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昏迷(1 / 1)

湍急的河水同那凶猛的野獸一般,一口一口使勁的竄進墨月的喉嚨口,她拚命的在水中掙紮著起身,卻被猛獸般的急流一次又一次淹沒,掙紮著,呐喊著。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誰都可以?死亡、恐懼、窒息盤踞在她的心頭。

眼看著就要被急流淹沒,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將她托起,意識模糊的墨月隱約看到那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醒了。”

墨月迷離的睜開眼,看到一名陌生的男子站在她的床頭,臉上帶著淺淺的溫和的笑容,衣著淳樸,手上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瓷碗,空氣中彌散著草藥的苦澀。

“你是誰?”墨月虛弱的問道。她腦海中殘留著昏迷前的景象,她和婆婆墜崖後,掉進了湍急的河水中,然後——有人救了她。是他嗎?眼前的這名男子?“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你的人在隔壁屋。”陌生男子不敢搶功,見墨月掙紮著起身,連忙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一旁,將她扶起讓她靠坐著。“你身體還沒康複,不易多動。”細心的叮囑道。

“謝謝。”墨月道謝,四處打量,似乎少了點什麼?好像沒有看到郝婆婆的影子,“公子,和我一起掉下來的婆婆她人呢?”墨月無力的問道。心中有著幾分忐忑,在模糊的印象中,好像因為大水湍急,她和婆婆失散了。

男子臉色微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你婆婆她——”他斷續的說著,“已經走了。在我發現你們的時候,她已經沒氣了。”這是一個多麼殘酷的事實。

墨月頓時像被雷擊般,心口隱隱悶痛,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好難受好難受。婆婆——死了!她腦中隻剩下這幾個字。輕咬著自己的下唇,雙手握緊拳頭。這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沒有帶著婆婆往山上跑,她們就不會掉下懸崖,婆婆——也不會因此丟掉了性命。

眼淚頓時從眼眶中奪出,心痛欲裂。

“姑娘請節哀,人死不能複生。”他細語的安慰著。這世上最痛苦的是與親人死別。看到她痛苦的樣子,他也替她難過。

墨月內心的糾結無法用言語表明,這已經是第二條因她喪生的性命了。突然一口黑色的血液從墨月的口中溺出,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姑娘——”

墨月昏睡了三天,三天一直處在高燒狀態,嘴裏含糊的囈語,言辭詭異,讓人難以猜測其深意。

“裴大夫,她怎麼樣了?”冷絕拄著拐杖從門外進來,眼上蒙著一塊紗布。身子還是那麼的偉岸,隻是已經失去了以往的風采,現在他隻是一個失明的男人,偉岸的身材略顯的單薄。

“還在發燒,如果在這樣下去,恐怕有性命之憂。”裴雲皺眉的說道。眼神複雜的看著昏迷的墨月。

床上的她如同一隻脆弱的蝴蝶,隨時會被折斷生命的翅膀。

“怎麼會這樣?”冷絕蹙眉擔憂的自語,神色焦慮,拄著拐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應該是她身上的毒素引起的。”

毒?冷絕蹙眉,他記得她好像跟他說過這件事。突然一個影像閃過他的眼前,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他們當初的賭約,她說過要慕容池兒,因為她要解毒。那麼這毒應該是慕容央給她下了毒。

回想當初那個白色的身影,一襲喪服,堅韌的目光透著憤恨,因為不甘淪落別人的棋子,所以那時她就想死,隻是他給了她一個能活下去的機會。她的眼神時常透著恨意,那不僅是對他,還有他——慕容央。

“除了中毒,她之前還應該受過極嚴重的皮肉傷和內傷,因為當時沒有的得到很好的治療,以至於留了後遺症。怕是今日這一關很難過。”裴雲神色哀傷的說道。到底是誰竟然會對一名弱女子下這麼重的手。

“難道沒辦法救她了嗎?”冷絕內心如火的般啄食著。從未有過有一天會這麼的無助。

“辦法也不是沒有。”裴大夫接著道,機會是有的,但是卻是十分的渺茫,“在這附近的山上有一株狼毒草,能解天下百毒,隻是這狼毒草有山上群狼看守,取之不易啊。”所以沒有幾人能取到。

“裴大夫,她大概還有多少時間?”冷絕皺眉略有所思的問道,心裏默念著“狼毒草”三個字。

隻要找到“狼毒草”她便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