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冷成這樣？”皺眉，把熱水壺塞她手裏。宋璃邊打顫邊說謝謝。
嶽小鳳左右看看，拉她找牆根避風，往地上一坐。“說吧，傷心啥呢。”宋璃垂著頭不吭聲。摘下帽子隨意地搭在腿上：“我才傷心呢！射擊成績被秒殺，羞憤難當無臉見人，琢磨著吃盒泡麵去操場跑十圈，結果發現那個被我嫉恨的丫頭，躲著哭得稀裏嘩啦。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剛泡好的紅燒牛肉麵遞給她：“喏，吃吧。吃飽就不冷了。”
泡麵，從作料到麵餅是各種添加劑和不健康的凝聚。宋璃挑起一筷子喂進嘴，嚼吧嚼吧咽下去。兩筷子去掉半碗，端起來喝一大口湯。
嶽小鳳眼巴巴看著，數次萌發再去買一碗的衝動，不放心扔她在這兒。擦，不是不吃嘛，也不說給他留兩口。眼瞅著一碗見底，連湯都沒剩，死心了，懨懨從地上揪根草，揉啊揉。
抹抹嘴起身：“我回去了。”
啊？嶽小鳳追出去，跟在屁股後麵繞圈：“這就要回去啦？”“嗯，再見。”
見過忘恩負義的，沒見過這麼忘恩負義的。咬牙切齒瞪著宋璃越來越遠的背影，掉頭回服務中心，“老板，要兩包紅燒牛肉！”
第二天宋璃請病假在宿舍休息，決定把事情弄明白。
所有的異常都從高考填誌願那天，不，頭一天開始，班主任說她谘詢過軍校報考流程，可她並沒有。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自己是否有過特別的舉動……遺憾的是，沒有，記憶裏平淡單調的女生，循規蹈矩。可現在裸眼視力5.0，體能超常，射擊精準，這些不可能憑空發生，一定有什麼被遺漏。
“阿狸。”
吳眉眉輕手輕腳關門，宋璃驚訝：“怎麼回來了？”看看手表：“還沒下課。”
“不放心你回來看看，按時吃藥沒？”
緩了口氣：“我沒事。路上沒被看見吧。”
“哪能啊！我多機靈！你不睡覺在幹嘛。”
“想事情。”
“想什麼事情？”挨著宋璃坐下，“說嘛說嘛，想什麼這麼認真。”
撇下她默默起身往床鋪上爬，宿舍床鋪統一在上麵，下麵書桌衣櫃。吳眉眉十分自然地跟著拖鞋往上爬，宋璃回頭瞪她一眼。
理所當然道：“屁股往裏麵挪，擋著我了。”
“我要休息！”
“一起啊，正好早上沒睡夠，不對，確切的說，每天早上都睡不夠。”某人頓時失語。
溫軟的身體挨著自己，宋璃扯被子蓋住臉。
昨夜一宿沒睡著，被這麼一打岔，竟然睡意來襲。偷偷掀開被子一角，見她睡顏，吳眉眉竊喜，翻過身躺著玩手機，也不下床。
及至中午，肚子大唱空城計，眼巴巴望著宋璃一動不動，吳眉眉扁嘴，難道她要親自去食堂打飯帶上來伺候？不要嘛，好煩躁~伸個懶腰。
床鋪就那麼八十公分，這懶腰一伸，難免碰到宋璃，觸感跟冰塊似的，吳眉眉一怔，掀開被褥，入目臉色極難看，直挺挺躺著。
“阿狸，阿狸！”推推她，發現肌肉已經僵硬。“別嚇我快醒醒！救命，救命啊！”
宋璃陷入昏迷。夢境中，身處一片廢墟，有沒有人？她大聲叫喚，隻有風聲回應。抬頭仰望天空，層層疊疊的烏雲障目分不清晝夜，所有建築物都像爛尾樓，暴露著破敗一麵。她拉緊領口，漫無目的地走，嗆人的硝煙味兒時不時飄入鼻孔。遠遠看見一片空地，中央立著不知什麼東西，視線莫名被吸引，宋璃朝那兒走去。
一麵歐式古典落地鏡，鏡中映射出畫麵，竟然是真實世界裏，吳眉眉呼救的場景。宋璃看得目不轉睛。
與此同時，另一個‘宋璃’猛睜開眼。
吳眉眉來不及作出反應，被她抬手打開，如好萊塢動作大片那樣誇張的鏡頭，身體瞬間從這頭撞到那頭，貼著牆滑落，像布娃娃一樣。‘宋璃’好端端站著，薄如寒蟬的眼神撫上吳眉眉，從小腿一直遊到心口，有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