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內突兀地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水之染看著水夫人的尷尬,又不著痕跡地瞟了眼對麵的水之夢,起身對著武睿王妃微微一福,笑道:“回王妃的話,不巧得很,原先請的夫人身子不適,王妃來之前,父親和母親正商量著該如何是好呢。”
“嗯?這可真是不巧了。”武睿王妃驚訝地挑眉,“水夫人,可有人選了嗎?時間緊迫,這得親自上門去請了才好。”
能有個人給她搭台階,水夫人自是覺得最好不過了,管她這個人是誰,聞言忙道:“是啊,正愁著該找哪個夫人呢,這事到臨頭的,也不知道別的夫人有沒有時間。”
“也是啊。”武睿王妃感慨了一句,說著突然話鋒一轉,建議道:“不如這樣吧,水夫人你也不用愁著去找了,染兒這孩子我看著就很喜歡,如果不嫌棄的話,就由我來做染兒及笄禮的正賓,不知夫人覺得如何?”
武睿王妃當水之染及笄禮的正賓!?
水夫人隻覺得自己根本跟不上武睿王妃的思路,她是說了什麼才讓王妃自薦當水之染及笄禮的正賓?
王妃添笄,那可是天大的體麵,而且,還是武睿王妃,武睿王妃素來賢名在外,為人都說溫恭賢良,多少府上皆想請王妃為其女兒加笄,可王妃深居簡出,凡有相邀,除非是邀約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像上次忠正候府的沈老夫人,這就不好駁了麵子了,其餘的能不去的都是一律拒絕,如今,王妃居然親自說要為水之染加笄……她怎麼突然就覺得這是一場早就安排好的戲碼?可,王妃是誰呀,水之染能勸動王妃為其加笄?即便水之染與安南縣主熟識,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水夫人目光不由得懷疑地在水之染臉上梭巡。
王妃話音一落,水之夢震驚地抬頭直直望向武睿王妃,竟是連失了禮數也顧不上了,旋即卻又立刻瞪向了水之染,氣憤、不甘,眸光忽地閃過一抹陰沉算計的光芒。
兩炷如炬的目光逼向自己,水之染能感覺得到,但是卻不想理會,她現在也正疑惑著呢。
她怎麼覺得今天這事那麼的湊巧呢?太保夫人是不可能來為她加笄的,正賓的人選她已經打聽好了,原本她隻是想著讓玨兒過來,到時她故意把話題引到及笄禮上,再借玨兒的口將請那位夫人為正賓的事情定下來,因為如若由她提出來的話,水夫人肯定不會采納,但由身為縣主的玨兒說出來的話,水夫人便不敢隨意糊弄過去,也隻得乖乖地上門去請,可……武睿王妃怎麼會突然開這個口呢?
心裏隱隱地有著懷疑……
“這樣就太好了!”司徒玨看見水之夢陰鬱不快的臉色就開心,歡呼了一聲,很是體貼地又問向水夫人,“水夫人,母妃做正賓,那我就為讚者可好?這樣就解決問題了,水老爺和水夫人也不用再憂愁了。”
水夫人收回停駐在水之染小臉上的目光,勉強一笑:“王妃管理偌大的王府,也沒個幫襯的,這樣的小事怎好勞動王妃和縣主。”
司徒玨要真來,這就算了,可武睿王妃要真來為水之染添笄,這讓她……心有不甘啊,嫻兒的及笄禮也沒有這樣的體麵,憑什麼水之染的能那麼風光!及笄禮還關係著之後的議親,水之染絕對不能嫁得比她的嫻兒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