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平兒突然出現,依靠在門口,似笑非笑看著這一幕。
晴雯似見了‘ 觀音菩薩 ’ ,委委屈屈噘嘴兒道:“平姐姐奴婢還有事兒,你快讓二爺鬆開。”
“哈哈哈。”
王仞淺笑一聲鬆開手,“我不過跟她開開玩笑罷了。”轉頭對晴雯道:“進來伺候爺喝酒,便饒過你一遭。”
不想王仞剛轉過身,正好看見晴雯剜了他幾眼,伸出塗滿寇丹的嫣紅指甲,衝他背後小野貓似的狠狠亂撓。
“反了你!”
王仞快速用兩隻手,一左一右擰住晴雯的耳朵,湊到她臉前,嚇唬道:“你在爺背後搞什麼名堂?是不是在罵爺?”
“沒有、沒有!”
晴雯把頭搖的撥浪鼓般,下意識抓住王仞的雙手。
原本王仞就沒真的擰她,偏晴雯自己左右搖晃,反而連帶著勁兒疼得她擠眉弄眼,嘴裏不斷嘶嘶抽氣。
平兒搖搖頭,走下來當和事佬,將晴雯扯在身邊數落:“二爺跟你開玩笑,你這小蹄子素日裏那嘴也不把門,仔細闖禍。便當爺們兒給你提醒提醒了。”
“虧得平兒姐姐替你求情!”王仞又嚇唬一下晴雯,這才走進屋子裏坐下,繼續吃酒。
晴雯縮著腦袋,小嘴兒翹的能上天,躲在平兒身後小心翼翼走進屋子,站在邊上心不在焉,揉著耳根子。
王仞時不時用餘光瞟上晴雯幾眼,看來那小蹄子心裏不服氣得很。
也是。
晴雯性格就是這般。
似寶玉那般一味慣著她,反而是害了晴雯。
在這古代森嚴的階級製度之下,奴才便是奴才,主子便是主子。
主子再怎麼寵你,你也要小心揣著,半點越過去的心思都不可以有。
當然。
不想當姨娘的奴婢也不是好奴婢,會讓人覺得你高傲,與其它人不合群,沒把身份擺正。
顯然晴雯在這些方麵的認知都犯了大錯。
王仞可不想當異類。
即便他有著現代思想,也不會盲目自大覺得能改變,企圖去實現勞什子人人平等的笑話!
他可是勳貴子弟,搞那套不是跟自己的利益作對麼。
“晴雯還不斟酒!”
王仞端起酒杯,平兒見她還在發呆,笑著把晴雯往前輕輕一推,“還不快給仞二爺認錯。”
“噢。”
晴雯不情不願上前,提起酒壺,頓時換了副笑吟吟的嘴臉恭敬說:“二爺你別惱奴婢,奴婢知錯了還不成麼?”
兩股幽香傳了出來,一個是桂花酒的醇香,一個是來自晴雯身體上的淡淡香氣。
細如銀絲的水線緩緩地傾倒入小杯之中,晴雯替王仞滿滿倒了一杯,卻不溢出半點酒星子,笑眯眯道:“二爺可夠了?”
平兒搖搖頭,暗道:晴雯這小蹄子也是大膽,吃了虧還不收斂,竟敢挑逗二爺,生怕仞二爺不敢吃她似的。
王仞嘴角勾起上揚的弧度,一把攬過晴雯的水蛇腰,將她死死固定在自己腿上。
拘的晴雯動彈不得半分,又遞酒杯送到她水潤的唇邊:
“倒那麼滿,爺吃不完,賞你先喝一半!”
晴雯的臉色瞬間如晨曦初露,紅得仿佛火燒一般,滾燙的溫度在她臉上蔓延開來。
強忍身體的不適感,她纖細的手指猶豫數秒捧起酒杯,指尖微微顫抖,但晴雯是不服輸的倔強性子,當即一咬牙,閉著眼睛抿了一大口烈酒。
細細的唇隙間可見一條粉豔的丁香將酒卷入喉嚨,“咳咳咳咳!”,緊接便是連續咳嗽。
素日裏晴雯隻吃果酒,初嚐這烈酒如何習慣得了?鬧個眼冒淚光,辣得丁香半吐。
“二爺使不得了,奴婢喝不來這酒。”身上似裝了彈簧噌地一下子快速從王仞那兒逃開,反手掩住朱唇咳嗽不止。
“二爺別胡鬧了!”平兒將桌上的酒壺收在懷裏,嗔怨道:“幾時了,奶奶和老太太那邊還等著您過去。”
“行了,走吧。”王仞揉了揉自己的腿,暗道晴雯那小蹄子看著弱不禁風,身上沒二兩肉,不過身前和身後的肉倒沒有白長。
晴雯如釋重負,等親眼看見王仞出門,這才又剜了他一眼,扮起鬼臉,最後像朵花兒般,飛也似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