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滾燙漸漸消失,我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在藥性的作用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十分安好。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幾縷陽光從窗戶的破洞灑落在房間裏,有一種朦朧美好的感覺,如同置身畫卷。
“嘰咕——”饑腸轆轆的感覺立刻打斷了我美妙的朦朧。
忽然一個人影從床頭躥出來,嘻嘻笑著抓住我的右手腕,轉身就走。
“啊啊——”
我被拽得摔下床去,拖行了幾步才勉強跟上。心中十分鬱悶,這瘋子女人,什麼都能不記得,惟獨這事兒天天做,六個月一次不落下,哪怕我上茅房,也能被她拽起來……
“坐。”
她一把將我按在靠牆的椅子裏,咧著嘴衝我“嘿嘿”兩聲傻笑後轉身一陣風似地跑開了。
我坐的椅子是屋子裏唯一的一把木椅。這椅子早就殘破不堪,不但沒了扶手,連椅子腿都隻剩三條。每次坐上去都能聽到它在重壓之下發出的殘喘呻吟,我真怕哪天它就體力不支了。
須臾,瘋女人一陣風似地躥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塊烏起碼黑的濕帕子,上來就朝我臉上按。
“輕點,輕點!”我一邊大叫,一邊扭過頭去。濕帕子直接按在了我的耳朵上。
我一把將濕帕子從她手裏搶下來,自覺主動地開始擦臉。
想當初,第一天早上,我差點沒被帕子上傳出的古怪味道嚇得魂飛魄散,直到晚上想起來都要吐。
當我明白這瘋女人每天早上都要用這塊髒抹布伺候我洗臉,我很果斷地把它扔在了開水裏狠狠地煮了半天,煮出了好大一鍋黑水.。。
擦完臉,我隨手將洗臉帕遞給瘋女人。她難得不瘋地衝我欠了欠身後,規規矩矩地轉身走了出去。
我跳下椅子,乘著還沒人找上門來,開始著手張羅食物。
那個伺候我洗了臉的瘋女人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也隻有這個時間,她才會老實的不到處亂竄。
當然,她這個舉動也是我教的。
穿越到這個莫名其妙鬼地方的第一個月,這個瘋女人可沒少給我惹事,第一天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地回來,隔一天則渾身是血的被人扔了回來,那一次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天才緩過勁來。尼瑪,我容易麼,初來乍到,人矮身材短的,就衣不解帶地伺候一個女瘋子那麼久,我親媽我都沒這樣照顧過!!!
我從來不擔心瘋女人會死掉,因為沈家那些恨她的女人不會讓她去死。她就這麼渾渾噩噩地活著,無疑是那些扭曲心靈最好的安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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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瘋女人的住處是一個荒廢的內院,低矮的房舍看上去殘破不堪,似乎一場大風或者一陣暴雨都能把它摧毀。院子裏本來雜草叢生,一條破舊的石子路從房門口延伸到院門。要多荒涼,有多荒涼。
不過現在已經被我打理得幹幹淨淨,就連路邊的土地也被我充分利用,種上了一種我從來沒見到我的神奇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