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胤一襲墨色長袍,健壯高挺的身形,五官分明而深邃,如刀刻般英俊,英挺的劍眉微微舒展著,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仿佛陽光般溫暖,漸漸融化人的心房,讓人無法抗拒。
“我沒說要怪罪你,君蒔還真沒說錯,你脾氣是不怎麼好。”
聽出他的取笑意味,水之染嘟了嘟小嘴,獨自生著悶氣,也不說話。心內想著:我脾氣就不好怎麼了?受不得就走,誰讓你來的!司徒胤見她不理他,無奈一笑,清了清嗓子,才道:“我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擔心。”
沉默良久,水之染才開口,輕聲問道:“哥哥忙的事情與爹爹有關,是嗎?”
司徒胤深深看了水之染一眼,眼裏閃過一絲不知名的亮光。想起了當初他評價桃心木的幕後主人很聰明的話,如今卻是很好的得到了證明,她真的很聰明。
司徒胤點了點頭,道:“沒錯。”
“會有危險嗎?”
“小心點是無事的,我已經派了人暗中保護他。你哥哥不會有事的。”
水之染低下頭,與爹爹受傷之事有關。那現在的問題就是,是誰要害爹爹呢?沒有直接要了爹爹的性命,那幕後的人是意在警告吧。爹爹前段時間都在忙,肯定是與這件事有關,水之染現在就是苦於無法知道水老爹那段時間在忙些什麼。水老爹現在臥床靜養,水夫人一直貼身照顧著,她根本沒機會問問水老爹,就算問了,她也很懷疑水老爹會不會告訴她,畢竟水君蒔就不想她知道不是嗎?
抬頭瞥了眼司徒胤,不知道問他的話,他會不會告訴她?
猶豫了一會,還是敵不過內心的擔憂,問道:“世子知道爹爹前段時間都在忙什麼嗎?若是知道,能否告知小女子?”
司徒胤的眸裏閃過讚賞,這麼快就將事情與水大人前段時間在做的事聯係了起來。他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他告訴她水大人在忙的事情,她肯定也能猜到傷害水大人的那個人。
沉默了一會,想了想,道:“水大人上奏皇上原吏部尚書陳大人貪汙受賄一事,已經查實,皇上龍顏大怒,陳大人已經入了獄,秋後處斬,水大人即將升任吏部尚書一職。”
“陳大人是誰的人?”
司徒胤沒有立刻回答。
水之染以為她說得太快了,他沒聽清楚,不由又問了一遍。
“你真的想知道?”
水之染皺眉道:“難道小女子認識那個人?”
“不是。我是想問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水之染奇怪地掃了眼司徒胤,道:“知道了後,或許小女子確實不能幫上什麼忙,但好歹遇上相關的人能有所防範不是?”
其實水之染這話還有下半句,或許大事上幫不上,但遇到那些一條線上的人,她小小的惡整一下回敬他們也是可以的。
司徒胤懷疑地望了眼水之染,真的隻是防範?
見司徒胤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水之染不由地鬱悶,“世子不相信小女子的話,隻聽過就罷吧。”
司徒胤道:“我沒說不相信你。”
“那能否請世子告知,陳大人究竟是誰的人?”
司徒胤歎了口氣,說道:“太子的人。”
他與水之染的想法是一樣的,知道後起碼能有所防範,這是好的。但同時他也知道水之染的脾性,就怕她不隻是防範那麼簡單。暗自歎了口氣,看來得找個人看緊她才行。
水之染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心思瞬間已轉了幾轉,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麼多天了,肯定已經查出在爹爹馬車上動手腳的人是誰了吧?”
“是陳夫人讓府裏的侍衛做的。”
對水之染能問出這麼關鍵性的問題,並沒有盲目地就認為水大人受傷是太子做的,司徒胤已經不覺得驚訝了。
水之染秀眉這才微微舒展了些,但心內的擔憂卻不減反增,難怪得司徒胤要派人暗中保護水君蒔了,他在外麵與那兩方人馬周旋,實屬不易,也甚是危險。
見水之染柳眉雖舒展了些,但仍然緊皺著,知她肯定是猜到了水君蒔這兩天在忙什麼,擔心水君蒔,不由柔聲安慰道:“君蒔那你大可放心,不會有事的。”
水之染心裏一怔,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不覺望向司徒胤,對上他柔和染著笑意的雙眸,猛然驚醒,急忙偏過臉,壓了壓內心的起伏,才平靜地道:“相信有世子的人保護著哥哥,哥哥定是不會有事。時候不早了,若世子沒事的話,還請回吧。”
司徒胤皺了皺眉,旋即又立刻鬆開。雖不知她為何那般的不願與他接觸,說是男女之防,可是她也沒有避著於晨楓啊,他是不信水之染會因為這個躲著他的。但他不急,慢慢來,相比前兩天,今天她能跟他說那麼多的話就已經不錯了,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