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天香樓。
雲兒正在彈唱《臨江仙》,瞥見王仞,眼裏藏不住驚喜。
賈璉坐在那吃酒,眼睛恨不能長在她胸脯裏,下意識舔著嘴唇。
那副豬哥模樣直讓王仞搖頭。
他怎麼評價這位姐夫呢。
男人好色可以理解,可你也別什麼髒的臭的,葷素不忌都往屋子裏拉啊。
咱能不能有點要求。
當然。
此刻的雲兒還是清官兒身子,賈璉饞嘴,也能理解。
不過。
他這位妻弟在跟前,你賈璉就不能裝裝正經樣子。
王仞懶得管他。
席間的小輩賈薔忙站起來行禮,王仞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旋即就見這廝和賈蓉,臉兒貼臉兒,手兒牽手兒,如膠似漆的粘在一起。
“唉!”
心中微微歎息一聲。
他,實在接受不了兩個男子如此親密無間。
賈珍親自替他拉開椅子,笑道:“仞兄弟這首《臨江仙》果然極好,由雲兒唱出來就更妙了!”
“還行還行。”王仞打哈哈忽略過去。
眾人坐定,賈珍斟酒調侃賈璉:“大妹妹知道璉兄弟你來我們東府吃酒嗎?”
賈璉收回粘在雲兒身上的眼睛,心虛地看了一眼王仞,正色道:“咱們爺們兒幾個聚會,告訴她做什麼?又不是去外頭不相幹的地方。”
“大妹妹到底不是別個。”
賈珍可是害怕王熙鳳來寧國府鬧,往年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兩口子吵得臉紅氣粗,鳳姐兒抬手就把桌子掀翻,那架勢似要把他府裏拆了一般。
他可不想無故招惹那鳳辣子!
吃過幾輪酒,寧國府的婢女上前斟滿。
王仞突然抬手製止,從懷裏摸出鼓鼓的絲巾,笑道:“提壺滾燙的開水來,二爺我要喝點糖水。”
在場的賈府男子皆是一懵。
喝酒的時候,你喝哪門子糖水啊?
酒桌規矩懂不懂。
婢女應聲而去。
旋即他們就看見王仞將那包裹東西的絲巾放在桌麵打開,裏麵一顆一顆晶瑩的塊狀物呈現在眼前。
“這是什麼稀罕物。”
賈薔好奇地撚了一顆放在鼻間嗅了嗅,沒味道,問王仞:“仞叔叔,這東西能吃?”
“能吃。”
王仞打開扇子一搖,點點頭:“衝水、直接當零食皆可。”
“好甜!”
賈薔毫不猶豫放進嘴裏咀嚼,眼睛一亮,咋呼起來:“叔叔這糖霜好奇怪,怎麼是一塊一塊的,和外麵賣的不一樣。”
“我也嚐嚐。”
賈蓉見賈薔甜的眉眼都彎了起來,忍不住也品了一顆。
寧國府有糖霜,他時不時會搞幾勺子兌水喝。但和這東西比起來,明顯甜度不如仞叔叔的。
賈珍狐疑地看向王仞,心中納悶:王仞這小子平白無故來寧國府,又莫名其妙帶這個東西,幾個意思!裏麵肯定有名堂。
王仞哈哈一笑,看出賈珍的疑惑好奇,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拿扇尖指著那晶瑩透明的塊糖說:
“小弟今兒來正是為此事。”
“它叫冰糖,糖霜的另一種更——嗯、更高級的分類。能入藥,治病,易流通交易,若是開作坊生產出售,賺錢是沒問題的。”
賈珍登時明悟過來,眼睛發亮,立馬把臉湊到桌麵去細看那冰糖。
“仞二弟意思,要與我們寧國府合作?”
“珍大哥聰明!”
賈珍眉眼俱笑,再沒有半點之前的怨氣,替王仞夾了幾筷子菜在碗裏,心照不宣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