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夕陽隨著暮靄沉入虛空,一彎新月勾破雲層,盈盈探出頭,窺視人間雲煙。
“你真的不打算去?”墨月向屋裏的人看了一眼,銀色的月光灑在院子裏透著幾分清寒,淡淡的又顯著幾許哀愁,“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外婆。”
屋內冷絕臉色冷青,星眸中寒光流竄,冷冽、清澈如月光般看著墨月,一口一口飲著杯中的酒水,抑鬱著這十幾年來的恨。
墨月輕輕歎氣,不在強求,“裴大夫我們走吧。”
“好。”裴雲為墨月提著籃子。
其實她早就想去拜祭郝婆婆了,隻是一直處在昏迷中沒有適當的機會,如今毒傷好了,自然應該去拜祭。也許有人會問她為什麼會選擇去夜間祭拜,如果她說因為她已經沒有時間了,不知道有沒有人會相信。
選擇夜間去拜祭,顯得陰氣十足。去墳塚的路上,道路兩旁皆是枯死的樹木,在銀色光芒的照射下,樣子十分猙獰,宛如一隻隻抓人的鬼手。不時還會傳來屬於這夜間者的聲音。
“裴大夫,我……們……還有多久才到?”墨月心裏透著幾分害怕的問道。
“不遠了,就在前麵。冷夫人你為什麼不選在白天來祭拜?”裴雲好奇的問道。
墨月淡淡的笑了一下,不是她不願意白天來拜祭,隻是白天的時候……想起白天的事,墨月臉色不由的泛白。
冷風吹拂著,月光恍如銀色的紗幔。
突然一縷青光忽明忽暗的閃爍在這條路上,在枯木的盡頭一名紫衣少女在婀娜多姿的起舞。舞姿曼妙,紫衣如蝶蹁躚,在銀色的紗幔下,宛如月之精靈。
裴雲情不自禁的向前邁了一步,癡癡地看著。
墨月也看的如癡如醉,21世紀什麼樣的大美人明星沒見過,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女盈盈的的雙目,足以奪魄勾魂,更別提那容貌。
“想不到當今的絕王妃也這般喜好女色。”一個輕蔑的聲音突然在這暮色中響起。
墨月回神,在起舞少女的身後的枯樹上,看到了一名帶著麵具的男子,他青細的發絲在空中起舞,嘴角似笑非笑,身子看似單薄,但是墨月相信絕非是她看到的那樣弱不禁風。
“你是誰?”墨月警惕的冷聲的問道。
風聲簌簌,眷戀著銀銀的月光,交彙在紫衣少女的身上,月下成迷。
“我是誰並不重要。”男子嘴角微微向上揚,眼神流露出似善非善似邪非邪的笑意,正邪隻在他一念之間。
他十指靈活的躍動,樹下女子翩然起舞,隱約間墨月看見那若隱若現的青光在他和女子間躍動。腦中突然閃過一些字眼,莫非他就是在小說中看到過的傀儡師。
“你是傀儡師。”墨月不僅吐口而出。小說中那些傀儡師通常用纏在十指上細如發絲的銀弦控製傀儡,然後利用傀儡去殺人。但用銀弦控製傀儡並非是他們的最高境界,他們的最高境界是將死去的人變成他們手上的傀儡,這本以為是書上的無稽之談,隻是現在讓她親眼看到了傀儡術,不由得讓她有幾分相信。
男人掩去了眼中的笑意,換上了慎人的殺氣,冷冷的黑眸中想要將墨月撕碎。
“聽說傀儡術最高境界不是用銀弦控製手中的傀儡,而是讓死人變成傀儡是不是?”反正今天有幸見到,索性再問問,證明那些胡掰的小說中有沒有一些真實的事。
此刻墨月忘記了害怕,滿心隻有好奇。
“你怎麼知道的。”男子十指一動,幾根銀弦飛向她。
墨月並未感應到危險的襲來,結果被銀弦緊緊地纏著了脖子,一時間呼吸變成了奢望,腦中又閃過幾個字“自討苦吃”。
紫衣的少女傀儡依然在男子的控製下翩然起舞,舞姿優美,迷盡天下男人。
噔——銀弦斷裂,墨月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