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染全程默然地在裏間聽了個一清二楚,待得眾人都走了,又等了一會,才從裏間轉了出來,見司徒胤麵色深沉凝重,在思量著什麼,左右望了望,走到案桌旁不遠處燒著的火爐上,倒了杯熱茶,遞到了司徒胤的麵前,談了那麼久,這裏的氣候本就幹燥,該喝喝茶潤喉。
司徒胤正想著一些事情,突覺眼前多了雙小手,捧著茶盞,心裏一暖,緊繃的心神得以舒緩,伸手接過茶盞,微抿了一口,才抬眸輕聲道:“無聊了吧?”
看著司徒胤眸裏的柔情,水之染小臉一紅,腦海裏不由自主想起了昨晚兩人的談話,覺著沒多久,可卻在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清晨,直到營帳外傳來送早膳的士兵的聲音,才拉回了兩人的注意力,兩人一同用了早膳,司徒胤讓她睡一會,她也別扭著,沒異議地就睡下了,直到眾人走進營帳商議事情,她才醒了過來。
對於兩人之間關係的轉變,水之染還是挺不習慣的,在她印象中,司徒胤都是淡漠冷毅,對人愛理不理的樣子,就如以往沒確定心意之前,他也沒用這樣溫柔的眼神望過她,現在麵對著他的柔情,水之染頗有點羞赧和不自在。
見水之染白皙的小臉泛起紅暈,眼神閃閃,就是不與他對視,司徒胤就算再沒經驗,也知道水之染這是害羞了。由上次意識到染兒的別扭的性子後,他就知道,他以往那種溫吞怕嚇著她不敢太表現自己感情的想法是大錯特錯,你越退讓,她也會越來越退縮,相反的,要逼著她才行,無論是進或退,她都會退縮,自己又何不大踏步前進?
因著之前他的退讓,讓她逃離了京城,離開了他,這已讓他後悔不已,也正因為如此,昨晚他才會不再隱藏,毫無保留地釋放他對她的感情。
水之染在這大冬天的,愣是被司徒胤火熱的視線盯得渾身發熱,不自在地轉過身子,往案桌前的一排桌椅走去,隨便挑了一張椅子坐下,定了定心神,想起之前他的問話,便答道:“不會無聊。”突地想起什麼,又問道:“對了,我二哥在哪裏?”
據她所知,二哥隨劍莊運送兵器來西北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京城,也沒回柳城,之前在茶樓聽他們的談話,似乎劍莊這一次來西北,並不僅僅是運送兵器那麼簡單,那……二哥現如今是在哪?也不知道她給他的紙條上寫的東西有沒有幫到他?
司徒胤走出案桌,來到水之染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那事對水之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道:“君荏現在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你放心,他和冷釗在一起,很安全。”
這也相當於告訴水之染,他私底下確實對這次的戰事另有安排,這也另一方麵的印證了,這次的戰事有詭異,不然以司徒胤的性子,何必多此一舉冒著危險隱秘地另作安排?
“你是知道了什麼嗎?所以才做這樣的安排。”水之染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