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胤和水君蒔兩人不笨,相反的,還很聰明。
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這場火是某人特意設計的!
且不說這次事故誰是策劃者,閔佑衍說的第一點,他們也都想到了,所以才會對這件事有所懷疑,至於第二點他們倒是不知道的,如今聽閔佑衍說來,想到有可能是水之染自己策劃的這出事故,水君蒔情緒尚可,知道妹妹有可能沒事他還是開心占了大半的,至於另一半則是不解,不解水之染為何要設計這出?而司徒胤聽著閔佑衍的分析,腦海裏突地閃過一道白光,旋即心裏卻是滿滿的氣憤、無奈,還有著點點的不解。
司徒胤微微閉眸,平複了一下洶湧煩躁的心情,才睜眼問道:“那個丫鬟叫什麼?”自然是問的好運避過了這場火的那個丫鬟。
“彩依。”閔佑衍幹脆的應道,若有深意地瞥了眼雖盡量控製自己情緒臉色卻仍舊黑如鍋底的司徒胤。
閔佑衍在這古代四年多裏,接觸過的人中,司徒胤是他唯一真心佩服的人,也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地跟著他,為他做事,成為他門下的木堂堂主,其實若是真要查探起消息來,就連他這現代督察都不會是他的對手。由他的問話就看得出來司徒胤思維之迅捷,他早就相信並確定這是水之染的一個設計,水之染並沒有喪身在這場火裏,而且,他才剛說完他就已經迅速反應了過來,知曉那個丫鬟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君蒔,你知道這個丫鬟嗎?”既然這裏有五具屍體,那這個彩依肯定早已經不在水府,想找到這個丫鬟查問是不行的了。但,不妨礙從她身上開始下手查探。
水君蒔對這件事沒什麼頭緒,看司徒胤和閔佑衍的樣子像是已經有了方向,當下也順著司徒胤的意思凝眉思考了起來,沉吟了一會才道:“據我所知,叫紅依、綠依的是染兒的大丫鬟,平時伺候的事情多數都是她們動手,叫紫依和彩依的……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
說起那兩個丫鬟,水君蒔現在回想起來,連長得什麼模樣的他都不太清楚……這麼想起來,他是不是太少關注染兒的事了……她去當鋪當了二娘的嫁妝、置了鋪子、買了別院等等的事,他自詡三個妹妹中,最疼的最關注的就屬染兒了,可回頭看來,他竟連她這麼多的事都不知道,怎麼能算是一個稱職的哥哥?心裏不禁有點苦澀……
司徒胤根本不在意水君蒔有什麼想法,也不知道水君蒔此刻有什麼省思,他微一沉吟,提議道:“她們兩個會武功,而且還都不差,染兒能瞞著水府上下置辦了三間鋪子,我想應該是她們在外麵幫著處理的,可以去掌櫃們那試探。”
“我知道……”水君蒔還未從剛才的突然省思中出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回答,頓了頓,仿似自言自語般問道:“……你們說,染兒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徒胤聽到了,但他自是不會回答。
閔佑衍一開始聽聞水之染不幸葬身火海時不可謂不震驚不詫異,但在查看現場時,已經冷靜下來的他突地就想起了水之染曾跟他說過的逃走計劃,原本他以為經過這段時間水府的事情,她會不忍心離開,留下來助水府一臂之力,可現在這場火卻讓他不那麼肯定了,原來說的是她及屏那日才會實施,現在卻時間地點上都有偏差,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令她決心提前離開的事嗎?
對水君蒔的問題閔佑衍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顯然不適合跟他們說。其實,閔佑衍已經百分百確定水之染此時一定是離開了京城,至於她會去哪裏,卻是完全沒頭緒,這個水之染沒有跟他說過。水之染內裏可是現代的靈魂,這古代的生活不是那麼好過的,男子相較於女子來說還好些,但女子禁忌卻不少,尤其是官家小姐,幾乎沒什麼自由可言,水之染曾跟他說過,她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但這些,閔佑衍是不能跟他們說的。水君蒔是絕對絕對不能說的,司徒胤……可能是小時候就在軍營裏生活的緣故,倒是沒有京城裏世家公子的那種女子就該相夫教子、在家繡花管家的概念,倒是可以婉轉給他提示,可是,他現在還不想跟司徒胤說……就當做是考驗吧,考驗司徒胤究竟值不值得擁有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