏禁不住的難受,低垂著頭不語。
自從穿過來後,大哥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語氣對她說話。水之染看得出,整個水府所謂的親人裏,就隻有水老爹、水君蒔和水君荏是真心疼愛她的,處處為她著想,怕她磕著、碰著,唯恐她有什麼閃失,一生病就噓寒問暖,比她這個病人還要緊張。水之染由最初對他們的陌生感漸漸被他們所感動,內心早就將他們當作了親人,真心接受了他們,如今水君蒔用這樣嚴厲地斥責口吻對她吼,水之染心裏不無難受,同時又有點生氣,她這麼做有她的原因,水君蒔怎麼就不理解呢?難道他還不清楚她的為人嗎?她知道水君蒔一定會生氣,正想著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呢,現在這樣什麼都不想說了,隻賭氣倔強的站在那裏,抿著小嘴不說話。
眾人見狀都有些不忍。水君蒔也太凶了點,再怎麼說那也是女孩子,還是自己的妹妹,好好教導也就是了,犯不著對她吼啊。
司徒胤見水之染一臉難過又倔強的抿著小嘴站在那不發一言,跟水君蒔賭氣的樣子,雖有點生氣水君蒔對水之染怒吼,但轉念一想,她毅然答應賽馬確實不妥,水君蒔教訓教訓她,讓她長長記性,記住以後不能再這麼以身犯險也不錯。雖然她有她的打算,但對方會使出什麼計策卻是防不勝防的,由水之染的那席話,司徒胤就知道柳德的妹妹柳涵墮馬絕對是有人暗中動的手腳,這場賽馬沒那麼簡單,水之染答應賽馬,無疑是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