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綠姬和夏丹蓴(1 / 2)

哪知道事與願違,怪獸一般的王上檀很快就被一上山小解的山民發現了,漫山遍野頓時像炸了鍋似的,剛才還勢同水火的敵對雙方,一瞬間就糾合起來,倒戈相向了,瘋狂的人群如黑雲壓城般鋪天蓋地的向王上檀猛撲過來。

最後是如何逃出那天羅地網的,直到現在王上檀都沒弄明白,隻是每每想起這件事兒來就心有餘悸,惶恐不安。

“噯,是不是你‘未來的姐夫’的伴侶動物啊?”

王上檀又補問了一句,隻是語氣上顯得有些**。

尉遲澤措渾身一震,口腔裏咀嚼著的木糖醇倒嚼回來,差點卡住喉嚨。

這倒真沒想過。

尉遲澤措的內心在不住的顛簸驛動,我隻知道我那“未來的姐夫”,打小就對兩樣東西特別過敏:一個是酒,另一個是土羊。

沾酒輒醉,“頹然乎其間”倒也無傷大雅,然而,醉則醜態百出,以至於斯文掃地,顏麵盡失;此外,對土羊的極端過敏,幾乎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隻要那土羊的氣息稍稍進入鼻腔,哪怕一絲一縷,就會惡心不已,倘若沾其葷腥,輕則狂吐達旦,重則大瀉三日都不見得會停止。

至於是不是跟那個“伴侶動物”有關,等我回彌津後,問問我姐先。

不過,令尉遲澤措感到費解的是,王上檀怎麼會冒出這麼個古裏八怪的想法來。

扭頭去看王上檀,想從王上檀的臉上尋找答案,突然看見他呆頭憨腦的緊盯著機艙的入口處,那目不轉睛的神情,就好像中了某位大仙的定身法術一般。

何止是王上檀!

尉遲澤措赫然發現,機艙內的一切,似乎一霎時都變得凝固了,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眾人的目光竟然都不約而同的定格在同一個地方——

機艙入口處的兩位妙齡女子身上。

一位身著淡綠色低腰傘裙,身材高挑,婉約窈窕,曲線動人,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登徒子**賦》裏的那位“腰如束素”的“東家之子”。

她就是被王上檀大吹法螺的那位“朝酣酒”“夜染衣”的女主人公。

她有一個綠得滴水的名字——綠姬。

另外一位,身著妍麗裙裝,放眼望過去,滿目的灼熱,不僅身材火辣,而且明眸流盼處,嫵媚直繞梁。

她是綠姬的閨蜜。

她有一個紅得哪怕一點點星火都可以燎原的名字——夏丹蓴。

“步月如有意,情來不自禁。”這是南朝詩人劉遵《七夕穿針》中的詩句。

所以,很自然的,就又讓人聯想到《墨子·公孟》裏的那句話來——“譬若美女,處而不出,人爭求之”。

信夫!

“佟仝,你腦洞大開了,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乍然響起的叱咄聲,來自中艙過道的一位身著馬卡龍色百變套裙女子,看那情形,應該是在埋怨那位幫她將登機箱塞入行李艙的帥小夥兒,也就是被喚做“佟仝”的小夥兒,因為那帥小夥,直到女子的雷霆巨吼棒喝蓋頂時,他還一直攀住艙沿,也像被人念了魔咒一樣木楞楞的。

無須循聲辨影兒,單憑那“忽聞河東師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的氣焰,隻怕當年那位因胳膊走光而自斷的“美女劫匪”班昭都自愧弗如。

王上檀心中默歎道:昔日那番“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來歸相怨怒,隻因看羅敷”的旖旎景象,當真是可以穿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