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1(1 / 3)

有利很疼愛我,但他隻是疼愛我的身體,而絕非我的心靈。因為這種認知,比起向他主動尋求擁抱,更多的時候,我還是隻能被動的接受他。有時候我會覺得,若不是當年他第一個抱過的人是我,那麼也許直到現在,我也不會有機會躺在他身邊的這個位置。

我是馮?畢爾菲魯特卿?沃爾夫拉姆,從離開真魔國來到地球,已經過去了五年。現在正和婚約者涉穀有利,即真魔國第二十七代魔王同居中。由於開始在地球拋頭露麵的關係,我去掉了姓氏中的卿字,平時以留學生的身份停留在東京。

周圍的空氣隨著有利呼吸的沉穩,漸漸冷了下來。夜風從沒有合緊的窗戶外吹拂進來,房間裏沒開燈,月光也不是很好,從這裏看過去,朱砂色的窗簾也隻是一團微微鼓動的黑影,仿佛後麵還藏著個神秘的人物,無聲的注視著這裏的一切。

我睡不著,也不想睡,雖然身體已經疲倦得像是行將散架的娃娃。這麼多年過去,這樣的事情對我造成的負擔依然如同那天一樣的沉重。雖然已經不再那麼容易出血,疼痛還是如影隨形,然而我畢竟已經習慣了如此,乃至於身體早就習得如何從中尋找絲微的快感。

今天回來以後,有利繼續抱了我兩次,依舊是直接在我身體中發泄出來。一邊考慮著等會兒還要動手清理,一邊又懶惰得不想動作。我拿會驚醒有利來說服自己,同時心安理得的發現,這確實是對我而言最好的借口。

也許這樣放任不管,明天會比較麻煩吧。不過那又如何呢?在還未經人事的時候,我們的身體就已經熟知了彼此的樣子,被粗野而稚嫩的□□塑造成了畸形的野獸,即使想要在未來的生活中稍許學習溫柔,大概也會因為打破固有模式需要的精力而飛快的倦怠。

我將手插入有利還有些散發濕氣的發根,順著他的發線緩慢梳理著。他喜歡我這樣做,而從我指尖傳來的熱量也能夠叫我飛快地放鬆下來。這是屬於我們之間少有的幾種溫存形式之一,飽含著□□過後的曖昧餘韻。其實,如果有人能夠多教教我該如何將這種安定的氣氛長久維持下去的方法,我會非常願意嚐試。

我明白,有利想要的生活,並非他現在所處身的樣子。他希望有一個家庭,溫柔美麗的妻子,和一個能夠同他一道玩一玩棒球、跑一跑壘的男孩。可是跟我在一起,他就永遠沒有辦法實現它們。

我一直試圖用自己的方式來彌補他人生中的這個缺憾,希望找到一張合適的處方箋來照著舔一舔他的痛處。我因此而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可最後才終於明白,想要解決這種早已注定無法挽回的事態,甚至比我主動去舔舐他的□□還要困難許多。至少,通過意誌力和練習,後者早晚也會順利達成。

為什麼我就不能做到呢?為什麼呢?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就在過去的無數次爭吵之中,他就已經明白的告訴過我了,隻是出於種種或是驕傲或是原則的東西,我並不是那麼想要承認它。

——都是因為我的關係,導致他變成了他最討厭的同性戀。

現在我可以很順利的說出這句話來了,這大概就是時間產生的效用吧。他再怎樣自我厭惡又如何,最後能夠充分容納、然後完全滿足他的,唯有這一頂屋簷下的我而已。我是那樣了解他,幾乎已經能夠代替他思考。我甚至可以毫無阻礙地說出他想說的下一句話,並且在他重複著忍無可忍而叛逃的循環之中,順利地計算出浪子回歸的時間。

不過,我的有利之所以成其為有利,是因為他總有那麼一小點能夠讓人驚訝的地方。盡管從他的性格來推斷,那一小點驚訝,也許不過是無意間擺出的烏龍罷了。

最近一次有利決定從我這裏叛逃,是我的繪畫作品在一次麵對大學生的征集比賽,獲得了一等獎的時候。啊,似乎之前忘記交待一聲,我在來到東京以後,念的是美術係,那些在真魔國內不受好評的作品,到地球之後,反而成為了大熱的風格。這也是我非常不懂得人類的一個地方,分明是垃圾似的東西——這是有利的原話——竟然能夠賣錢?而且,事實上還很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