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仞一巴掌把賈寶玉的門牙扇飛了。
尖尖的牙齒落在他的腳邊,上麵還帶著鮮血。
力度真的不算大。
但對於打賈寶玉來說已經足夠。
按照他天生怪力的設定。
如果發揮出全力,不僅門牙會被打飛,連寶玉的腦袋都能被削掉一半。
之前他用鎖門的扁木打賈珍時,隻是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道。
而對賈寶玉,他隻配用不到0.5的力量。
寶玉的右臉很快腫了起來。
他的臉頰麻木,以至於暫時還沒有感受到疼痛。
上麵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手掌印,寶玉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張著嘴,眼神黯淡無光一片茫然。
原本整齊排列的牙齒上,那個缺失的位置空洞洞異常顯眼。
堂屋裏靜謐無聲。
這一刻。
仿佛時間在王仞掌摑下瞬間凍結。
王仞深吸一口氣,站在寶玉麵前,怒瞪雙目,氣得眉毛仿似著了火。
他決定先發製人,冷冷地喝問寶玉:
“寶玉你嫌活的太久找死?”
剛質問完,屋子裏頓時炸開了。
賈母氣得渾身直哆嗦,手中拐杖用力往地麵一頓,發出尖銳刺耳的響聲:“都死了不成快去看看我的寶玉。”
回過神的幾位大丫鬟手忙腳亂,仿佛一群饑餓的魚兒爭食般,迅速圍攏過去。
\"寶二爺,寶二爺!\"
婢女們紛紛喊著失魂的賈寶玉,聲音中透露著焦急和擔憂。
那賈寶玉卻似隻剩空蕩蕩的肉身,呆愣愣站在那不動。
\"二爺,你到底怎麼樣?”
“小祖宗你說句話呀,快說話呀。”
“快派車馬去請胡太醫。\"
花襲人急得眼睛通紅,捧著賈寶玉的臉仔細檢查。
突然,她發現寶玉的門牙不見了一顆,看上去滑稽而又心疼,忍不住驚叫道:
\"二爺,你——你的牙!\"
鴛鴦也忙著湊上前去,目光複雜地落在王仞身上,微微歎息一聲。
她看到屋子裏的小丫鬟們驚慌失措,不禁說道:
\"愣著作什麼?還不去找藥給寶二爺敷臉。\"
…
“寶玉、寶玉。”
王夫人手中的佛珠散了滿地,如珠玉滾落在屋子裏,映襯著她焦急的步履。
她撲到賈寶玉身邊不停呼喚,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王夫人用手帕溫柔地為兒子擦拭嘴角的血跡,看著帕子上那點點鮮紅,仿佛刀紮在自己心口般疼痛。
懷胎十月。
她這當母親的都不曾打過寶玉一下。
轉過身來,她憤怒地盯著王仞,眼神中既有怨恨又有傷心。
孽障!真是孽障!
明明是親表兄弟,怎會如同仇人般水火不容。
一個是親兒子。
一個是親侄兒。
手心手背都是肉,讓她如何辦。
“仞哥兒。”
王夫人的聲音發顫,她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寶玉是你嫡親的表兄弟,你、你、你怎麼能無故打他?快去給老太太認個錯。”眼見賈母的怒氣快抑製不住,王夫人急了。
“無故?!”
“還給寶玉認錯?”
王仞被氣笑了,鼻子裏哼出一道熱氣:“大姑姑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我看該是寶玉立馬給我磕頭認錯。”
當著老祖宗的麵打了寶二爺不認錯,竟還敢反駁太太。
屋裏的婢女們熟知這位表少爺膽子大,可今兒才算真正認識,什麼叫無法無天。
這裏可是堂堂榮國府!
其他奶奶們都被嚇壞了,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更不敢有任何動作。
三春和林黛玉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應對,連機敏的探春也嚇得垂首咬唇,緊緊攥住衣角。
王熙鳳在門口許久未能平複心情。
仞哥兒把榮國府當成她們王家了不成?
怎麼上手打寶兄弟。
鳳姐兒氣得抬手揉胸口,腦子裏卻是迅速找辦法補救。
她是何等聰明。
眼下裏麵跟炸藥似的一點就爆,若這時辰進去指定不可。
思慮片刻。
鳳姐兒返身回走,心中想著。
就當自己處理庶務繁忙,起碼過一會兒再來打圓場。
現在先讓太太頂著老祖宗的怒火。
畢竟都是王家嫁過來的女人。
太太是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